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回到原地后,发现自己唯一的依仗上官叔叔也消失不见,只有一具已经死透了的尸体躺在地上,不远处是涛涛江水。
“哇!”
“哇!”
昏暗的天空中几只乌鸦飞过,空中凝固着一种恐怖的气氛。
“上官叔叔!上官叔叔!”
张宇害怕极了,大声喊着上官庆飞,可是四周除了陈东的尸体,再也没有人影。
“桀桀桀!”
猛地,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陈东正缓缓将手放在胸口,握着黑剑的剑柄,用力往外拔着。
每拔一下,鲜血就会从胸口往外飙升一尺,这违背常识的一幕将张宇吓得脸色苍白,两股战战,连转身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竟然看见陈东拔出了身上的黑剑,缓缓朝自己走来!
巨大的恐惧感袭来,他的牙齿不停打颤,丝毫没有了前嚣张的模样。
此刻的陈东浑身染着鲜血,眼角流淌着血泪,瞳孔散发着诡异的红色,提着黑剑,一步一步朝着张宇走去。
黑剑那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还不停滴落着殷红的鲜血,将枯萎的杂草染成了血红色。
“不要杀我,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马子的主意了!”
张宇跪在地上,鼻涕眼泪直流,不停朝着陈东磕头,这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自己才能享受这花花世界,若是死了,便真的一了百了了。
“定神,清明!”
忽然他耳边传来惊雷般的男声,大脑中闪过一道青色的光芒,猛然睁开了眼睛。
眼前还是上官叔叔和陈东交战的地方,但躺在草地上的却不是陈东,而是自己。
而上官庆飞正抚摸着自己的额头,面色严肃,口中念念有词。
刚才陈东所在的地方,除了一堆乱石,一滩已经干了的血迹之外,再无他物。
“上官叔叔,刚才发生了什么?”
张宇感受着大脑传来的阵阵疼痛,望向眼前脸色苍白的老者,不解问道。
“老夫也不知是何原因,为了诛杀此子,我已经动用了门派禁忌招数,将他全身经脉封锁,而后一剑插入他心脏,照理说他应该死透了,成为一具尸体躺在地上才对。”
上官庆飞说完缓缓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但就在老夫走上前去拔剑那一刻,空中似乎传来一股迷人的花香,你我便陷入了幻境中,等我恢复神智后,此子便消失不见了。”
听到上官庆飞这种解释,张宇虽然一脸不相信,但是又想到刚才发生的种种,不觉脖子一缩,背脊冒冷汗,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比较好!
“既然已经将陈东杀死了,后面发生什么便不需要纠结了,待我回去后,一定当面向父亲为上官叔叔请功!”
张宇对着上官庆飞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那就有劳侄儿了!”
上官庆飞表面上一阵客气,可是眼皮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抖,心里隐隐作痛。
因为,他那把价值连城的赤霞剑,随着神秘消失的陈东一同不见了!
“主人!”
“宇哥哥!”
两道声音在张宇身后一前一后响起,他回头一看,正是罗奉和苏小小。
不过他们脸上和衣服上满是污秽之物,还散发着臭味,张宇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人,捏着鼻子走到一旁。
“臭死了,你们两个找个地方搞干净了再联系我,我还有事,先走了,就这样啊!”
说罢他朝着锦江大排档门口停着的保时捷奔去,上车后启动了发动机,在导航界面上输入了“天上人夜总会”,点击导航,接着猛踩油门,准备来一个帅气的加速起步。
“滋!”
一道金属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传来,保时捷在原地转了半个圈后,熄火不动了。
“我淦!”
张宇被吓了一大跳,从车上跳下来打量了一下保时捷的外观,这才想起来刚才有一个前胎已经被陈东给扎破了。
“哈哈哈!”
祁佳握着大屏手机,将这一幕录了下来,见这无法无天的富二代差点翻车,忍不住笑出声来。
饭店中围观的群众也有人跟着哄笑起来,看张宇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只可笑的猴子。
对于底层人民来说,他们才不怕什么黑社会大哥,除了穷,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们担忧。
锦江大排档二楼,脸上布满歪歪扭扭伤疤的老板一手搭在女儿肩膀上,一手夹着烟,正望着楼下的张宇吞云吐雾,沉默着没有说话。
“叔叔,你说陈东会没事的,对吗?”
他身后的阴影中,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正坐在桌旁的木椅上,不安地打量着后窗方向。
“东哥吉人自有天相,你就不要瞎担心了,等着东哥赶跑坏人,我们继续回去吃饭!”
男人将手中的烟灰朝窗外一抖,刚要说话,坐在唐雪瑶对面的项侯连忙安慰着她。
“笑什么笑,一群丝,你们一年的工资连我一个轮胎都买不起!”
张宇见这群人居然敢笑自己,还有人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拍着些什么,本就心情不爽的他更加恼羞成怒,但可惜自己跑的太快,身边没有帮手,又不敢离人群太近。
只得像条被链子拴在树上的狗,冲着远处的人们一阵狂吠,当真是出口成章,粗鄙不已,和高傲的阔少形象完全不符,倒是有几分市侩小民的做派。
“滴滴!”
随着一道轻微的汽笛声,一辆黑色的高端商务车缓缓停在了张宇面前,后排电动门缓缓打开,上官庆飞正坐在真皮沙发上,闭着眼睛,对着张宇开口道
“上来吧,跟我回家,你爸爸要见你。”
“还是上官叔叔靠谱!”
张宇说完迈腿登上了汽车,车门缓缓关闭,司机发动车辆,准备离开。
老板盯着车顶上那块巨大的石碑,脑海深处一段痛苦的记忆如潮涌般出现。
一股磅礴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剧烈的威压让房间中三个年轻人都莫名觉得心中一紧,似乎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一般。
“十年了,上官老狗,欠我们苏家的债,是时候找你还了!”
老板低着头喃喃自语,将烧得还剩半截的香烟从嘴边取下,双指微微弯曲,将它精准地弹到石碑裂缝中,随着商务车启动后,石碑带着烟头消失在了男人视线中。
“小二爷,和你们起冲突那伙人中有一个实力不低的古武外院长老,你朋友恐怕凶多吉少了!”
老板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开口提醒了项侯一句,他和陈东并无太多交情,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唐刀借给他已经是看在小二爷面子上,现在看来这小子实力太差,完全没有拉拢的必要了。
是死是活,全靠他的造化吧!
“什么?那你可知道我朋友现在所在何出?”
“陈东怎么了?”
两人一同紧张地站了起来,面色惶恐地望向这个沉默的中年男人。
“小二爷,还有这位姑娘,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方才交战的现场!”
苏小晴观察了一下父亲的微表情,转身冲两人说道,随后径直朝楼下走去。
唐雪瑶和项侯对视一眼,项侯微微一点头,两人连忙随着苏小晴一同下楼,众人到达刚才爆发激烈战斗的地方时,只看到一滩干涸的鲜血,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唐刀正插在石缝之间。
苏小晴见状缓缓摇了摇头,上前一步,从地上拔起唐刀,走回两人中间。
“小二爷,你朋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东!”
唐雪瑶听到这话后,悲鸣一声,晕倒在地。
“嫂子!”
“姑娘!”
秋风袭来,空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悲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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