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真光盯着光棍看了两眼,光棍被他看得发憷,然后说,问题解决以后,他也能得到一千块钱的好处费。&nbp;光棍说他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到媳妇。一千块钱到手,说不定就有人愿意嫁给他,还说这是行善积德。
光棍嘴里一直逼逼叨叨的说个不停,我耳朵都磨出茧了,然而付真光却一点不为所动。&nbp;恰好这个时候,寡妇何慧敏做好饭,便出来喊我与付真光吃饭。看到了光棍,眼神十分厌恶。后来我方才知道,在自己与付真光没有来之前,光棍经常到院子门口骚扰何慧敏。
但他又担心何慧敏凶煞的命那把自己给克死,便不敢靠太近,就趁着何慧敏出门,一直在后面尾随。光棍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做了三十几年的光棍。
何慧敏看到了他就感觉异常的厌恶,索性准备赶他走,但光棍赶紧说明来意,在听到有一千块钱的报酬,何慧敏却是心动了。她有意无意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委屈的说自己好几年没买新衣服了。
付真光就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人,在寡妇何慧敏软磨硬泡之下很快便答应了,打发走光棍,叫他找好去镇子的交通工具,之后我跟付真光进了屋子,随便吃了碗饭,收拾一下出了门,坐着光棍找的三轮车,赶往镇子。
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光棍说的大户人家。&nbp;小洋楼门前挂着白布,出入院子的人也是披麻戴孝,下了三轮车,光棍先进去,让我与付真光在门口等着。
没过一儿会,一对披麻戴孝的年轻夫妇走了出来。他们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痕。他们和付真光打过了招呼,引着一老一小便进了屋。
堂屋设着灵堂,正中间摆着两口棺材。正上方挂着的黑白照片年纪大不少。应该是年轻夫妇的父母,跨进屋子,付真光习惯性抽了抽鼻子,扫了灵堂一眼,低声说道“好重的死气,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一脸懵逼仰头望着付真光,小声问道“师傅,你说什么?”
付真光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待会你就知道了,如果我没猜错,还有人会死。”
随后年轻夫妇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叫人上茶,端来一些瓜子花生。瓜子花生在那个年代也是奢侈品,我是一边吃一边往口袋里装。&nbp;夫妇二人在外面交代了一声,然后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付真光的对面。年轻男子有些迟疑的问道“大师,你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付真光却是一摆手“先把事情详细说说,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你这么问,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年轻男子先自我介绍,他姓刘,名朝中。他边上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是他老婆,叫刘慧珠。
介绍过了,年轻男子就开始说起了情况。他们一家三口一直都和两位老人住在一起,大约半个月前,他父母一大早出门,到了晚上才回家,搞得十分神秘。&nbp;后来,父母就和他说,打算寻个好地方,再修建一栋小洋楼,给他们一家三口住。刘城忠夫妇很奇怪,父母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了。
毕竟是父母之命,刘城忠跟刘慧珠商量过后,也没说什么,很快就同意了。他父母表现得十分高兴,第二天就找人看地方,算日子,热情得有些古怪。算出的日子就在昨天,谁知道,刚挖了不到一米,就挖出一口棺材。更怪异的是,棺材里还有一只小狐狸。
刘城忠的父母知道了以后,就让工人将狐狸打死。很快这件事情传到了刘城忠的耳朵里,慌忙去询问自己父母为什么要杀生。结果,他被自己父母给训了一顿。&nbp;然而,就在今天早上,刘城忠起床下楼,就看到自己父母惨死在堂屋,脑袋都被割掉。
听完了刘城忠的讲述,付真光沉思了片刻,掐指一算说道“壬午年巳午月辛丑日,宜动土、祭祀,是一个好日子,照理来说,今天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大师,是不是我爸妈叫工人杀了小狐狸,惹怒了狐仙?”&nbp;刘城忠又是问了一句,付真光轻轻的抬头扫了一圈轻声说道“居士,老实告诉你,你父母的死和狐仙并没有关系。”
“啊?不是狐仙报复,那是怎么回事?”刘城忠貌似有些不敢相信。
接下来付真光问出了一句“打死狐狸的工人都还活着吗?”刘城忠点了点头“都还活着。”
“这就对了,就算狐仙报复,先死的也应该是工人才对。”听了付真光的话,刘城忠夫妇两人对视一眼,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付真光继续说道“这就希望你们好好想想,你老父老母做过什么事。”&nbp;然而刘城忠夫妇想了良久愣是没有一丝头绪。
“刘居士,家中除了死去的父母,是否只剩下你们的孩子了?”听了这话,刘城忠脸上的情绪便有些着急了“大师,难道我们的孩子会出事?”
