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然自然知道自己贸然前去多半又会像前日一般无功而返,故而他对于老婆子的提议并没有拒绝。
随后傅思然吃完饭,便挑起担子与那老婆子随同着一起上路了。
之后行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便也到达了耒阳城。
因为这老婆子做饭很早,故而到达耒阳城的时候,他们也不过比往常来的晚了一点。
不过傅思然也担心被昨日那几人认出,故而在进去前他先看了看前方,还好此时前方并没有傅思然要找的人。
而于此同时,他们也终于到达了城门口。
当下他们挑着担子到达现场的时候,一名瘦黑的小年轻便立刻朝着他们小跑了过来,于此同时,他只还听到那青年似是责备一般对着妇人道了一句「阿娘,你怎么现在才来?爹呢?他今日怎么没有过来?」
听到小年轻的问话,那老婆子只道了一句「你还问你爹呢,你爹前日去山上挖地,不小心砸到了脚,还扭伤了,这几日根本就不方便走路。」
一听老婆子说这话,小年轻顿时便也急了「娘,那您应该赶紧让大夫给爹看看腿上的伤啊!」
听到小年轻的话,老婆子只叹了口气「你觉得你爹会是那种舍得花钱看病的主吗?」
一听自己母亲这话,小年轻立刻摇头,不过他还是坚持道「那你们便先去将大夫请回来啊!」
随后妇人便也叹了口气道「若是如此你爹定然会大发雷霆,我可不敢跟他争什么。」
说完这话,妇人语气又是一定,随后她低声道了一句「对了,你爹虽然不愿意花钱看病,但好在他还算幸运,今日早上送饭的时候,他遇上了这位游方的傅道长,傅道长见他受了伤,便主动提出替他看病,还给开了药方。」
「除此之外他还叮嘱了让你爹先休息一周,所以你爹这一周都不会过来送饭了。」
听自己母亲这么说,青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随后只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那我过去请假吧,这一周我给兄弟们送饭。」
听到自己儿子主动应承下此事,这老婆子方才露出个欣慰的笑容「这事倒是不用你操心了,我们已经请了隔壁大牛来送一周饭,一周三次的饭,我们给他一枚鸡蛋,他老婆不是正好怀孕吗?也需要吃些好的,反正这事也不耽误时间。」
听自己母亲这样说,那青年方才不再坚持自己去送饭了。
于此同时,他只又道了一句「那今日怎么不是大牛哥来送饭?」
母亲闻言却是低声道了一句「你大牛哥不是还没回来吗?所以我们才请傅道长临时过来帮我们将东西搬过来。」
一听这话,那青年这才转头看向傅思然,他只拱手道了一句「如此说来,那倒是我该多谢道长照顾我爹了!」
听到青年的话,傅思然只低声道了一句「道谢便不必了,我也不过举手之劳。」
而青年则转身准备去接那挑担,傅思然一见这情形,立刻便道「我都搬都这里了,走几步路的事,我过去就行了。」
然而青年也是个实心眼的,他只立刻道了一句「那怎么行,你又帮我爸看病,还帮我家干活,我怎么能让你一直做这些呢?」
二人此时都是在僵持。而傅思然当下可不想前功尽弃。故而当下他只也坚持着不肯松担子。
而那老婆子见此也只能对自己儿子道了一句「既然傅道长坚持,你便还是让傅道长挑过去吧,反正傅道长都挑了这么远的路了,还差这几步吗?况且你这样反而容易将饭菜弄洒。」
听到自己母亲都这样说了,青年这才不再坚持与傅思然抢担子,而傅思然也得以松了一口气。
而有了
妇人与他孩子的照顾,傅思然这次进入耒阳城倒是顺利的多了。
他只先是在门口将担子放下,青年随后便走到跟前对其他兄弟道了一句「各位兄弟,今日实在不好意思,我爹摔伤了腿,所以中饭来的迟了一些。」
其他人跟他的关系也不错,他们只道「这有什么,不也就晚了一会嘛,谁还指望着这一会不吃就能饿死不成?反正下午守城的那群孙子到点了都不来,咱们也不差这一会。」
而那青年闻言只也从担子里取出饭碗,并且对着其他人文了一句「那群人今日还没来?这都第几回了啊?」
「别提了,这一周都第五回了,谁让人家都有后台咱们没有呢?」被问的那人只抱怨了一句,随后便似是对此事认栽了。
随后他们一群人拿过饭碗便开始干饭。
好在此时也正是午时,城门口倒没有特别多的人来人往,所以此时留给他们吃饭的时间也还是有一些的。
而在这些人大口扒饭的档口,那青年便又只带着傅思然往瓮城角落而去。
那里是他们内部休息的地方,所以那个角落也没有闲杂人等过来,然而傅思然却是一眼便认出了这地方正是昨日那两人打自己的地方。
想来东西应该也在这一块,他的目光不自觉的便在这一处角落里搜寻。
只是他目之所及,却是并没有看到那块青铜令牌。
