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兰曦再仔细的看了看图纸,不得不感叹这画的还真好,像是相机拍出来那样。
只是这墨玉,有何用途?看着就像玉玺那样。
算了,她才没那样的闲功夫去帮他找这破玩意儿,等到时候来问再拿个借口搪塞他便是。
翌日一早,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听闻京郊有一名男子拿着一方鸳鸯帕子去当铺典当,当铺的老板一看这帕子绣工了得,便问男子这帕子的来源,男子说这是心上人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他因为家中的母亲重病没钱医治,急着要钱因此才拿这帕子出来典当。后来,当铺的老板将此帕给了京内出名的绣娘鉴定,这一鉴定,皆是惊呆了众人,发现这帕子乃是兰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应兰曦所创。
这消息一出,惊遍众人,不出一刻,消息传遍京城,都说应大小姐明明有婚约却在外面私会情人,还给了情人兰绣这一重要的定情信物。这下,京城里的人都对应兰曦嗤之以鼻,觉得她身为一介大家闺秀,竟然如此不检点。
消息传到应国公府,差点没把应国公夫妇给气吐血,当即让婢女去传唤应兰曦出来解释。
当此时的应兰曦,还在睡梦中,浑然不知外面已乱成一锅。
“小姐,起床了,外面发生大事了。”门外的沉鱼敲门道。
应兰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脸不悦。“一大早的,能不能让人睡好觉!”
“小姐,国公爷早朝回来召见你,现在京内流传着你与男子私相授受的事…”
一听男子、私相授受的字眼,应兰曦立刻精神了,直着身子坐在床边,一脸凝重的分析,若她猜得没错,定是女主应月仙出手了。
“好,稍等一下。”应兰曦倒要看看,这次女主又要找什么把戏来阴她。
应兰曦稍微洗漱,作一番打扮便去了前厅,一踏入前厅,便迎面袭来一个瓷杯,所幸她灵活一闪,瓷杯与她擦脸而过。
应兰曦看这厅里的情况,原来是应国公和应莲氏在吵架。
“女儿见过爹爹,娘亲。”应兰曦盈盈一礼。
“哼。”应国公一见到应兰曦,直接甩头,表示不满。
“兰曦,京内那副兰绣是怎么回事?为何那男子会有你的兰绣?”应莲氏着急问道。她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绝对没有私会情人这一说,但她相信是一回事,京内的传言皆对兰曦不利,她得想个法子让这流言消失才是。
兰绣?应兰曦一脸懵,沉鱼见她这般迷茫,便贴耳告知她京内的流言。应兰曦听完,恍然大悟。
不得不感叹,女主真够损,连应兰曦最为出名的兰绣都能模仿的那么神乎其技,为了报复她,这应月仙真下足了心机。
不过这恶毒女配的技能还真多,现如今代替恶毒女配的她,啥都不会,显得她跟个废青似的。
“爹爹,娘亲,女儿也并不知京内的兰绣从何而来,近日女儿都不怎么出门,更何况,女儿也没碰过女红,这件事情,恐怕是有人想要栽赃女儿所设的陷阱,为的就是让女儿名声受损,这件事情,女儿定会将它给解决。还请爹与娘亲莫要生气。”应兰曦淡定说道。
应国公听这话,脸色才稍微缓和,今日他下朝归来,听到这等流言,让他在众大臣面前丢失了脸面。“兰曦,你当真没有与那男子有苟且之事?”
“爹,请相信女儿,女儿绝不会做出有辱家门的事。这件事情女儿会尽快解决。”应兰曦信誓旦旦道。
“若让本夫人捉到那名男子和散布谣言者,定让其生不如死。真是好大胆子,竟敢如此侮辱国公府的人,岂有此理。”应莲氏怒道。
“娘莫担心,女儿自有分寸,若爹与娘没什么事的话,女儿便先行告退了。”应兰曦微鞠躬。
“等等。”刚一踏步,应国公便喊住了她。
“不知爹爹还有何吩咐?”
