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侯景明明就答应了老夫。”齐恒一脸愤怒的说道。
“齐大人,我们都被那侯景耍了。”赵乾这时也愤愤不平道。
“这”
直到齐恒老脸沉重看完线报后,这才渐渐平复心情,开始担忧道:“元帅,那现下可怎么办?”
他一说完账中所有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帅坐上一脸沉思的李牧。
只他此时深沉着脸思索着,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既然侯景想要自立,那就让他去打徐州有何不可,正好为我们探路。”
“李元帅,您是说?”赵乾闻言,吃惊的疑问道。
“殿下,您认为我们北齐这次大军压境最终目的只是为了江淮吗?”
李牧扶了扶长须,眯眼笑问道。
听到这话赵乾这才恍然。
“可若是这样,那与西辽的协议?”赵乾闻言释然后,想了想也道出了自己疑惑。
他知道西辽与北齐这次联军大军突袭大景,其实都是相互达成了共识的,西辽事先拖住西凉铁骑以防突袭北齐后方蜀地。
北齐主力军极速攻占江北,随之退守江北各大重镇防守景国反攻援军。
其次北齐目的达成,重新收回江北再次占领整个江南地区,为日后剑指中原北上灭景做缓冲准备。
而在此之后,北齐水陆中军将要顺长江一路夺取荆州围攻西凉,支援西辽从而形成南北西三路联合围攻之势。
所以赵乾此时才会出言担忧,当然这等军秘在场的只有他与李牧清楚。
而李牧闻的此言倒是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二皇子殿下竟然成长如此之快,已经考虑到了这个层面。
他微微一愣后,笑着的老脸一阵欣慰,齐皇派他来的目的已经很明显。
如此想了想,认为时机已成熟,李牧将账内其他人遣散出去,整个账中就剩下他们两人。
而赵乾见此也很意外加疑惑,但也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没有说什么。
“殿下短短半月成长如此之快,我想这也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等所有外人出账而去后,李牧这时也淡淡一笑道。
“嗯?”
赵乾闻言一震,听到李牧这话哪还能不知其意!
“李元帅,不知言中何意?本王只是来助父皇夺取天下的。”赵乾扭头看了看账外,沉声道。
“哦?”
“哈哈哈哈,殿下那我们就继续谈论庐州事宜。”李牧心知肚明的笑回道。
北齐太子病入膏肓已经是天人乏术,都无法回天,时日不多。
二皇子赵乾作为太子一母同胞的弟弟,太子之位自然不出意外归属于他,齐皇派他跟随北齐军北伐的目的也很明显,换太子此事重大,特别是太子党一派。
至于为什么,大家去猜吧!就不水字数了。
在城卫司的护送下李谨安等人成功的出了城。
同时也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东渡口,此时偌大的渡口早已不像前几日那般人潮拥挤,船只连排。
可能是都知道北齐军打过来的消息,该逃命的逃命,该躲藏的藏起来。
放眼望去只剩下些许穷困潦倒的平民还站在渡口广场徘徊。
李谨安一路抱着黛玉回到了大船上,贾琏、云香、一行人见状立马便上前帮忙,随后将她放在了上层客舱房间小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贾琏便催促着船工们赶紧起阀开船。
这艘大船是楼船改良而来十几米长宽五米,整个船分上下两层,下层为船工们的休息房间和货舱。
而上层三分二都是客舱房间,皆被贾琏、李谨安一行人占据住满。
女眷们都住在朝里一行房间,男人则是住在船梯口处的房间。
李谨安站在船头甲板空处望着弱微弱明的寒月,心中思绪万千,迎着夜风微微吹动着长发。
一番折腾之下,终于成功踏上了回京的大船。
来到这个世界短短一个月不到,便经历了生死,从刺杀到北齐大军突袭再到匪寇隐入城中作乱。
这一切放佛就像是梦一般,自己一个现代人无意中魂穿而来,经历了这些一件件令人意想不到震惊的事,现在还能尽量心平气和的思考,着实让他自己都带着几分讶然。
“左百户,你觉得我的身份重要么?”李谨安想了片刻,转过身对着守在一旁的左史毅问道。
“这”
听到这轻描淡写的话,左史毅不由得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问。
但想了想,还是沉重回复道:“世子殿下,您的身份和安全都很重要!”
加了一个很字,侧面代表对整个景国都很重视。
李谨安闻言倒是有点意外,他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一个相当于人质的世子竟然会被皇帝那么在意。
在他现在的思想里,虽然自己便宜父亲手握军权驻守边疆,但实际上自己是被以人质方式押在京城,这让前世有点卑微的他不由得更加觉得自己应该小心处事才对,毕竟暗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他也不知道。
“左百户,今晚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我想单独静一静。”
左史毅闻声顿了片刻,便悄然退了下去。
这次回京无疑是回到了曾经的牢笼中去,而自己想要逃出这个牢笼太难。
之前想着明哲自保的方法便是低调行事,可就在刚才一瞬间醒悟过来,他的路似乎走错了,曾经表面一个纨绔子弟,现在突然却变的安分守己。
这步跨越太大了,现在明白过来与其清醒小心的步步为营,不如装疯卖傻持续纨绔到底。
但宫里那位到底怎么想,自己就无从得知了。
日后该怎么走,李谨安实在无法可想,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不懂世事白纸一般,原本的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突然间成为了王爷世子,还生在这个三国鼎立的乱世,前有各国食如狼肉虎视眈眈,后有皇帝老儿时刻盯着严防囚禁。
他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动肯定都在皇帝眼中清楚无比。
似乎李谨安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太难了,到底该怎么破局,日后如何真正的能全身而退,这种迫切的想法困袭脑海。
之前的他真的是有那种幻想称帝称霸的壮志雄心,可现实却无实际的行动之策。
难道不想成为笼中之鸟,真的只有弃武从文才行?不,这样的话那就真的连筹码都没有了。
“哎!”
李谨安趴在船栏之上哀声叹气。
“爷~”
身后的云香早已悄悄等候多时,看着自家爷郁闷难受的模样,她的芳心也万分纠结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