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在这个时代，似乎已经模糊掉了谁是‘最开始’的概念，一条新闻出来，热度有了，大家都知道了，感兴趣的，拿起手机搜索，他并不在意这条新闻到底是谁发出来的，只在意推荐给自己的视频和新闻，能不能满足自己对这件事的好奇心。
现在的新闻，多了一些噱头，多了一些边角余料的填充，多了一些标题d。
目的很‘单纯’，无他，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关注和点击播放量。
“不用这么拦着，没有人。”
视频中是爆红的吴卫，看了这视频的人，在《歌手》的热度和吴卫自身热度下，视频的热度没有那么高，看过的人微微一笑，愿意动一动的，下面评论打两个字。
“好笑。”
“现实里的狗卫还有个人样。”
“挺真实的。”
“这样的吴卫挺招人稀罕的。”
增加一部分的路人缘，看的人很多，却没有太多值得针锋相对讨论的地方，路人视角拍到的一段视频，你可以理解为作秀，但是但凡有一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时候并不是作秀的时候，吴卫也远没有到立人设的时候，趁着热度最高的风口，将自己一路向着更红去推就好了，别的事情不要做，画蛇添足。
乍一看，觉得听好玩。
再看，讽刺意味十足。
细品之后，反倒有几分担心，吴卫你这么玩，这是不给自己退路的意思，是吗？立人设有好有坏，你若是无心插柳这个时候就给人设立起来，那可没有机会反悔了，坛坛罐罐有些时候你没打破，可能就没机会了，因为你发现它值钱了都是老古董了，也舍不得卖了。
………………
素素那边很热闹，核心的粉丝来了足有十几个，还有此次聚会并无事的财团老板们，大家推杯换盏，玩了一天了，晚上喝酒，至于更晚是去夜场还是玩牌，那不重要，不需要计划，根据情绪来。
吴卫侧头看素素，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怎么意思，你的粉丝核心粉丝和财团聚会，叫我来干什么？
素素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屏幕亮着，上面有一个男人的照片。
素素微微扬了扬下巴“憋着坏要灌你呢，然后晚上把咱们俩往一个屋送，让你在我面前没形象，也让我的财团里一些人，动用一些个人力量来收拾你。”
“擦，玩这么凶吗？这小子是不是晚上都把你的照片放在纸巾的旁边啊。”吴卫在人群中找到了屏幕上照片的人，不会傻乎乎的盯着看，但这心中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之前电音爱好者集体对你的抵制，也是他组织的。给个章程，你要没兴趣，我来了。”素素玩鹰多少年了，在这个网络混迹多年，能混成一线大网红，还能明哲保身，所有人包括她的徒弟看到的素素，都只是冰山一角。
“我只负责看戏和最后动手。”吴卫径直走到人群中，那就看戏，素素跟上来，寒暄的给他介绍了一下今天聚会的人。
海东青、东升、王朝，这都是素素几年类积攒下的财团，有青年企业家，有二代，有暴发户，经营了几年，几次聚会也有过接触，私下里素素还帮着促成了财团之间生意上的合作，使得自己的形象不再是单纯从各位兜里掏票子的主播。
“来，吴卫，喝一个，我是韩楚风。”文质彬彬的眼镜男韩楚风，电音爱好者和素素核心粉丝团骨干的双重身份，更是生活中的职场精英，他在这群有钱人的面前一点也不需，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再给我五年时间，跟你们端平一杯酒，无压力。
吴卫是来者不拒，一副素素财团和粉丝就是我朋友的架势，现场气氛非常好，装成酒量不好的样子，偶尔再去倒掉一些酒，吴卫混到了别人以为他不胜酒力的状态，素素也一样。
吃饭喝酒，唱歌蹦迪不合适了，吴卫无法公共场合亮相，大家就在素素的工作室内将酒局延续，以游戏的方式让干巴巴的喝酒变成大家越喝兴致越高的游戏场。
到最后，多数人都喝醉了。
而吴卫，也被‘顺利’的送到了素素的房间。
房门关上那一刻，床铺上的两个人，同时睁开眼。吴卫指了指床铺上被他刚刚吐出来的矿泉水，然后起身冲进卫生间，漱口，扣嗓子眼。
刚才躺下之前，有人喂他喝水，他知道那不是付凯，所以留了个心眼，没咽，被放到床上之后，他翻身，面朝下，将口中的水吐在了床上。
他出来时，素素正在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一瓶矿泉水，眼神阴暗晦涩。
“我以为是韩楚风对你羡慕嫉妒恨，用这样一招让我厌恶你，他是知道酒量的，也知道我醉的快醒的也快。睁眼看到你，或是你对我做什么，会很快反应过来，我之前以为，外面会有人蹲守，现在，我不确定了。”
吴卫看着那明显是拧开过的矿泉水“这里面还有别人的事？”
