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我越发觉得有什么了,我也看向黑布之下的尸体,看见这个和何远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在记忆中出现的那个同样与何远一模一样的人。
民国二年我们三个人闯进齐癸公的墓里,最后的断裂的记忆里出现的就是与何远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在进入墓里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最后就看见了这个人,而且他和我说的那句话也让我印象深刻——你告诉他,他并不是何远。
现在再想来,这句话里面似乎是另有深意。
而且这句话我也原样转达给了何远,他当的反应也很剧烈,难道是他想到了这个?
但如果是这个的话,何远没有必要瞒着我,因为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那么他不说,应该想到的就是另一件事了。
我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含糊过去,我于是追问“何远,你究竟想到了什么?”
何远见我依旧追问,才又看向了我,他的瞳孔缩了这么一下,和我说“为什么极阴命会在你的身上,而且还是用来隐藏你真正的命格?”
面对不是回答反而是问题,我自己也愣了一下,我很快就察觉到,这个与何远一模一样的人,可以说是他用我隐藏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也可以说是我用他的命格隐藏了我自己真正的命格,这暂时不去辩究。
而另一点就很值得揣测了,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齐癸公就是转轮王薛的第九次化形,我是第十次,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和齐癸公就是过去与现在的转轮王薛的化形的关系,可以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但是为什么我们闯入的是齐癸公的墓穴,遇见的却是这个人?
这个人与齐癸公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有这样一个场景,就是我们在第二次进入那个墓穴的时候,看到坐在蒲团上的人,与我一模一样,之后我就继承了他身上的命格,成为了转轮王薛的第十次化形。
但是在民国二年,我的记忆再出现在墓穴里的时候,那个人却是与何远一模一样的这个人,那是不是,坐在蒲团上的,也是与何远一模一样的人。
与我一样,与何远一模一样,却又是同一个人!
只是所处的时间不同而已,一个是现在,一个是民国二年,同样是齐癸公的墓穴,难怪何远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在我想到这点的时候,我都要问自己一句,我究竟是谁!
所以,这其中千丝袜缕的联系,就显得那么诡异了起来。
我也诧异地看着何远,就像刚刚他那样惊异地看着我一样。
这个时候即便何远什么都没有说,但我也已经知道了刚刚他想到的是什么,他在想什么。
我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额我的脑海里隐隐已经浮现出了一个答案,当这个推测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我再一次惊异地抬头看向何远,像极了他自言自语之后再一次惊异地看向我亦扬,而这个时候,答案已经浮现出来了。
我和何远说“难道,你也是转轮王薛的分脉!”
当时我记得张子昂说过,转轮王薛托生分三魂,成了三支分脉在阳地,薛家只是其中一支,而另外两支则不知。
既然薛家只是其中一只分脉,那么也就是说还有两支分脉尚且不明,那么这两支分脉里,也有可能出现另外的转轮王薛的化形。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何家在魍魉道覆灭,而薛家却又在魍魉道设了这样一个法阵,虽然看似是用来维持回魂镇风水的法阵,但是现在看来更像是另有他图,更重要的事,现在回魂镇已经毁了,但是阵法却还在,就说明法阵的作用不是用来维持回魂镇的风水的,而是另有目的。
只是这个目的的额外作用,是鞥维持回魂镇的风水完整,不被破坏而已!
果然,就像所有人和我说过的那样,回魂镇的秘密,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藏在回魂镇之下的,才是那诡异的谜团。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薛家、何家都是转轮王薛的托生分魂,那么还有一支分脉,是谁?
这也是为什么何远辨认不出我不是极阴命的原因,以为我与他本身就存在这么深的纠葛,即便我不是那个人,也是那个人。
这才是让我和他都如此震惊的原因!
玲珑这个时候说“看起来,你们已经达成某种共识了。”
我和何远的视线都看向了玲珑,玲珑好似知道我们所想一样,不过她与这个尸体相识,又在魍魉道如此之久,不可能不知道尸体身上的秘密,那么她知道这个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更何况就像她自己说的,她身上的阎罗命苏醒,又指引她来到这里,可以说她现在已经是半个阎罗,否则她也支配不了这里的魍魉。
看起来,这才是他带我们来看尸体的目的,但又不全是。
我看向她说“我们的反应早就在你的预料之内,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