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习武修炼之人的速度着实快,我只来得及躺在床上语焉不详地喊“脚,水。”
“别管。”萧何撑在我上方认真地注视着我,眼尾微红,一头白发垂在我身侧。
他声音沙哑,夹杂着厚重的呼吸,“沈汐,我放不开了,那是我最后一次放手,你既然回头了就再也不走,除非……除非有一日你真的想要离开我。”
他每一句话吐得都十分用力,几近咬牙切齿,我似乎能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到他下了巨大的决心。
我觉得我此刻有些虚荣,只因他这份决心令我畅快得很。
“其实我,我倒是没有想过要离开。”我嗫嚅道。
我十分鄙视此刻的自己,被他迷得一颗心颤颤不由自己,连说出的话也甜腻得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娇娥般。
他用额头抵着我,哑声道“给我吗?”
若我的那些春宫没有白看,若我的头脑还能保留些许清明,我就应当能理解到他的意思,接下来的场景应该是十分香艳的一场翻云覆雨。
然而我又被他兵不血刃地搅成了一锅浆糊,所以我的表情应当是呆愣得如同白痴。
“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问道。
萧何闭了闭眼,将头埋在我的耳畔,轻轻咬了上来,一股颤栗顿时从耳垂延伸到了四肢百骸。
“给我吗?嗯?”耳畔沙哑的嗓音,和火热的唇舌,竟比盛夏的烈日还要灼热。
“给,都给!”
虽然我仍旧没能理解到他要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他这副样子,别说我平日最喜欢的银子也可以全都给他,要我的命都行。
我又在心中确认了一回我的想法,他定然是个公狐狸精没错!而我只是他口中的一只猎物。
萧何一抬手,门窗哐啷一声合上,终于把我从他的美色里惊醒。
他方才说要什么来着?好的,现在我懂了!
一只手抚上我的衣襟,他微微撑起身看着我,喉结上下滚了滚,俯身吻了上来。
衣襟被拉开,透进丝丝凉意,恰如其分地安抚了体内涌起的一股汹涌的燥热。
我勾上他的脖子,仰着头迎了上去,身上的人微不可察地一顿后,沉了一口气,挟裹着狂风,铺天盖地的急切贪婪的吻朝我袭来。
腰间的手将我压向他,沿着腰线上抚到后背。
我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稍稍退开,又被他捏住下巴深深地吻了上来。
萧何忽然起身,我仍旧没能从刚才激吻的余韵中解脱出来,仍在重重的喘息。
他一边扯开自己的腰带,一边垂眸注视着我,带着痴狂与迷离,上翘的眼尾此刻已是猩红。
我只能说,他这副样子该死的好看,我没出息地想将他据为己有。
他再次欺身而上将我吻住,抬手扯开我的所剩无几的衣衫,直至未着寸褛。
灼热的吻沿着脖颈一路下移,熨烫着每一寸肌肤,唇舌所到之处皆燃起熊熊烈火。
我已经找不回自己的神志,直到身上的身体骤然顿住,我迷茫地睁开眼,见他愣在那里,额角是细密的汗珠,他眼中的尚未褪去,又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我撑起身体,“怎么了?”
萧何抬手在眉心捏了捏,迅速扯了被子我包裹住,披了衣裳拉开门道“备水给夫人沐浴。”发色又变为了如墨的黑。
这就备水沐浴,难不成是嫌我脏?
虽说我睡了十来日,可醒来亦觉得身上十分干爽,想来在昏迷时已有人替我清理过了。
虽说爱清洁讲卫生是个很好的习惯,却也不必时时刻刻都这般注意,箭在弦上时鸣金收兵已不是第一回了,委实不是一个好习惯。
私以为这种时候大可随性些,莫要顾此失彼,破坏了大好的气氛,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可我若叫他先别洗了未免会表现得太急迫。
心里又开始愤慨,这男人当真是个狐狸精。
萧何关门后抵在门上默了半晌,朝我走来,垂眸问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一头雾水“什么故意?”
几个字从他嘴里被挤出来“你来月事了。”
我拉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抱着被子“倏”地从床上跳起,无辜地看着他。
他实实在在是冤枉了我。
其一,先是他勾引我,而非我诱惑他。
其二,月事这东西向来是万分洒脱的想来则来想走就走,绝不在我能够刻意控制的范围内。
他拉了我的手将指尖搭在我腕上闻了一回脉,又转手覆上我的小腹,问道“不疼吗?”