付真光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进屋之时,我就察觉到屋子里有死气,但是这死气并不是从你们身上来的”&nbp;刘城忠顿时是惊慌无不,扫了堂屋一圈,没看到自己孩子,当即就招呼人去找自己儿子刘代理。
因为父母的突然惨死,一时间有很多事情要做,刘城忠忙得都已经忘了自己的孩子,十多个人在楼里翻来找去,愣是没有找到刘代理,刘城忠夫妇也是一脸死灰,瘫倒在椅子上。
这个时候我眨巴眨巴眼睛,小声的朝付真光问道“师傅,他们的孩子真的出事了?”
付真光的面色非常沉重,哀叹了一声“十有已经遭遇不测!”
“啊,代儿在这里!”突然之间,楼上传来一声尖叫,刘城忠夫妇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慌里慌张的冲上了楼去。
“啊代儿,我的代儿!”&nbp;就在付真光带着我上楼之后,我亲眼看到了刘城忠老婆刘慧珠昏倒在厕所门口,刘城忠也跟一堆烂泥似的瘫坐在地,嚎啕大哭。两人快步的走了过去,看到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头朝下,栽进马桶里。
自然,那个时候我是不认识马桶是什么东西,之所以知道是马桶,是门口站着的几个人说的,这几个人交头接耳,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把小女孩抱起来。付真光叫开了门口围观的人,走进了厕所,一把将小男孩抱起放在地上。刘代理面色铁青,双眼睁得大大的,很是吓人,他的身体僵硬,保持着一个很诡异的动作,两只手交叉放在肚子上。
付真光检查了一下刘代理的情况,缓缓说道“溺死的。”
可我听到这个死因当时就傻眼了,马桶里的水绝对不超过五杯,连只耗子都淹不死,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怎么可能溺死。我始终不相信付真光的话,总觉得他在骗自己,同时,心里也十分害怕,身子不停地颤抖。
想来付真光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我身边,轻声道“洁儿,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我点了点头,这一次付真光没有发火,而是格外耐心的解释给我听“这些事并不是狐仙报复,而是冤鬼索命,而且,冤鬼修为不低,刘代理之所以会淹死在马桶里,是冤鬼施以幻象,让人感觉掉进深不见底的水里,死状就和溺死差不多。”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了刘城忠一眼害怕的问道“师父,他们是不是也会死?”
听到了这里刚才还一脸正经的付真光却是很装逼的说道“有我在,他们死不了。”
“师父,他这个姿势很奇怪诶,要是按照你说的,她是落入冤鬼的幻象,应该本能扑腾,双手不应该这么规矩吧。”我又是疑惑问了一句。
付真光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我也觉得很奇怪!”
此时,楼下的人听到楼上的动静,纷纷也是跑了上来,看到刘代理僵硬的身子,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回过神后,开始安慰起泣不成声的刘城忠。
先是丧父丧命,再是丧女,这样的噩耗是个人都接受不了,两个中年妇女将刘慧珠扶到房间休息,两三个男人将刘城忠扶下了楼,最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找来了一副凉席,卷起刘代理的尸体,抱到了楼下。
见状,付真光便递给我好几张纸符,吩咐去贴在楼上所有门上,一切完事之后,两人一起走下了楼,这个时候,领路的光棍看到了付真光,立刻迎了上来,询问出了什么事,我心里难过没有说话,而付真光则是瞪了他一眼,说了两个字“闭嘴!”
光棍是知道付真光的本事,所以很怕他,只好乖乖的闭嘴,坐回原位嗑起了瓜子。事情发生后,刘城忠伤心过度,几近昏迷。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没办法主事,索性只能由他的一个长辈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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