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娜塔莎又是第一个走进医院的患者。
进行后背按摩的时候,娜塔莎趴在医疗床上有些龇牙咧嘴地说道:“你是对的,我昨天在其他地方检查了一下,我的体内的确有着另外一种‘信息素’存在。”
“治疗了么?”科文一边按摩一边问道。
“嗯啊……不行……”
娜塔莎被按得低呼一声,她没发现那种声音是多么的诱人。
疼痛缓解,娜塔莎继续说道:“现在还没有针对‘信息素’的治疗手段,只能检查出结果,却不能将我体内的另外一种‘信息素’祛除。”
科文缓缓点头,而后问道:“要在我这里治疗么?”
“你准备怎么治?”
娜塔莎稍微回过头,斜视着科文问道:“手术?吃药?中医手段?还是你有什么特别的技术?”
“吃药加按摩。”
科文回答:“我会用中医手段活跃你自身的‘信息素’,然后通过穴位按摩,将另外一种‘信息素’集中在……”
说到这里,科文突然顿住了。
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准备使用‘红手’能力将娜塔莎体内的第二种‘信息素’集中在一起,然后让娜塔莎自然排除体外。
但科文发现,在排除的方式上面却有些难弄啊。
能够选择的方式只有三种,要么通过大小便,要么通过淫咳咳那什么……
当然,他其实可以使用‘红手’的能力直接将‘信息素’抹除。
但娜塔莎是个特工,被人在体内下了‘信息素’这种毒,怎么可能不会研究一下?
娜塔莎必然会索要‘信息素’样本。
所以这就有些尴尬了呀。
而科文这么一愣的功夫,便让娜塔莎起了疑心。
“怎么?”娜塔莎更加转动了一下脖子,盯着科文问道:“集中在哪里?然后呢?你总喜欢把话说到一半,总喜欢转折么?”
“抱歉。”
科文回过神,一边继续按摩娜塔莎的后背、一边说道:“只是治疗方式有些尴尬,想要排出你体内的另外那种‘信息素’,只能通过三种方式。”
科文不再纠结,干脆将三种方式说了出来。
随后他向微楞的娜塔莎问道:“你的选择呢?”
娜塔莎的眉角轻挑一下,随即向科文翻了个白眼:“尿液吧。”
科文耸了下肩膀,随即不再多说。
二十多分钟之后,今天的按摩疗程结束。
科文阻止了娜塔莎的起身,随后走到药柜前挑选了一些药剂出来。
将药剂向娜塔莎展示了一下,科文一边用针头抽取药液一边说道:“如你所见,调配的口服药当中含有少量激素,少量活跃神经和令人兴奋的成分。作用是活跃你自身的‘信息素’,让另外一种‘信息素’呈现出相对的惰性。”
将调配好的针剂注入到一小杯补肾酒当中。
随后科文继续胡诌道:“药剂只是辅助,主要的治疗手段还是中医的穴位按摩,有问题吗?”
娜塔莎的微笑有些莫名,她用她那磁性的嗓音说道:“听起来,让我还以为你是在调配什么迷药呢。”
“有问题吗?”
科文故作无奈叹息,再次问了一遍。
娜塔莎微微耸了下双肩:“你是医生、你说的算,现在就喝吗?”
科文没有说什么,直接将半烧杯成分乱七八糟的酒液递到了娜塔莎的面前。
闻着那有些呛鼻的酒味,娜塔莎轻笑一声:“熟悉的味道,这是特殊照顾吗?”
“伏特加。”科文回了一句。
娜塔莎‘哼哼’轻笑,随即略微仰头,将成分复杂的补肾酒喝光。
微微哈出一口酒气,娜塔莎拧着眉头低声抱怨:“真难喝!”
“趴好。”
科文将容器收回放在一边,随后将双手落在了娜塔莎的头顶。
这令娜塔莎有些条件反射地躲避了一下。
不过她立即反应了过来,笑声解释一句:“抱歉,职业反射。”
“理解。”
科文低声回应,随后偷偷使用了‘红手’的能力,开始为娜塔莎进行祛毒。
按摩的位置一路向下,十来分钟之后,科文将双手停在了娜塔莎的后腰上面。
又装模作样地揩油了片刻,科文这才稍微加大了疗效,并询问道:“有感觉了么?”