而现在若是跟着青年进去送饭,他定然也没时间在这里寻找自己的青铜令牌。
故而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只突然主动停下了脚步,并且他只又出言唤住了在自己前面的青年。
「小哥,你且等一下!」
听到傅思然的呼唤,青年果然停下了步子,他转头看向傅思然,随后他便看到傅思然只是捂着胸口,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故而青年立刻便也关心的问道「傅道长,您这是怎么了?」
傅思然只低声道「唉,多年的毛病了。」
听到这话,青年立刻道了一句「我送你去医馆看看吧?」
傅思然闻言却是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就会看病,况且我有药呢,我吃一点药,在这里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说完这话,他只将肩膀上的担子也放下了,随后他便哆嗦着手去拿自己衣服口袋里的药丸。
看到傅思然这般为难,小青年自然不好意思再让他扛着担子往前走了。
他只是守在傅思然身边,而傅思然从口袋里取出一颗药丸,抵在自己唇间,随后便盘腿直接坐在地上打坐了起来。
过了片刻,傅思然脸上的表情方才慢慢舒展开来,并且他只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没想到小青年仍旧紧张的盯着他,并且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他紧张的问道「你好些了吗?」
傅思然笑笑「我没什么大碍,已经好些了,不过我恐怕没法帮你将担子挑进去了,要不,还是你帮你兄弟们将食物挑进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听到傅思然这话,小青年也不疑有他,他只应了一声「如此也好,您便在此先好好休息吧,等我送完饭出来,咱们再一起走出去也行。」
话音落下,那青年便一把挑起了手中的担子随后往瓮城左边的暗堡而去。
而傅思然在目送着小青年进入暗堡之后,便也立刻起身,随后他便开始到处寻找起了自己的那块青铜令牌,好在这一片地域并不算大,他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找到了那块被人踩踏的陷入泥土里的青铜令牌。
一见到那块令牌,他立刻心下一喜。只是在他准备将那青铜令牌从泥土里抠出来的时候,几名士兵却是正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当下一见瓮城角落里有个不相干的人
蹲在这里扒拉着什么,他们便立刻大声嚷嚷了一句「你在干嘛呢?」
傅思然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故而他立刻便将令牌踩在了脚下,于此同时他只从容站起身,他正准备说自己是来送饭的。
然而当他看清楚来人时,他却是立刻傻了眼,什么叫冤家路窄,或许这就是冤家路窄。
只见前面那几人可不正是昨日打晕自己,抢走自己东西的那伙人吗?
那几人起初也没认出傅思然,那为首之人甚至只还对傅思然道「你在干嘛呢?不会是想混进来偷东西吧?」
傅思然只强自镇定道「诸位兵爷误会了,我是进来送饭的。」
「送饭?那怎么没见你的饭?而且我记得送饭的是个老头吧?」那为首之人只出言问询道。
听到对方的问询,傅思然只赶紧道了一句「大爷他脚受伤了,所以我帮他过来送饭的,至于那饭食,刚才的小哥已经替我去送了。」
然而面对他这番解释,那人却明显不信,傅思然便又立刻道了一句「那位兵爷如今就在里边,你们若是不信,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如何?」
说完这话,他便准备往里面走,然而还没走上几步,那群人中的其中一人便忽然高声道了一句「我想起来了!我说这臭小子怎么有点眼熟,这不是昨日被我们打晕,身上拢共五两银子的穷鬼吗?」
一听那人的话。那为首之人立刻便想去抓傅思然。
然而傅思然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一感觉到情形不对,他立刻便拔腿往外面跑去。
「臭小子别跑!」
「抓女干细了!别让这女干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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