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的检查室里出来后，霍海和汪伦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尤其霍海，他怎么也没想到前面千辛万苦，加上数万人的努力，换来的结果并没有太过理想。
而系统所说的生命代价，会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可是换一个角度去想这又很科学。
器官衰竭，一般又称之为多脏器功能衰竭。
这种情况基本都是老年人的身体里才出现的症状，也是一个人由老到去世的重要原因。
一般而言，都是七十岁以上的长者。
若是发生在年轻人或者中年人身上，也就是某个器官出现病变，导致一处器官慢性或急性衰竭。
这种通常都是由于不等的外在因素或内在因素引起。
例如肝衰竭，最有可能引起的首要因素是乙肝病毒，其引起的慢加急性（亚急性）肝衰竭最为常见；
再比如肾衰竭，可能是各种原因导致的肾功能下降，引发代谢紊乱、多系统症状的综合症。
根本没有听说过一个中年人的身体器官会全部发生衰竭情况。
而按照现有的医疗水平，器官衰竭尚属于无法彻底根治的一种病况，多是药物维持。
并且这还是不重要的脏器，可以通过药物治疗获得长期生存的可能。
若是重要器官，比如心肺肾脏等，辅助维持也不会太久，一旦中断就会很快死亡。
可以说，老汉的情况非常严重。
如果只是单一的器官衰竭，像肾衰竭这种。
若是有合适的匹配来源，还可以通过开刀手术进行肾移植得以治疗维持。
但他属于全身器官的急性衰竭，当前的医疗技术并不足以进行根治。
按照通俗一点的说法，便是只能回家等死了。
即便住在医院里，也维持不了几天。
今天能抢救过来，不代表后面就能抢救过来，甚至很有可能现在的状态也是回光返照而已。
这样的结果通知，让霍海和汪伦是十分难过的。
谁都不想用一命换一命的方法去做救人的转运，可似乎偏偏躲不过去。
即便让水友们为其助力，却只是赢得了一点时间而已。
“老天瞎了眼，大爷这样的老实汉子为什么命会这么苦？”
“真是好人不长命，活人活千年。”
“各位节哀，霍师父也已经尽力了，至少完成了大爷的愿望。”
“为什么这个世界就不允许出现童话故事的结局？我恨啊！”
直播间里也是一片唉声叹气，显然这种情况众多的水友们也觉得不能接受。
只是在这些悲忿不平的弹幕里，依旧有些弹幕让人觉得刺眼。
“有没有学法的，这种情况算是犯罪吗？”
“即便法律不符，但道义上来说这两位主播已经算是杀人犯了。”
“杀人犯的直播，听起来突然好渗人，我竟然还看了这么久！”
“杀人犯！！！杀人犯！！！”
“劝主播去自首吧，别留这儿继续祸祸人了。”
“多提一句，麻烦自首前把直播间所得如数归还，要不就留给大爷的女儿，你们杀了她的父亲，理应赔偿！”
“现在报警去抓人还来得及吗？”
黑子们的抨击依旧在持续出现，只是话题方面完全转换了风格。
这些内容是汪伦在无意间瞟了眼手机看到的，如果不是人在医院，加上老板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他都想破口大骂了。
这群躲在下水道的老鼠真的是网络界的祸害，四处追着人咬，烦死人！
不过还好，这种声音现在已经变得少数，大部分都是为老汉祈祷，同时还有一部分理性的水友们在讨论着器官衰竭的问题。
“作为一名在线医学生，恕我孤陋寡闻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
“全器官衰竭向来只存在于自然规则中，像这种的应该是世界上第一例。”
“依照现有的技术而言，做不到治疗，哪怕能治疗非要和匹配源都是一个问题。”
“确实如此，一般来说器官匹配只有家属的基因是最为相近的，除非是大爷女儿王玲把她的器官拿出来给大爷换上，不然大爷估计也等不起。”
“今天碰到这种事情更加坚定了我学医的心，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人类能攻克所有疾病难题。”
这些人的发言，虽然不像其他水友们的发言显得有人情味，却也比黑子们的喷粪弹幕更能让人接受。
毕竟他们也只是在陈述事实。
汪伦没有把直播间里的情况告诉自己的老板，他觉得老板现在应该很烦，不想再添乱了。
二人默默走向老汉被安置的高危区病房内，一路无话。
走到病房外，透过门窗可以看到，老汉正闭目躺在病床上，依旧还处于昏迷状态。
时不时的会有护士去检查仪器内容，以及老汉的身体状况。
“王玲那边怎么样了？”沉默半晌，霍海扭头突然问道。
老汉和王玲的事情，一直是汪伦在跑上跑下，自然是最清楚的。
“已经办理好了iu的手续，钱也已经交上了，等她醒了会有护士通知我们的。”汪伦回答。
霍海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坐在了病房走廊外的长椅上。
见他神情凝重，汪伦也不好说什么话去打扰，毕竟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默默坐在旁边继续做他的摄影师兼助理角色。
霍海的脑子里，此时确实是乱糟糟的。
他已经大概明白了系统所说的生命代价是指哪方面了，只是在见过老汉的状态后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天机事件的那一晚。
情况何其相似！
自己迷迷瞪瞪睡过去后，再醒来就已经是满头白发。
可为何中间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传来任何痛苦？
是睡的太死吗？
他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办点事情。”半晌后，霍海站起身子说。
汪伦一怔，好奇问道“老板你干啥去？”
看了看他，霍海用大拇指和中指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框。
“很快回来。”
呃
汪伦听到这话，有些不明所以。
“在这里守好。”留下这句话后，霍海便转身离开。
他心里有了个猜测，还需要去证实。
不过老汉的那种检查就没必要了，太费时间，他主要做的是器官方面的检查。
看一看自己的满头白发是否和生命代价也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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