“嗯哼。”娜塔莎在回应的同时,双腿有些略微的紧绷。
科文心中暗笑,随后转身撩开隔帘说道:“床下有工具,伱自己解决吧。”
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娜塔莎缓缓撑起了身子。
从医疗床下找到尿壶,她低声呢喃了一句‘神奇’,随后蹲下了身子。
不久之后,两人回到了旁边的诊室。
娜塔莎找科文借了一些东西,将她体内排出来的证据收好。
科文抬手示意着说道:“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娜塔莎乖乖伸出手腕。
把脉过后,科文颔首道:“可以了,起码我没有检查到什么残留,为了保险,建议你再去其他医院验一下血。”
“我会的。”娜塔莎颔首。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些什么,科文很快打印好了今天的治疗单据。
娜塔莎接过了之后,起身道了声‘谢谢’,随后转身离去。
第三天一早娜塔莎再次到来。
同样的半小时按摩,这次科文终于将娜塔莎后背上的外伤彻底治愈。
回到诊室之后,娜塔莎对正在打印治疗单据的科文笑道:“谢谢你了奎因医生,我昨天在其他地方复检了一下,体内的‘信息素’已经完全消除。”
“恭喜。”科文应付了一声。
“后背的伤势也是。”娜塔莎继续说道:“虽然你让我的病假缩短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科文再次应付出声。
这让娜塔莎抿嘴轻笑了起来。
直到接过了治疗单据,她这才说道:“看来你果然很怕麻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排斥我。”
“是因为我很有理智。”
科文叹息道:“一旦和你牵扯过深,我怕会陷入各种麻烦当中。”
“可以理解。”
娜塔莎笑着点头,并站起了身子。
她迈步走到诊室门口,停步回身笑道:“你应该知道的奎因医生,女人都是很小气的。”
科文坐在办公桌后没有起身,他无奈地向娜塔莎问道:“所以?”
“所以我以后可能会常来。”
娜塔莎妩媚一笑:“请你做好迎接麻烦的准备吧,就这样,拜拜~”
挥了挥手,娜塔莎笑着开门走出了诊室。
见此,科文则抬起手指挠了挠耳廓,随即无语地摇了摇头。
世间有因果,而今因果已经结下,那么科文便不再自怨自艾什么,只需挺身面对就是了。
将娜塔莎的事情抛之脑后,科文按下了通讯按钮,向小护士吩咐道:“妮娜,让下一位患者过来吧。”
“好的先生。”妮娜·弗隆尊敬地回应了一声。
……
……
科文回归了他的平静生活。
娜塔莎虽然说了会常来打扰,但她第二次上门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同样是过来治疗跌打损伤,接受了三天的按摩。
虽然已经是熟客,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加深多少,仍旧是平常的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再之后,娜塔莎便没有再次上门了。
时间悠悠而过,转眼进入了七月份。
这天,珍妮弗行色匆匆地跑来了医院,在诊室外面现身徘徊。
科文加快了动作,送走手中的患者之后暂停了接诊,招呼珍妮弗进屋。
“怎么了?”科文向神色十分歉疚的珍妮弗问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吗?别急,慢慢说。”
珍妮弗张口欲言又止,继而垂头叹息:“bss,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科文不解:“事务所出问题了?”
“不!”
珍妮弗摇摇头,深吸口气之后,终于说出了道歉的原因:“对不起!我建议您购买的股票出现了状况,给您造成重大的损失了!”
“股票?”
科文微楞,这才恍然到他还买了股票。
珍妮弗要是不说,他都快把这种小事儿给彻底忘之脑后了。
眼下回想了起来之后,科文毫无紧张地问道:“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对吧?怎么了?”
问是这么问,但他能猜到原因。
能让斯塔克工业的股票赔钱,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钢铁侠的剧情开始了!
果然,珍妮弗立即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报纸。
将报纸递给科文,珍妮弗摇头叹道:“是托尼·斯塔克出事了,刚刚被公开的消息,托尼·斯塔克在去中东展示武器的时候,回程时受到了恐怖分子的袭击绑架!”
科文向报纸的头条新闻扫了一眼,随后不再关心。
他抬头向珍妮弗说道:“原来如此,不过没有关系,你现在代我出手,将所有的股票都抛售吧。”
“对不起bss!”珍妮弗再次道歉:“就算今天将所有股票抛售完毕,这次也可能会让您最少损失两千万!”
“不用那么在意。”科文温声笑道:“先尽快止损吧,至于已经损失的,我并不怎么在意。”
珍妮弗当然不会相信科文的话,他认为科文这只是一种绅士的安慰罢了。
所以她急着为科文解决眼下的难题。
于是珍妮弗立即说道:“bss!我已经让人在抛售股票了!同时我也还有一个止损的想法!”
