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布鲁克就军火采购价格达成一致,剩下的简单至极,三言两语就谈妥。他手里现有价值一百五十万大洋的军火,约好明天夜间依旧在此处交易,货到付款。
军火交易历来就上不了台面,哪怕布鲁克是米国人,也总不好在英租界明目张胆。
不过,布鲁克会保证交易安全,哪怕送货上门都没有问题。
任自强摆摆手“不用麻烦你们了,这次你们把军火送到这里就行,至于如何运走我自有办法,下次交易地点我会另行通知。”
他有储物戒这个随身仓库在手,运货方面那用布鲁克费心。同时,他也想通过这种神秘且不为人知的运输方式,向布鲁克秀秀肌肉,打消其万一有的不轨之心
“老子不是单打独斗,而是有恃无恐,老子隐藏的能量不是你能想象到的?”
果不其然,布鲁克和菲尔一听此言,对任自强得尊敬更增添几分。他们很清楚,在当今乱世能有如此把握的,无不是实力雄厚,能左右逢源,呼风唤雨之辈。
当然,关于农业机械还需要布鲁克送货上门,并配备好培训教员。为了交流方便,任自强特意提出教员最好是华人。
送走千恩万谢的兄弟俩,大头小翠等人也陆陆续续起来。
任自强把他们召集起来,告诉他们要送他们先行离开去保定府。
要说之前他们还对前景有些忐忑,但经过昨晚点钱那一幕,他们现在对以后的生活无比安心和向往“原来强哥这么有钱,就是拔根毛也足够自己吃喝不愁,生活无忧了,还要啥自行车?”
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任自强前脚送走陈三一行,后脚就迎来急不可耐的阿尔瓦洛。
阿尔瓦洛看到钱时的表情和布鲁克兄弟如出一辙,同样表达出十二万分的诚意想达成这笔军火交易。
不过,有布鲁克的价格打底,任自强更不会和阿尔瓦洛客气。自然是刀子磨得雪亮锋利,能宰多狠有多狠。
哪怕阿尔瓦洛磨破了嘴皮子,甚至因为价格谈不拢,几次恼羞成怒欲走。
他依旧泰然自若,不带半点挽留,把‘有钱就是大爷’的嘴脸展露无遗“阿尔瓦洛先生,钱就在哪儿,你想不想拿走,全看你的诚意?”
任自强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把阿尔瓦洛折磨的半点脾气也无,最后都快哭了“密斯任,你简直就是吸血鬼,一点利润都不给我留呀?”
话虽如此说,他最后带着比死了亲娘还难受的一副模样,还是答应了比布鲁克低百分之三的价格供货。
“阿尔瓦洛先生,咱们成交!”看到价格达到自己的底线,任自强暗自得意,当即吐口。
结果令他始料不及的是,阿尔瓦洛此刻也像会变脸一般,也笑成了一朵花“密斯任,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万分感谢您照顾我的生意!”
见此情景,任自强都有些后悔给的价格高了“哎,自己还是嫩呀,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玩不过老奸巨猾的洋鬼子!”
可是话已出口,《论语》道,言而无信,不知其可。翻脸不认账的事非大丈夫所为,任自强只能强作欢颜认了。
而且阿尔瓦洛唯恐夜长梦多,马上到手的钱会飞了似的,腆着个老脸打蛇随棍上“嘿嘿…,密斯任,我手里现在就有五十万的军火,咱们过会儿就交易怎么样?”
任自强下意识看看天色,没想到竟然和他扯皮了这么久,马上都日落西山了。他想到晚上的饯别宴,阿尔瓦洛回去又要装车又要卸货验货,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
于是为难道“今天就算了吧,我晚上还有事。”
“密斯任,你看货我都准备好了,最多半小时送到,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
“行,既然准备好你就送过来吧!”半小时应该不耽误,任自强也没多想。
“哦,密斯任,你真像天使一般可爱!”阿尔瓦洛给了他一个无比热情的熊抱,然后比兔子还跑的飞快,坐上车一溜烟走了。
等他走了,任自强才后知后觉“卧槽,这个老阴逼早都准备好啦?那岂不是说自己就像孙猴子,再怎么折腾始终也跳不出他如来佛的掌心,一切尽由他掌握吗?”