这倒是提醒了我,粗略算来,离上回月事不过二十来日,可见我方才的第二点绝对不假,这月事它来来去去确实是十分任性。
??从开春到秋末不过半载,身体已被他调养得差不多了,竟连月事来了都未曾发现。
“自上月起已是不怎么疼了。”我磨蹭着想要下床,又被他按了回去。
萧何道“别下来,地上湿。”
当我沐浴完毕穿好了衣裳,床上的被子也已被换过一回,萧何正拿了卷书在桌旁看着,桌上备了吃食。
见我从屏风后出来,萧何抬起头,“过来吃点东西。”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挪过去坐下,今日的饭食倒是比昨夜的要丰盛。
他夹了些放在我碗里又放下筷子去看书,
拿着勺子在碗里戳了戳,我问道“你怎么不吃?”
萧何将书合上放在一旁,撑着额看我,幽幽一笑“我辟谷多年,原本便不需要吃东西。”
我送了一勺到嘴里,问道“那你从前……”
他将话头截住,“陪你吃而已。”
说到吃的我来了兴致,“你们吃的是不是与我们有些不同,比如吸取精魄采阴补阳什么的。”
萧何一双眸子又眯了起来,“采阴补阳?”
我眨了眨眼“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对,采阴补阳。”又朝我凑过来,在我耳畔道“夫人,我已经饿了很久了,你怎么说?”
说起来成婚已有几月,一直没让他吃饱过,我心下还是有些愧疚,忍着面上的火烧,安慰他道“那个,我一般五日就好。”
萧何眼里的火苗隐隐有要燎原的趋势,我急忙转开脸,暗骂自己太过直白,倒显得我有些急不可耐。
原本南下去上远的计划被搁置,既然两人不分开走,呆在哪里都没有区别了。
第三日这天,我其实醒得很早,只是天气转凉后赖床就变成了一种十分惬意的活动,我眯着眼窝在萧何怀里,任他说了几遍起来吃完早膳再睡都无济于事。
又眯了一会儿后身侧的萧何却忽然偏过头,若有所思地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察觉到他的异样,我问道“怎么了?”
他把我的头往怀里一压,“没事,想赖就接着赖。”
我眯了一会儿,忽然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严肃道“不会是你的仇家找上门了吧?”
虽说我愿意同他一起,可我还是十分惜命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我如今活得相当快活,如若仇家找来,我们还是当跑得快些。
我越过他爬下床又被他拽住手腕,萧何道“没什么好看的。”
“我就随便看看。”我挣开他。
门一拉开我就定住,门口台阶下方正直挺挺地跪了个人,正是他口中那个已被逐出师门的徒弟。
她见了我倒也没有多大意外,只是微微的别开脸。
身上被人披上了一件外衣,萧何朝门外扫了一眼,反手又将门掩上,道“先去把衣服穿上。”
整理完毕已有丫鬟传早膳进来,说实在的,用膳时有人直挺挺地跪在门口观瞻实在是一件影响食欲的事情,我换了几次位置,直到背对着门口仍觉得有视线挂在身上后。
萧何无奈起身,对门口的晁音道“还有何事?”
晁音道“师……阿绾请罪来了。”
我这个位置对于看八卦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我放下碗筷,说了声“我吃饱了”,然后顺理成章的换了个位置。
萧何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又转头看着晁音,冷冷道“晁音,我说过,阿绾这个名字不要再用了。”
晁音哆哆嗦嗦地咬了咬唇,凄然道“师傅的下落确实是我透露出去的,可我本意并不是想加害您,我只是想让您能够回去,人间过于危险,若不早日回魔界,就算我不说,天帝陛下的人早晚都会找来。”
她说到这里,我似乎理出点头绪,大概就是我这位夫君萧何他是个狐狸精,然后被天上的神仙追杀,我感觉我这么个理解法也没错。
又听晁音道“至于沈小姐遇刺,此事我不清楚,我确实与兰仪有合作,却也只限于让我在人间行事方便,沈小姐是师傅的妻子,我又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此番将这话说得情真意切,眼泪珠子似的往下滚,好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萧何声调略微上提,“行事方便就是方便你杀我的人?”
晁音膝行了两步,凄然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与兰仪本就有仇,兰仪想杀她不能算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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