“是什么?”科文顺势问了一嘴。
“购买另外一份股票!”
珍妮弗解释道:“所有的军火企业当中,出名的只有两家!斯塔克工业和汉默工业!”
“现在斯塔克工业出现了问题!那么相应的、汉默工业的股票将迎来爆发!”
“所以老板!我认为您应该立即购买汉默工业的股票,或许可以将损失的资产弥补回来一些!”
科文微楞,没想到珍妮弗的办法竟然是这个。
如果不是知道剧情,恐怕珍妮弗的这个办法确实能够弥补一些损失,但科文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所以他听完建议之后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先将斯塔克工业的股票抛售干净就好了。”
“老板?”
珍妮弗有些焦急。
一是焦急于科文的亏钱,二是焦急于科文的不信任。
珍妮弗认为,她的建议已经让科文亏过一次了,恐怕科文不会再相信她的第二个建议。
在对股票的建议方面,珍妮弗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失信于人了。
这令珍妮弗很是懊悔。
科文那么信任她,而她回报给科文的竟然是一场巨大的损失。
虽然这次的损失充满了意外性,但损失就是损失,让她无法辩解。
不过在来之前,珍妮弗已经模拟了各种谈话场面,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立即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文件递给了科文。
“bss!”
指着几张文件中的个人资料,珍妮弗立即说道:“这几位是我的校友,都是拿到了股票分析相关学位的!里面还有他们的几位导师!”
珍妮弗生怕科文不喜或是开口打断,所以语速飞快地说道:“在过来之前,我已经向他们详细咨询过了!而今不止我的校友和教授!大部分股票分析师都有着相同的想法!汉默工业的股票一定会飞涨的!”
珍妮弗还要继续说什么,不过却被科文抬手打断了。
科文向急于报效、却只能听话安静下来的珍妮弗笑了笑。
他放下手中的资料,温声说道:“冷静一下,我并没有怪你。”
“bss?”
这次,珍妮弗完全无法分辨科文说的是不是反话。
科文再次缓缓压了压手,示意对方听他说,随后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对钱财并没有那么看重,所以这次的损失我也并不在乎。”
“这样吧,咱们先把股票全部抛售出去,然后等一等消息。”
“等……什么消息?”珍妮弗茫然。
“咱们先做个两手分析。”
科文说道:“一是托尼·斯塔克回不来,二是他能够回来。”
珍妮弗有些听懂了,立即说道:“前者是‘斯塔克工业’彻底消沉!后者是还可以重新崛起?”
科文点头:“没错,所以先抛售股票换成资金,然后咱们继续等待一段时间。”
“如果托尼·斯塔克回不来,那么到时候再研究是否改持其他股票。而如果他回来了,那么‘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将会触底反弹。”
“这……”
珍妮弗犹豫了一下,她虽然不是专业的股票分析师,但同样认可科文的这种分析。
于是她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bss,这次真的十分抱歉!”
“不用在意。”
科文摆了下手,温声安抚:“你我都不是专业玩股票的,输赢都谈不上什么对错,你经营好事务所,我经营好医院,这就足够了。”
“我发誓!”珍妮弗万分认真地保证:“我会将事务所努力壮大的!”
“我相信你。”
科文微笑说道:“那就先这样吧,咱们耐心一些等等消息,你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回去工作吧。”
“好吧bss。”
珍妮弗仍旧有些失意,她站起了身,向科文告别。
注视着珍妮弗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科文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按下传呼,召唤下一位患者。
……
剧情不剧情的,和科文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他并未关注托尼·斯塔克的事情,仍旧整天扮演他的普通医生角色,白天看病,晚上学习。
三个月过去,珍妮弗再次到来。
这次的珍妮弗满脸兴奋,好不容易等到一位患者走出诊室,她立即冲了进来。
“老板!”
拄着桌子俯身前探,珍妮弗欢声说道:“回来了!托尼·史塔克回来了!”
“好的好的,冷静。”
科文略微无奈地安抚:“我知道了,我们可以继续买他的股票赚钱了对么?”
“是的老板!”
珍妮弗重重点头,又急忙提醒:“我收到了消息!托尼·史塔克马上就要召开记者会!我认为我们应该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行吧。”
科文回应着看向电脑,很快找出了一个直播新闻网站。
调出画面,科文招呼珍妮弗落座,随后两人看起了直播。
“我宣布,斯塔克工业将关闭一切武器开发部门,立即生效!”