此时他心头仿佛有十万头草泥马狂奔践踏过一般,那叫一个糟心。他咬着牙打定主意,等会货到了要好好挑挑刺,如果阿尔瓦洛在货里掺杂一些破烂,他绝壁不让老小子好过。
可惜事与愿违,等阿尔瓦洛的军火运来后,他抽查了几箱,无一不是烤漆瓦蓝瓦蓝,涂满了枪油的新货。包括弹药也是,黄澄澄锃亮,连一点铜锈都看不到,令他没地儿挑刺。
五十万大洋听着挺多,可真买不了多少军火,两辆卡车都没装满,堪堪和车厢齐平。三百条98,二百支p28,盒子炮100把,20挺捷克式轻机枪,马克沁四挺,厄利孔机关炮2挺,其余为相应的弹药。
阿尔瓦洛手里基本意见轻武器为主,迫击炮及战防炮之类都没有。用他的话说,火炮的价格太贵,他就是有货也没人买得起。
非但如此,阿尔瓦洛仿佛意识到金主不开心,颇为大气道“密斯任,您既然给钱给得痛快,我也不能不够意思,这批货我多送您一万大洋的弹药,权当交个朋友了!”
任自强一听都有心想问一句“阿尔瓦洛,你说实话,军火的利润到底有多高?”
他清楚这事关人家生意机密,这样的话问出来显得很白痴,问了也白问,索性硬生生咽进肚子里。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谁让人家掌握着军火渠道呢?任自强痛快给付阿尔瓦洛五十箱大洋,同时又给他一张十万大洋的支票,敲定下一批价值二百万大洋的军火采购合同。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何况军火对他来说,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同时,他也特意点明,其中一百万大洋用来采购各型弹药。
“没问题。”阿尔瓦洛自是满口答应。
送走满载而归的阿尔瓦洛,任自强把军火和地下室的钱收到储物戒,锁好门回到酒店。
刚出电梯门,酒店管家快步上前问好,然后压低声音告诉任自强“任先生,据可靠消息,今天日租界之所以戒严,是因为昨晚上白帽衙门和红帽衙门被人袭击了,而且损失不小!”
“被人袭击了?谁这么大胆?”任自强故作不知,装出一副好奇宝宝模样“打听出来是谁干的嘛?”
管家幸灾乐祸道“呵呵,我听说小鬼子今天在日租界挨家排查,到现在也没找到多少有用的线索。你想啊,昨晚上那么大的风雨,就是有线索也被雨水冲没了。”
“也是啊,作案者真选了个好时候。”任自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问道“今天报纸有关于这方面的报道吗?”
“今天没有,这条消息现在仅限于少数人知道,我估计明天报纸上应该会报道的。”
“那就麻烦管家明天帮我收集一下这方面的报纸,我也看个新鲜。”任自强随手给他十个大洋作为卖报纸的费用。
然后向房间里示意“她们定晚餐了吗?”
“小姐们都在等你,还没订晚餐。”
“哦,那就麻烦管家去餐厅订一桌我们爱吃的菜送到房间,再加两瓶我们常喝的白兰地。”
“好的,我这就去办。”
任自强又交代管家雇个小车司机,并让他明早陪着一起去塘沽港送晴子。然后回到房间,发现诸女正和凯瑟琳谈得不亦乐乎,气氛很是融洽热烈。
他向众女点点头笑道“什么事让你们这么高兴?”
“呀!密斯任,您回来了!”还不等众女发声,凯瑟琳惊喜万分的起身,接着如飞鸟投林般扑过来,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加贴面礼,万分感激道“太感谢你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弹力十足的撞击加热情如火的拥抱,何况夏天彼此衣服穿得很单薄,任自强难免感到异样,有向她致敬的意思。
他也明白凯瑟琳为何如此欣喜莫名,尴尬的瞟了众姐妹一眼,明知故问道“凯瑟琳,布鲁克先生已经告诉你了。”
“嗯嗯嗯!”此时凯瑟琳美眸中荡漾着半池碧蓝的海水,都快溢出来了。
“呵呵…,凯瑟琳,你不必如此,做生意嘛做熟不做生,谁让咱们这么投缘呢?”总归生意谈好了,任自强不介意卖个好,拍着她的香肩安慰道。
“不不!”凯瑟琳摇头道“您不知道这笔生意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总之您帮了我们家大忙。”
任自强看她没有细说的意思,也识趣的没有刨根问底,松开她转移话题道“凯瑟琳,今天的课还没上完吗?你现在应该回家和家人一起庆祝啊?”
他话中也有赶人的意思,毕竟今晚是晴子的饯别宴,有外人参合总归不太方便。
“怎么?你不欢迎我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共进晚餐?”凯瑟琳娇嗔不已。
“不不,凯瑟琳,你别误会,我没不欢迎你的意思!”被她道破,任自强忙不迭否认“我就是顺口那么一说,你现在是我家人的老师,我们华夏人最为尊师重道,哪敢不欢迎?你能留下来吃饭是我们欢迎之至。”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了!”凯瑟琳笑颜如花,俏皮的眨眨眼,顺水推舟。
除了晴子,其余诸女不知就里,自是对凯瑟琳留下吃饭表示热烈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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