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迈得更快,来到了光线的面前。
原来这不是一道光线,而是一个发着光的银制小箱子。
上面落了个紧扣的金锁,刻着深深的鱼鳞锦纹。
这个地方虽然黑得恐怖,但从空洞洞的四周可以看出来这里没有攻击性。
阮眠好奇歪头,伸手要去拿。
还没有拿到银箱,这个东西就消失了,然后这个空间倾覆,她眼前出现的是乞午梳着两条小辫儿子探过来注视她的圆圆脸。
事情经历多了,处变不惊也就稀松平常了。
她听到乞午说她昏了二十七日的时候,只是不紧不慢地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还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裙上褶皱的领角。
多动几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回了以前的轻盈灵活,甚至较之前更有力,应该已经完全好了。
之前原辛嘱咐过她,等阮眠醒了,要让阮眠把他交给她的竹筒里的药喝了。
她记着这个事要紧,迈着小步去桌子上拿那两根拇指粗细的竹筒。
“原辛老头说了,等你醒了让你喝下去,这是药。”
把药塞她手里,乞午认真地说道。
阮眠一心在想那只出现在她意识里的银箱子,顺手接过竹筒把里面的液体喝了下去。
液体是无色无味的透明水状,顺着她的喉咙滑下的时候还留有一种浸润丹心的舒爽。
看着她一口气喝完,乞午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阮姐姐你能修炼法术就好了,这样就会安全许多了。”
乞午自觉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失了言,赶忙捂住自己的小嘴,一脸懊悔。
在妖界的这些日子,个性傻乎乎又热情的乞午对她的好阮眠都看在眼里,在心里她也早就把乞午当成了亲密的姐妹,所以她不会法术的这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乞午自然也知道。
阮眠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说这话也是为她抱不平,根本没有一点怪罪她的意思,“无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摸摸她的头,她宽慰道。
乞午小朋友愧疚地扁扁嘴,眼睛亮亮的。
虽说她昏了这许多日,但妖界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风平浪静的。
很长一段日子悠闲地过去,阮眠都没有碰见过殷寂一次。
反倒是无月,自己来了几次,派元路来了几次,还送了些东西给她。
阮眠受宠若惊,连连推却,后面推不了就收下了。
无月作为天界帝主之子,宝器药丸都很多,出手自然也是大方。
阮眠受了这份不薄的对待,只能在心里督促自己做好本分不拖累别人。
待她休息好之后,她就该去承宣殿那边了。
其实就连阮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为无月做些什么,她即没有法力,谋略也一般,只剩下一点点微薄的蜉蝣之力。
就算是顶着满头疑问,这天,阮眠也早早地进了承宣殿。
“过来坐。”
无月招着走到门边的她走近,脸上的浅笑温和谦逊,心情不错的样子。
她的反应有些许的迟钝,呆了一会儿才答:“好。”
无月提起风情荡漾的丹凤眼,慢慢把眼神凝在她身上。
他们又不是什么话本里的痴男怨女,扭扭捏捏的倒是奇怪,所以她攒着裙摆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无月的对面。
纵然无月的皮囊是顶顶好看的,阮眠也没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无月看她的眼神深邃到暴露出一种令人心慌的攻击性,那种感觉她描绘不出来,心里却很清楚,这与殷寂那种寒凉入骨的煞气不同。
“不知小仙能为仙君做些什么?”
“本君现在法力全无,自是要先解决此事。”
“仙君要去寻医?”
“不,寻仇。”
“哈?”
阮眠懵懵的有些听不懂。
“看来仙使不知此事呀。”
“小仙,应该不知。”何事?
“妖界原辛妖君之前为我诊治,说我这是中了毒。”
“毒?”
“是,且他对这毒无能为力,只说这解法是让本君找寻解药。”
看来这毒真是奇异狠辣,就连治好她的原辛也无可奈何。
不过看着无月的表情并无焦急,那这毒应该不伤及性命。
这一刻,阮眠对无月产生了豆粒大小的同病相怜的同情。
之前她以为,无月使不出法术只不过是被普通的禁法的封了术,应该不用多久,看看医,用几下医术便能治好了。
没想到居然是毒!
还小的时候没有法力的她在仙界就像个异类,除了用一些护身的宝器,她只剩赤手空拳。
没有人能有她对没有法力的感同身受,所以她看向无月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遗憾,几分同情。
“那仙君准备从何处开始下手嗯寻仇。”
“本君是在人间界受的伤,自然从人间界查起。”
“那就明日,我们动身前往人间界。”
我们?阮眠心里不带她去的奢望瞬间被炮轰成粉末。
她就知道!这种事,自己永远都排在前面。
她的指责,她的良知和他赠与的宝器像三座琉祁大山,压着她弱小的心灵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她咬牙答应道。
回到偏殿,她就和乞午说了这事。
“什么??”
乞午大喊一声,噌的一下站起来。
“别激动,坐下,坐下。”
阮眠往下拉她的手臂让她冷静一点先坐下。
“一定要去吗?”
乞午瞪着大眼睛问她。
她不假思索,“自然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
乞午提出了一个令她自己兴奋的想法。
“正好我也没在人间界玩够。”
阮眠:
“我们此次去不是玩的。”
“再说了,你和我们同去很危险的。无月神君遭遇了些事,我顾不上你的。”
阮眠不同意。
他们三人里只有元路有法力,战斗力实在太弱了,多个人多分危险。
“不要紧呀,让大王跟着我们去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