不久之后,直播画面当中的托尼·斯塔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令珍妮弗完全愣住了。
好一会儿,她这才茫然地向科文确认一遍:“他说……关闭武器部门?”
“啊。”科文点头。
珍妮弗又问:“他们斯塔克工业不再做军火生意了!?”
“好像是这样。”科文再次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珍妮弗难以置信:“这会让他们的股票……疯了!托尼·史塔克一定是疯了!”
“真的么?”
科文将直播画面回放,随后指着托尼·史塔克的双眼说道:“你接触过微表情和心理学吗?”
珍妮弗茫然地点点头:“是的老板,上学的时候接触过一些,不过没有得到学位。”
“足够了。”科文笑道:“现在你认真观察托尼·斯塔克的眼神和表情。”
珍妮弗照做,她起身前俯,凑近电脑屏幕认真地观察了片刻。
随后,她犹豫着说道:“他很坚定,抱歉老板,我只看出了这些。”
“自信呢?”科文提醒:“或者,你能看出他对未来的担忧么?担忧他们斯塔克工业的发展?”
珍妮弗再次仔细观察托尼·斯塔克的神态。
过了不久,她收回视线摇摇头:“抱歉老板,我看不出来。”
“坐。”
科文让珍妮弗坐下,随后微笑着说道:“不说托尼·斯塔克的风评,但必须承认他是个天才。”
在珍妮弗的颔首中,科文继续说道:“他的眼神当中充满了觉悟,以及对未来的坚定,他这不是疯了,而是隐藏着自信,自信能够帮助‘斯塔克工业’渡过难关。”
“是这样吗……”珍妮弗呢喃着点头:“或许吧……”
科文见状笑道:“总之不管他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只要他还是那个天才,史塔克工业就一定还能够继续崛起。”
“只是他一直都在卖军火,所以让大众忽略掉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不单单是军火开发方面的天才,而是物理学这一广泛科学方面的天才。”
珍妮弗恍然大悟。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老板您是对的!我也忽略了这点!”
“所以说。”科文笑道:“只要是物理科学,托尼·史塔克在军火之外的领域、同样能够创造出巨大的成就。”
“我有些懂了!”
珍妮弗深吸口气,她冷静思考着说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继续等待!等‘斯塔克工业’的股票降到最低点,然后买进!”
科文笑了,随后点点头:“去做吧。”
“那汉默工业那边呢?”珍妮弗征询道:“老板,我觉得我们应该对股票投资增加一些平衡性。”
“就‘史塔克工业’退出了军火领域而言,汉默工业的股票将会持续上涨,我们要不要另外购买一些汉默工业的股票作为保险?”
“不用。”科文笑着拒绝:“安心等待吧,让你的朋友们帮忙分析一下‘史塔克工业’的股票能够跌到什么程度,然后我们在那个点买进就行了,所有资金、甚至可以继续去贷款,全部去买‘斯塔克工业’的股票。”
“这……贷款……”
珍妮弗一朝被蛇咬,让她对股市已经有了抵触,所以对贷款买股票这项指令十分迟疑。
科文轻易看懂了对方的想法,于是温声安抚:“不用多想,这是我的决定,去做吧。”
珍妮弗继续犹豫了一下,这才应声告辞。
科文暂时没有接待下一位患者。
他注视着电脑中的托尼·斯塔克,心中开始了计算。
现在正在发生的剧情,没有任何值得他去注意的地方。
不过第二部剧情的时候,他却需要动身一下,到时候,将有几项收获需要他去稍微运作运作。
思索计划,又将计划捋顺,随后科文按下了呼唤铃,接待下一位患者。
……
外界的纷纷扰扰暂时与科文无关。
他整天安静地呆在他的医院里面。
半个月之后,珍妮弗再次过来了一趟,将股权证明给科文送了过来。
她的那些校友们挺有本事,将‘斯塔克工业’股票的跌幅算了个大概,所以珍妮弗在股票跌了快四十个点的时候进行了买进。
又半个月之后,托尼·斯塔克在新闻发布会上讲出了启动命运的那句话——我就是钢铁侠!
翌日,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开始了猛烈飞涨。
连续四天,斯塔克工业的股票每天都因为上涨30而停止了交易。
这令珍妮弗每天都要打来好几个电话,向科文随时传递这一好消息。
科文倒是没有高兴,他反而还有些郁闷。
因为他被人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