两人对视片刻,见罗锦堂还不把话本子拿过来。
冬青作势欲喊!
“别喊别喊,我给你还不行吗?”
真的是个祖宗!
罗锦堂急急把话本扔给冬青。
这还差不多。
冬青拿好话本,“大少爷,不是我要管你,是何姐姐让管的,何姐姐还让我明天做个木牌子挂在屋里,在上面写倒计时,让你知道明年春天就要科考,不能再贪玩下去了。”
罗锦堂“……”
娘的想法真是一出接一出。
不过算下来也就剩下半年多一点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大少爷,你就这一本话本吗,干脆都给我吧!我帮你收着!”
罗锦堂闭了闭眼,又抽出基本,忍痛递给了冬青。
罗锦堂正在看白文远给的东西,好半天纸页才翻一张,可屋里明显有个人正用比他快很多的速度刷刷翻书。
他回头,只见冬青正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被他要走的那些话本。
“冬青,你自己怎么看上了!”
“大少爷,我又不用科举。”站着也是站着,多无聊啊。
他原本就想随便看看,没想到还挺好看,怪不得大少爷那么入迷。
这话说的也是,可自己苦逼的看书,他却懒洋洋的看话本,罗锦堂越想心理越不平衡。
“你翻书声音太大,吵到我了!”
“哦!”
果然,冬青的翻书声音没有了,倒不是不看了,而是慢慢、慢慢的翻过去。
罗锦堂又忍不住回头看,猜想他看的到底是哪本话本,是他没看完的那本吗?后面的情节到底是什么呀!
早上,冬青按时叫罗锦堂起床,接着帮他拿着书箱去私塾上课,然后去铺子里帮忙干点简单的活计。
中午基本不用给罗锦堂送饭,所以冬青会一直待到关店,晚饭后守着罗锦堂看书,帮忙研磨、倒水等等,倒是也算自在。
只不过冬青干起活来总是笨手笨脚,先是把自己的头发烧秃一块,接着又烫到胳膊,何湘云就不敢让他做对于他来说太难的事情了,不过去买晚饭要用的蔬菜和肉时,倒也是不错的跟班小弟。
私塾终于休沐一天。
“娘,明天休沐,我想跟你一起去店里,找白文远玩。”
白文远母子就住在店里。
“行。”
有了冬青后,冬青把他盯的很紧,她还让做了倒计时牌。
不过看书也得劳逸结合,稍微休息放松一下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还是去找白文远。
罗锦堂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何湘云那么容易就答应了,回了屋立马跟冬青要话本子看。
“你刚才听见了,娘说了我可以休息!”
冬青把他看了半截的话本拿出来,“那少爷只能看完这一本!”
有的看就行!
话说起来,他管的可真严,比何湘云还严!
罗锦堂如愿跟去了串串香店,带着冬青去找白文远玩。
哪知白文远还在看书。
“文远,好不容易休沐,你怎么还看书呀,咱们去湖边玩吧!”湖边的荷花都开了,可好看了。
白文远依旧低着头,“我不去,我要学习。”说着还翻了一页。
罗锦堂觉得站在那里格外尴尬。
人家文章已是全私塾第一,偶尔就连夫子也赞不绝口,还在认真学习。
他连白文远一半都比不上,哪还有资格玩?
想到墙上一天天减少的倒计时牌,再看看不用人督促都争分夺秒的白文远。
“冬青,你去给我娘帮忙吧,我在这跟白兄一起看书。至于没带书,没关系,跟白文远借一本就行了。”
听了冬青所说的话,何湘云笑起来。
“我就知道会这样,有白文远在你不用盯着了。”
学习也是会传染的,白文远就是一个传染力特别强的人。
不过白文远不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要不然也写不出那样的好文章。
到了看书的时间看书,时间一到,就找活干。
帮孟母洗衣服、收拾屋子,什么都干。
罗锦堂还是何湘云写的什么奖惩制度,也没人帮他干才不得不叠被子、洗衣服的,可白文远不是。
孟母是不愿意让他干的,可生病的时候起不来床,可不就得白文远里里外外的收拾嘛,甚至连做饭也会。
“我帮你!”
哪怕何湘云给他找了书童,也特地告诉过冬青,不要给他叠被子什么的,让他自己干。
有罗锦堂帮忙,收拾的就快多了。
多余出来的一点时间,白文远不知道该做什么,要么还去看书?
罗锦堂赶忙拉住他,“文远,这回能去湖边了吗?等下就吃午饭了,这么点时间也看不了多少书。我娘说了要劳逸结合,总坐在屋子里对身体也不好。
荷花开的正盛呢,要是现在不去看,以后想看兴许就看不到了。”
白文远想想也是,其实谁不喜欢玩呢,他只是比较自律罢了。
两人是从前门出去的,顺便跟何湘云说一声。
“去玩吧!今天店里生意好,孟大娘也没时间做饭,你俩干脆就在外面吃吧,带上冬青一起!”
说着,还给了他们钱。
白文远想不要的,花自己的钱。
“没关系拿着吧,我听杏儿说了,你晚上经常跟着一起帮忙收拾,管你顿饭怎么了,又没多少钱。”
在外面推销一天,也没找到一个人愿意加盟的罗扇插嘴。
“娘,既然没多少钱,你也给我份饭钱呗!”
“你又不用自己付钱!”整天就想着怎么从她这里抠搜出钱来。
今天天气好,湖边游人如织,还有几条小船和画舫在游湖。
罗锦堂有些心痒痒也想游湖,但一来一回时间会耽搁太久,着急忙慌的也欣赏不到什么好景色,干脆就在岸边走走。
没想到走着走着,遇到十几个秋月书社的人,他们簇拥着一个穿着秀才服的人。
南朝重文轻武。
考取了功名的书生都有相对应的衣服制式。
罗锦堂不由得停下脚步。
那几人也停下了脚步。
刘志高走出来,脸上的笑容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这不是罗兄吗?罗兄退出了我们秋月书社真是可惜,瞧,我请来了秀才老爷来给社员指点文章,顺便游湖欣赏湖色,而且这次来的都是今年新入社的社员,罗兄没赶上真是太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