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串辣的、十串不辣的,娘你快点做啊!”
“做着了做着了!”
小丫头片子,看见钱就两眼冒光,怕别人不知道她都多爱财?
锅里本来就有已经煮好的,又按照他要求的烫了两串鱼肉,全部拿好递给米铺少东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嗯,好吃,你们快买啊,还是吃多了吃着过瘾!”
不少人都认识这位,知道米铺少掌柜是个老饕,吃东西可挑剔了,他说好吃的东西应该确实不错。
“要不给我来两串尝尝味?”
“我也来两串,我要鸭肉,辣的!”
……
你两串我两串,没多大会儿,带来的东西就卖的差不多了。
米铺少掌柜吃完二十串觉得跟没吃差不多,又要了十二串,直接包圆了。
“不好意思各位,今儿的串串香卖完了,明天要吃请早!”
抢到最后十二串的米铺少掌柜得意的晃晃手里的串串,仿佛战胜的将军。
其他原本还犹豫的,见那么多人抢,肯定特别好吃,后悔没有早买。
这会儿没有了,味儿却还在,口水流的更凶。
最高兴的要数罗扇。
啪嗒啪嗒,好多铜板,来之前她数过,总共拿了七十串、还有六个煮熟的鸡蛋,也就是说总共八十二个铜板。
去掉免费品尝的,也有七十多个。
如果多带一些应该也能卖完,要是卖一整天……
一个月得赚,完了她算不过来,肯定好多好多铜板!
“娘你太厉害了,我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娘!”
“马屁精。”何湘云收拾东西,既然卖完了等下就回家。
不过回家前还得再买点食材,家里的菜和肉都不够了。
“才不是拍马屁,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娘你站了大半天肯定累了,碗我来洗!”
既然她抢着洗碗,何湘云便站起来。
“那你洗吧。”
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打算真洗的罗扇“……”
“洗啊,看我干嘛?”何湘云道。
罗扇只好不情愿的挽起袖子,蹲下洗碗。
能怎么办呢,自己说的话,哭着也要完成。
看到罗扇哭丧的脸,何湘云没忍住偷偷笑了,然后递给她六文钱。
“洗完碗去买碗馄饨再买个包子送去私塾给你大哥当午饭,我去买点做串串香要用的东西。”
临走前,跟旁边卖东西的说了声,帮忙看一下小车,何湘云就走了。
一直等何湘云走远,罗扇才抬起头来,嘀咕了句。
“坏婆娘,就知道欺负小孩。”
看不出来她只是说说的吗?
肯定是故意的!别以为没听见她笑了一声。
等何湘云买完东西回来,罗扇已经不在了,食盒也不在了。
整理了会儿东西,罗扇回来,两人便推着小车回家,再随便吃点午饭,休息片刻,又要准备明天的串串。
“我们多做些,明天要卖一整天,等你大哥下学我们再一起回家。”
罗扇哦了声,听起来不是很开心。
因为她终于想通了,赚那么多钱又不是她的,可是看着一枚枚铜板落入口袋,她也高兴。
真是矛盾。
何湘云从小车上拿下来两条大鲤鱼,鱼嘴用枯草编的绳子串着,买的时候非常鲜活,但付完钱方便携带,就让卖鱼的给敲死了。
“那么大的鱼,娘咱们晚上是要吃鱼吗?”
“想得美,这是明天要用的。”
“可是有两条啊,一条还不够用吗,咱们自己吃一条。我好久没吃鱼了!”罗扇嘴巴馋,要是鱼做成辣的,肯定也好吃。
何湘云熟练的用刀背刮去鳞片,“那好吧。”
罗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湘云居然答应她了!
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因着有了吃鱼的承诺,罗扇洗起菜来格外卖力。
只是忍不住又把烂菜叶子摘吧摘吧放进去了,事后再心痛的挑拣出来。
刮完鱼鳞,何湘云把鱼鳞收集起来放在一个大碗里,然后提着鱼去河边。
河边有不少东关村的人在洗衣服,其中有个穿着浅灰色粗麻裙的。
“何湘云把我婆婆害惨了!那天我婆婆是推倒了她的茅草屋,可谁让那茅草屋不结实,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倒了。
她可好,对着婆婆又是打又是踹,那天回家后就生病了!前前后后花了半吊钱请大夫吃药都没好。你们说,怎么会有那么恶毒的儿媳妇!”
旁边的两人附和道。
“是啊,哪有对长辈动手的,何湘云就是欠修理!怎么不让你大虎去教训她?”
罗大虎便是罗黑子的哥哥、罗老婆子的大儿子。
“大虎忙着上山打猎,赚钱给婆婆治病,哪有空啊,再说他也不打女人,要是一巴掌呼下去,说不定就出人命了!”
“那是,大虎是咱们村最厉害的猎户,那么多人打猎,就属他猎到的多。”
“那也不能放过何湘云!瞧她整天穿的红红绿绿、花枝招展,每天天一亮就出门,中午才回来,说不定在外头有姘头了!”
“谁家姘头大白天的干那事?”
“就是大白天才要干啊,到了晚上人家正牌娘子在家,她在那干什么?”
意思就是何湘云勾搭的是有妇之夫才要偷偷摸摸。
三个女人嬉笑不已,其她人都离她们远远的,面上有几分鄙夷之色。
罗婆子听信偏方害死罗黑子,虽然没有证据但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到处嚷嚷何湘云是毒妇,还把人家赶出来,替已死的儿子休妻,还把亲孙子亲孙女扔给何湘云养。
得知了真相不打她干嘛?
换了她们也得打!
史翠正跟两个朋友编排何湘云编排的高兴,就听头顶上传出道熟悉的声音,还有股子腥味。
“大老远就听见有只狗在叫,等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前大嫂。史翠,你好好的人话不说,学狗叫干什么,难不成是罗老太婆教你的?”
史翠抬头,没看见何湘云,却看到一只鱼张着嘴、瞪着死鱼眼冲着她,离她只有不到一寸远。
“何湘云,你干什么!你骂罗家人是狗?”
“我可没骂,是你说的。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汪汪叫而已。”
“那哪有汪汪叫,是你听见了我说的话,故意的!”
对呀,她就是故意的。
看看何湘云身上浅杏色的衣服、苗条的腰身、漂亮的脸蛋,再看看自己因为干活总是灰扑扑的,为了生孩子身材也有些臃肿。
史翠嫉妒心起。
“难道我说的没错吗?你打了婆婆,就是不孝,还满嘴谎话污蔑婆婆名声。自个儿在外面勾勾搭搭,姘头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啊,你干什么!”
何湘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踹腿弯,史翠吃痛,不由得跪下。
“干什么?当然是好好洗洗你这张臭嘴,看你下次还乱不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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