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的官员,全部是吏部和户部的人,这马上入冬,到过年,各地期限到的官员都会回京听从吏部重新派遣,而户部则是掌管着钱粮。
死的人并非是尚书,而是下面非常重要的岗位,这……
“太子殿下,贼人一夜之间杀了这么多人,还有一个打更的,必然是这打更的撞见了凶徒。”吏部和户部的人一时间是人人自危。
谁知道这凶徒今天晚上会不会继续犯案啊。
太子看着下面官员交头接耳,目光却放在了楚煜身上,见楚煜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招,也算高明,这些人死了,活还要是有人干的,这新来的干活人,大概就是四大世家的人吧。晏南归这招,放在明面上,你明之后主谋是谁,却也无可奈何。
“殿下,这事情要不查清楚,臣等如何还敢回家。”户部侍郎小心地开口问道。
太子挑眉“那爱卿的意思是?”
“凶徒如此猖狂,慎刑司耳目遍布京城,景王殿下何不赶紧查案,最好今日就能抓到人。”
太子看着他这天真的样子,怎么可能今天就能抓到人呢?
“景王近日来,一直病着,朝中难道就没人了,非要让景王爬起来查?孤养你们还有什么用。”太子声音低缓,可是说出的话语,却让满堂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殿下息怒。”
太子不怒自威,下面的臣子个个浑身发抖,生怕这差事落在自己头上。
“景王既然不能查,那不若让晋王殿下来主持此事?”下面有人小声地开口。
楚煜被点名,狠狠地白了一眼说话的官员,连忙行礼“皇兄,臣弟愿意给您分忧,只是慎刑司那边……”
想要查案,必然会用慎刑司的人,景王和晋王有多不和,朝野人尽皆知,慎刑司那群疯狗只能看到景王一个人,让晋王去……
怕是慎刑司的门都进不去吧。
“臣以为不妥,还是交给更稳妥的人来处理这个事情更好,毕竟那凶徒敢在京中杀人,必然有所依仗。”刑部尚书连忙开口。
太子把玩着手中的名册,整个殿中的气氛沉闷的让人窒息。太子近些年来威势太盛,怕是天宸帝都远远不及。
楚煜看着堂下一地的朝臣跪着,瑟瑟发抖,而台上的太子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这样的威压,他什么时候才能有呢?晏南归说得对,徐徐图之,怕是这辈子他都无法越过太子。
“孤倒是有个好人选。”半晌,太子忽然开口。
“敢问殿下是何人?”陆承炫低声问道,他原本以为太子会将此事交给他来处理的,但是太子迟迟没有吭声,纵然那几个大臣的目光频频朝着他看过来,却也没人敢吭声。
他是沈知微的亲舅舅,慎刑司的人看在景王妃的面子上,自然会比别人去要方便点,只是怕陆承炫压不住啊。
“齐国公何在?”太子问道。
齐国公愣了下,立刻出列“臣在。”
太子缓缓一笑“听闻齐国公世子齐怀瑾,特别喜欢破案,前段时间在京城青楼里还破了杀人案,不若就让他去吧。”
前段时间,有人在青楼里失手打死了人,正好在那里喝花酒的齐怀瑾就碰见了,三言两语就抓到了凶手。
京中谁人不知,这齐国公世子聪明的很,就是不用在正途,偏偏喜欢旁门左道。
“殿下,犬子年幼,难堪大任啊。”齐国公哪里不明白,这简直就是烫手的山芋啊,怎么能落到自家的头上呢。
“及冠了还年幼?”太子挑眉一笑,让齐国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就想不明白自家的那个儿子可是个纨绔子弟啊,京城众人谁不知道。
“殿下……犬子,犬子……”齐国公半响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太子却是不耐烦地摆摆手“让陆统领协助办案,有禁军和慎刑司在,你还怕他破不了案子?”
齐国公看了一眼陆承炫,这才明白太子的用意,怕是想用齐怀瑾的身份来压制那些死去官员的家属吧。毕竟要验尸,难免有人不愿意,而自家的儿子是个混不吝的,陆将军有点过于直了。
朝堂的消息很快的沈知微也就知道了。
“这事谁获益,谁就是凶手,可是……”沈知微不由地蹙眉。
楚翊的腿并没有完全的好起来,大部分时间还是需要轮椅,他在府中积极地做着康复呢。
听到沈知微这么说,楚翊笑了起来“纵然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晏南归和楚煜岂能说抓就抓。”
“看着伤口,凶手,怕是项婠婠。”下面的人递过来的资料清晰地记载着伤口的位置,这凶徒进门先用迷烟,而后进入房间,一刀封喉,干净利落。
沈知微和项婠婠交过手,看伤口的走势和位置,十分的肯定。
“那也要先找到人啊。”楚翊笑道。
沈知微耸耸肩“这可就难办了,不过皇兄为何将这件事情交给齐国公世子呢?听闻这位世子爷,可是个纨绔子弟啊。”
楚翊笑笑没有说话。
“那齐国公世子是你们的人啊。”到这里,沈知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翊点头“皇兄身为储君,事务繁忙,慎刑司的事情又多又杂,怎么可能处理得过来?一旦我病倒了,流云也是分身乏术,所以有个暗中之人负责此事。”
沈知微有些震惊,谁能想到啊,那个闻名全京城的纨绔子,竟然是慎刑司的另一个隐形的掌管者。
“他不会轻易干涉慎刑司,只是帮皇兄处理一下事务罢了,也该让他转到明面上面来了,总不能一直雪藏着。”楚翊缓声开口。
齐国公世子,连沈知微都有所耳闻,均是因为这位世子爷有两大爱好,一是好酒,二好男风。
对,这位世子爷喜欢男人。经常流连男风馆,且好酒,无论是青楼还是地摊,但凡听闻哪家酒好,必然能够看到这位世子爷的身影。
“那我对这个人,倒是好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