素素拿起矿泉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傻到留下证据吧？”
吴卫“也对，那现在怎么办？戏还要不要继续？”
素素按了按太阳穴，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吴卫“擦，不会要坑我的人是你吧，连环套。”
素素“滚。”
吴卫在屋内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水，还故意看了看，才拧开喝了一大口“证据呢？”
素素“如果这瓶水没问题，哪来的实质证据，你能说自己装醉，看到送你到这个屋的人是韩楚风吗？”
吴卫“那刚才直接翻身按住就好了。”
素素“他也会说，自己也喝多了，送错屋了。而我是因为喝多了，没关好门？”
吴卫“那你查吧，谁能打开你屋门。”
素素摊摊手“很多。”
吴卫走到柜旁，回头看素素，对方指了指衣柜的上层，吴卫打开拿了一个毛毯，自顾自的抱着在床一侧躺下来“我就是个工具人，你想怎样，我配合你。要不现在你尖叫……”
素素挪了一下，并无抗拒他在自己旁边躺下来的行为，不过在伸脚的时候，感知到脚下一阵湿乎乎的，正是刚才吴卫吐水的地方，用脚一蹬吴卫“你到这边来。”
“明早，我们正常出去，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想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后续的招数。”
“没有呢？”
当代青年男女，才不会有那份属于十几年前时代的羞涩，包括吴卫在床上撑起身子，直接从这头翻到那一头；素素直接挪到这一侧，没有什么温度上升的暧昧气息，也不觉得现在两人的状态有什么不对的。
不是没感觉，是不在意，真要发生点什么，不喝酒也一样，现在彼此对视一眼，也可能直接研究一下床单是否结实。今晚没这心思，那就真没有，身边都千疮百孔了，哪还有心思想那些事？
“没有就当什么事没发生，后续查出来，是我身边的人，会有一个合理的方式赶走，从我身边拿到的都得给我吐出来。至于韩楚风，莫名其妙的丢了工作，精英身份没有了，这惩罚够不够。”
吴卫“我觉得，你现在尖叫比较好玩？我还能削他一顿。”
素素“你确定要直接结死仇？”
吴卫“那我岂不是吃亏了，黄花大小伙子，清白都没了，以后怎么处对象？”
素素比了一个中指“滚去睡觉。”
吴卫闭上早已经沉重的眼皮“好嘞。”
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但不是吴卫和素素，没发生点什么心里也确实纠结了一下，但还不至于因此而失眠，什么都不发生的安然一左一右睡在一起，反倒让两人心中都有数，无需去说什么表达什么，心里已然笃定，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也不是没感觉，是双方彼此不防备，发生点什么不会有半点抵抗，好感的厚度，已经到了可以去深度交流的程度。
同时，两人也都用这样的方式告知对方——现在的我，还没想过敲定什么，好感和喜欢，还没到足以确立关系的程度，但却无碍这份好感可以化作实际行动。
无需早上起来有人以一个正常的理由谈及吴卫在哪，营造一个寻找他的模式。早上八点多，吴卫大摇大摆的从素素房间走出来，且注定在这片区域，他走出来会被不止一个人看到。
面对惊讶的目光，吴卫显得很淡然，还在楼下的餐厅，去喝了一杯热牛奶，等着付凯来接自己，从始至终，他什么都没说，跟着付凯回到自己的工作室。
“哥，我们还找房子搬家吗？”
反倒是付凯，主动聊起了昨晚的事，这句话也是因为知道吴卫从素素房间出来，这两位都那个关系了，还需要换个地方住吗？
“昨晚那个韩楚风说怕外面万一有人，拍到你醉酒就不好了，说素素姐在楼上给你留房间了。他让我给你去泡一些蜂蜜水，结果我上来，你没在房间，他说你进了素素姐的房间……”
吴卫哦了一声，原来这韩楚风，也不过是个棒槌，完全是自己下场不管不顾，还高看他了，早知道那口水不吐好了，估计素素那瓶水，也没什么问题。
下午，网络上就传出了吴卫和素素的绯闻，吴卫给素素打了一个电话，三分钟之后，他人出现在了素素工作室，面对着要散场的聚会成员，满脸的怒意，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根本没给韩楚风躲开的机会，上去先是一脚踹翻，完全是街头打架的模式，用双膝压住他，半跪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嘴巴子狠狠抽过去，抽过去，再反抽回来，抽过去，再反抽回来，力量没用多大，要的就是这份痛快。
“特么的，是不是你小子传的，看你小子就贼眉鼠眼，我才知道，之前电音圈黑我，就你小子在背后使的坏，今天的事，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任何一个削他的理由，都不如眼前这个，这是个不需要实质证据，打错了也情有可原的理由。
