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白梦溪脑子似乎瞬间炸开了一样,一片空白。
良久,整个人才回过神来,颤抖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拽了拽苏远之的衣裳,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才小声颤抖的问道“多,多少来着?”
苏远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给她比了个手掌又担心她不信直接将荷包打开示意她往里头看。
只不过他刚打开,白梦溪就猛地把荷包塞回他的手心。
“财不外露,走走走,咱们出去再说。”
她也不管苏远之怎么想的,拉着人就往外走,直到走到一处拐角无人的巷子才堪堪停下,目光炙热的看着他以及他手中攥紧的小荷包。
苏远之对上她如猫眼般的璀璨的眸子,看着她期待的神情,心口没来由的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小麦色的脸上莫名滚烫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手中的荷包迫不及待的递过去。
白梦溪压根没察觉苏远之的不对劲,一把将荷包拿到手中,打开就瞧见里面轻飘飘的五张百两银票,高兴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弯弯的就像是月牙儿一般。
在她现有的记忆中,这个朝代的银子还是很值钱的,一个铜板就可以买两个杂粮馒头,一个白面馒头,而一百个铜钱等于一贯钱,十贯钱又等于一两银子,这么换算下来,五百两那基本就可以买一座馒头山,而且还是白面的,这让她如何不高兴,不激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梦溪总算是从自己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一抬眸就发现苏远之正定定的看着自己,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那什么,我就是没想到黑灵芝竟然卖了这么多银子,高兴,高兴的。”她尴尬的说了一句废话,转而又想到什么看着苏远之问道,“对了,苏远之,你知不知道这宝善堂的丁大夫什么来头?”
苏远之沉默着摇摇头。
其实白梦溪也没打算从苏远之这儿知道些什么消息,左不过就是转移话题,见他摇头又说起了翡翠料子来。
“等卖了这块料子,咱们得去换点碎银,到时候就再去西街买点东西,什么精粮,白面,大肉,对了,对了,还有布料和棉花,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唔,要不然还是买成衣吧,毕竟我女红不太行,做出来的衣裳怕是我自己都不愿意穿更别说你了。”
一开始白梦溪还是对着苏远之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还不断的掰着手指头数着要买的物件。
苏远之也不催她,就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然后把她说的话一一都记下。
终于,白梦溪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数着数着都乱了,不好意思的抿着唇又说道“咱们还是先去把石料卖了,回头咱们去西街看看,需要什么再买。”
苏远之定定的看着她,沉着声音,缓缓吐出一句“好,都听你的。”
蹭的一下,白梦溪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不是尴尬也不是不好意思,而是羞的,要知道苏远之本人长的高大帅气,声音更是难得的低音炮,可能是她大事办完了,这才有空想这种乱七八糟的。
白梦溪赶紧侧过头不去看他,努力的平静那颗悸动的心。
然而,她这一动作却让苏远之误会。
“你这身子没好全,更何况腿上还有伤,到底是不该让你上山又让你跟着来镇上。”苏远之略带自责的口吻说着。
白梦溪一听这话就急了,刚想反驳就听见苏远之继续开口“我知道哪里会要翡翠料子,离这儿还是挺远的,不如你就在前头的馄饨摊等我,等我置办好东西就来接你。”
“不,不用的,我没事。”
白梦溪还想解释什么,却见苏远之已经搀着她往外走,一路上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把人送到馄饨摊,还贴心的给她点了一碗馄饨就离开了。
看着摊主给自己端上来冒着热气的馄饨,白梦溪用勺子搅了搅,无奈的叹了一声,忍不住嘀咕“这苏远之长得帅气,也算体贴,但人怎么就这么轴呢?”
她撇了撇嘴,只好认命的吃着美味馄饨。
终于,在她快要吃撑的时候,消失了近大半个时辰的苏远之再次出现,不过不同于之前,此时他身后的背篓里放了不少东西,有小半扇猪肉,一袋精粮和一袋白面,还有一个布包,猜测里面应该是衣裳。
白梦溪眨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把东西都买了?”
苏远之点点头算是承认紧接着又道“不过只买了你说了那些,其余的等回了家,你再想想,赶明儿我再来一趟。”
得了回应的白梦溪,手动的将自己微张的下颚合上,缓缓的站起身来,朝他竖起一个大拇哥称赞道“高,实在是高。”
苏远之并不能很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倒是看懂了她的手势,想来是在夸赞自己,抿了抿唇角,情不自禁的往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因着事情办得差不多,二人也不打算再在镇上瞎逛就直接雇了辆牛车回村。
然而令白梦溪没有料到的是,还没等她回家就瞧见,中午那会儿灰溜溜走掉的人在自家门前鬼鬼祟祟,那两人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赵继奎。
白梦溪眯了眯眼,直接大声说话“哟,这不是我那撒泼打滚的大伯母和不要脸的表姐以及表姐夫嘛,怎么着,你们这是幡然醒悟,悔不当初,打算亲自把地契给我送回来吗,不过看你们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打算在我家偷东西呢?”
此话一出,不少村民听见又纷纷赶出来凑热闹。
刘桂娟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看到白梦溪和苏远之站在不远处,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指着白梦溪就是一顿骂“白梦溪,我可是你长辈,怎么说话的呢,谁不知道你家穷的叮当响,还偷东西,到底是有爹生,没娘教的贱蹄子,呸,下贱坯子,没教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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