“兰曦,你与白丞相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应国公神色凝重问道。
应兰曦有些许吃惊,不明白应国公为什么突然这样问,难道白寂尘说了些什么?“爹爹,女儿与白丞相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应国公点点头,“嗯,没关系便好,白丞相此人心机深沉,连为父都猜不出他的为人,兰曦你应该离之甚远,不可多接触。”应国公语重心长道。
“是,爹爹,女儿明白。”说完,便退出前厅。
应兰曦走的风风火火,踏出了前厅却在回院子的路上遇见了应月仙。
应月仙今日气色甚好,一袭蓝烟罗裙,衬其身凹凸有致,朱唇稍微点缀,长发披散在腰间,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高贵优雅,像极了九天玄女。
“大姐姐。”一见到应兰曦,便清脆的喊了她一声。
“妹妹,有何事呢?”应兰曦停下脚步,礼貌性的回话。
“无事,只是妹妹见姐姐走的这般匆忙,是有何要事吗?”应月仙佯装担忧道。
明知故问,女主啊,你这朵莲花装的,连我都差点相信了。“也没啥事,只是一些鼠辈在京内散步流言,惹姐不悦,这不,姐姐就要去想办法将那些个鼠辈给处理了,妹妹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姐姐就先走了。”一席话下来,应兰曦可以说是在口头上完胜,毕竟将别人女主比喻成鼠辈,这可有她受的了。
果不其然,应月仙眸底闪过一抹狠色,但很快便被她掩饰过去。“嗯,那姐姐可要好好处理。”
“好,借妹妹吉言,告辞。”应兰曦转身,潇洒离去。
应月仙盯着她的背影盯了许久,直至她完全消失在视线内。
“走。”应月仙一挥袖子,领着婢女艳红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应兰曦一回到院子,便领着四大美女乔装出门,去打探京内的情况。
应兰曦如上次般乔装成一位江湖人,贴着胡子,戴着斗笠。而本在她身边的沉鱼和落雁被换成了闭月和羞花。因为怕撞见应月仙这个“大熟人”,所以她不得不把她们给换掉。
一出府门,便去找了间酒楼坐着,听取情报,应兰曦坐在二楼的窗边,从她的这个角度,可以全览闹市。
“听说了吗?应家大小姐那事。”旁边的一桌传来了声音。
应兰曦抿了一口茶,有些许无奈,这是有多幸运,一出门便听到关于她的流言。
“嗯,我也听说了,你说这应大小姐果真不知廉耻,竟然私会情人,还傻到将那兰绣给予定情信物。”一名男子嗤笑道。
“还不就是,一介大家闺秀,竟如此耐不住寂寞,去找男人,这让她的未婚夫君如何想象?”
“她的未婚夫平白无故的戴了一顶绿帽子,要我说,这应大小姐要是把事做的稳妥点,就不会落的这个下场。”
“呸,这对奸夫淫妇,就该浸猪笼。”
“那男人不就样貌好看点,那家境,真落魄,找情人为什么就不找像本公子这般的呢?看本公子,相貌堂堂,家境又好,这应大小姐真没眼光。”
“我呸,就你,应大小姐看上我都不会看上你……”
这越说越过份,应兰曦简直没法听。
没想到流言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现在应该像个办法洗白,要不然她这个淫妇的高帽子就扣不下来了。
“兄台,在下能否坐这里?”一把温柔的声音传入她耳,应兰曦蹙眉,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刚一抬眼,却与之对视。
应兰曦别开眼,她当是谁呢,原来是四大才子之首的赵锦城。
“请。”应兰曦客气道。早知道这厮要坐她对面,她先前就应该让闭月羞花坐下才是,这下,赵锦城在这,扰乱了她的思路。
“兄台,又见面了。”赵锦城盯着她道。一双眸子正细细打量她的模样。这皮肤有点黝黑,比上次看起来粗糙了许多,眉眼之间透着一丝英气。这胡子看起来也不算假。
但这双手,为何看起来如此的细长白皙,与脸一点都不相配。
赵锦城上次猜测她是应家大小姐,可这次仔细看她的相貌,真的找不到眼前这人与应家大小姐相似的地方。大概,只有眼神,或者,手。
应兰曦猜测赵锦城此刻肯定在看她长啥样,无所谓,爱咋看就咋看,反正她这次的乔装下足了心机。
“嗯,赵公子别来无恙啊。”
“上次一别,还未来得及请教兄台大名。”
“单名曦,人称曦爷。”应兰曦道。
“哦?熙,代表光明,正义,恰符合兄台江湖人的身份。”赵锦城欣赏道。
“嗯。”应兰曦敷衍的应一句。她现在可没啥心思在这跟他闲聊。
究竟用什么办法,让这流言不攻自破?难道要她自己出面澄清,还是像应月仙那样,暗地里做手脚。。
“曦大侠在想何事?”赵锦城似乎看出应兰曦的忧愁。
“无事,只是近期发展的方向有所改变罢了。说也可笑,今日听这京中传闻应大小姐这事,颇有趣,不知赵公子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一提起应兰曦,赵锦城的目光中透露着些许欣赏之意。“这事不好下定结论,但赵某觉得,应大小姐并非是众人口中的这等女子。”
“噢?从何说起?”应兰曦突然对这赵锦城有点兴趣。她记得自己以应兰曦的身份与他见过一面,那个时候是他的妹妹找茬。
“赵某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的行事风范让赵某佩服,赵某觉得她应该是位不拘小节,光明磊落的女子。”
“不过是一面之缘,赵公子为何如此笃定?这与你们文人的思路可不符合。”应兰曦笑道。
“总之,确切来说,这是赵某通过看人分析出来的结果,至于真实情况如何?这可不是我等能讨论,眼下这情况,乱的很。”赵锦城的目光看向闹市,仿佛看透了一切。
应兰曦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闹市,眼神突然透亮,思路瞬间清晰,似乎已从其找寻到了答案。
“赵公子,今日在下有事,改日有缘再聚,告辞。”应兰曦突然站起身,丢下这句话,便迅速离开酒楼。闭月与羞花紧跟其身后。
赵锦城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为何他总觉得此人就是应大小姐?
难道自己对应大小姐萌生了什么想法?不可能,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倒是这个江湖人,不容小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