明明知道事情都是你做的，素素那里也有一定的证据，但跟你拿出来掰扯，意义不大，也懒得听你狡辩，懒得让旁边人去做投票来定义错对。
我有一个削你的理由，可以了。
我跟素素发生什么，旁边人咬牙切齿针对我，那咱直接来，背后搞小动作这种，多可恨，我们都算是公众人物，你给弄到网上，这不是毁我们的前途吗？削你，有毛病没？
削对没？证据呢？
这种事，要证据吗？我现在怒火都要将整个人给焚化了，我认定你，就是你，先削了再说。
素素也已经知道了自己身边是谁出现了问题，她稳得住，不想自己工作室暂时风平浪静一片祥和的画面被破坏，事后收拾。
至于被财团这些大哥知道自己跟吴卫发生了什么，这几年，她已经尽量将彼此的关系改变成为纯粹的朋友和互有理由的盟友，如果还是因为男人女人这点事选择‘脱掉’网络上素素家的马甲，那只能说，现在的素素有底气说我不要你给我刷礼物的佣金了。
她想的多，又是什么大浪淘沙，又是转型。吴卫才懒得管那么多，从网络上出名，就是被骂，手里握着两王（系统）四个二（庄周梦蝶的重生记忆），我浪一下怎么了？
旁边人冲上来拉架，能近身的也就两三个男的，却无法抓住吴卫，他是左挣一下，右拧一下，你即便拉住他的胳膊，也没用，一抬手，力气足够大就挣脱了。
大嘴巴子抽上，韩楚风也没有开口的机会，到是素素一个叫做美琪的女徒弟，跟被人拉架害怕伤到自己不一样，她是完完全全不顾一切的往前冲，手指甲也长，看到旁人拉不开吴卫，作势挠了过去。
吴卫似乎是打够了，蹭的站起来，一抬胳膊，给人感觉是去挣脱旁边拉架的人，恰恰好好，抬起来的手肘，砸在了美琪的脸上。
之前距离是不够的，他从跪压着韩楚风，站起身，自身所处的位置等于是向后挪了半步，这半步就让他的手肘，够到了美琪，而对方挠向他脸的手，直接杵在了他的肋骨处。
是杵，手指头的杵。
那滋味，极度酸爽，但这酸爽在脸被一个‘大汉’胳膊肘撞一下之后，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即使有，也感受不到了，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面部带来的‘复合’感觉之中。
是疼，是麻，是眩晕，是恶心，还是担心……
所有人都傻眼了，吴卫也一样，他是有所收敛的，毕竟是女人，打是值得打，打太重他怕对方受不了，结果还是‘受不了’。
鼻子，以不规则的姿态扭曲，不懂的人也明白怎么回事，没见过还没听过吗？
现如今女人脸上动动刀，鼻子肯定是排名前几的，而这美琪，被吴卫不经意间的一次碰撞，原形毕露。
伴随着一声尖叫，她现在没时间搭理韩楚风了，或许心系对方可以不管不顾的上去摆出拼命的姿态，但这心系，在自己的美貌面前，也就变得一文不值，呼喊着，捂着脸，让人赶紧拉她去医院。
海东青、王朝等人，脸色很不好看，素素身上发生的事，他们宿醉起来听说之后，甭管现在关系是什么，心里肯定是不舒服，毕竟男土豪和女网友，在结识的最初内心多数会想着想要去一起试验一下床单是否结实。
现在被别人啃了，对吴卫的印象可想而知，再者跟韩楚风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说多是在网络上交流，但这远近亲疏早已摆在那。他们没说话的唯一理由，就是吴卫的理由太站得住脚了，现在是没印证，真要是印证就是韩楚风说出去的，才在网络上传开，那吴卫削他也就没谁能说什么，跟远近亲疏没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达不到在这种事上出头。
问一问，还是应该的“你怎么知道是他？”
有人扶起了韩楚风，领他到一旁去擦一下洗一下，脸肿起来了，鼻孔穿血，抹得满脸都是。
“肯定是这孙子，就喜欢干这种事，他不是电音圈的资深爱好者吗？之前就是他故意在群里带节奏，让电音圈排斥我黑我，有人都给我发截图了，这小子手机拿过来，肯定还有小号的vx之类的，就查他今天有没有给人发信息，还有电话，打没打……”
合着，你还没有百分百的证据啊！
“瞅尼玛！”吴卫咬牙切齿的瞪着远处的韩楚风，作势还要往前冲。
有好几个人拦住了吴卫，这时候素素站了出来“我得给韩楚风和在座的粉丝一个交代，报警吧，是不是他传的，吴卫打人都不对，如果他只是一时冲动就打人，这件事我也不会容他。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他打人需要承担什么就承担，我这边同样不能容韩楚风。我们查不出来，让执法人员来查。”
查得出来就好，查不出来，素素是准备将之前掌握的一些证据拿出来，总之，是不会让吴卫站在过错方，而她自己，则始终站在谁也挑不出毛病的正义制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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