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摇摇发懵的脑袋,他有点想不通,盐铁酒官营这件事,在他看来很正常,后面历朝历代也都是这么做的,毕竟这是一个让国家来钱最快的方式。
而且说句大不敬的话,自己这老爹也做过这混账事,那是桑弘羊提出来的。因为后面自己老爹不光打匈奴,又建宫室,建章宫就是其中之一。
文景两代帝王存下来的东西,被老爹一度挥霍,虽说身为儿子,说自己老爹确实不好,可这就是事实啊!
就算是这样,都被后人喷的体无完肤,要是没有攻伐匈奴,打通西域,南征百越这些功业,我去,恐怕就是一昏君。
言归正传,因为后期的财政紧张,刘彻采纳桑弘羊的建议,将盐铁官营,开始横征暴敛。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皇帝老爹以前的盐铁,尤其是盐,是允许商人制作贩卖的,虽说价格昂贵,可还在平民接受范围之内的。
可自从皇帝老爹下达这个政策之后,盐的价格涨了几倍不说,质量也是相当不好,这也是导致他下轮台罪己诏的原因之一。
盐铁官营这个办法,确实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是比较适合当下国情的,他刘据可没本事在短时间内搞出制造业、纺织业这些东西,他又没有系统加身。
至于刘据为什么会提出这个想法,其一它这东西确实有用,来钱快。其二就是他不想快要拉屎的时候才去找茅房,那样的话免不了会发生他老爹以前的路数,横征暴敛,民生更加艰苦。
这个东西有利有弊,谋划得当,提前布置,绝对不会出现横征暴敛的事情。
他记得这件事是发生在老爹死的前几年,具体是记不清了,反正应该是太初或者是征和那个年间。
这个时候对匈奴用兵还不到六年,那个奢侈的建章宫还没有修建,文景两代帝王的积蓄应该还剩下不少。
刘据脸上疑惑,弓身行礼;“父亲,为何会杀了他们?”
刘彻看着下方的儿子,微微叹口气;“据儿,朕曾经有过官山海这种想法,可是朝中反对声一片,尤其是董仲舒,其言宠而载高位,家温而食厚禄,因乘富贵之资力,以与民争利于下,民安能如之哉。”
刘据眉头一皱,官山海他知道,又称管山海,主张由国家专营盐业、矿产及采取各种方式控制山林川泽的思想。
可董仲舒的这话让他就顿时不爽了,屁的与民争利,这帮儒生也好意思说什么与民争利。刘据知道董仲舒这个人还算不错,可后世那些儒生那就他妈太不是东西了。
口口声声奉圣人孔夫子,孔老爷子要是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分分钟咬死这些徒子徒孙。
刘彻又看了刘据一眼,缓缓又道;“据儿,你要知道,你这番言论流传出去,对你仁德的名声可是有非常大的影响的。”
“谢父亲!”刘据点点头,皇帝老爹考虑事情就是周全,方方面面,自己就是头莽驴,啥时候才能成熟点。
“可是父亲,盐铁自古就是一个王朝的命脉,肥了那些商贾,使我汉家失去这么大的机会,不划算的!”刘据深深一拜,俯首在地。
刘彻眼睛一闭,这是刘据第一次这么看重的事情,往往儿子都是弓身行礼,只有大朝会才行跪拜之礼。
当然,他刘彻则不在乎这些,可也从这件事中,他看的出自己儿子非常认真。
“启禀陛下,少府及考工室和廷尉正求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春陀的声音,打断了刘彻的话语,刘彻也没有犹豫,吩咐让他们进来。
“起来吧!”刘彻见众人进来,伸手扶起跪在身边的儿子,吩咐一番;“据儿,你回去写个条子上来,具体怎么实施,拿出个章程来!”
门外三人进来之后,虽说不敢抬头看,可眼角中还是扫到了殿中的情况,心中都狐疑无比,什么事情能让这皇太子求皇帝,刘彻对刘据那是无比宠爱的。
刘据懵了,这好像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别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他哪会那些啊!
这是理财,他后世学的专业又不是理财,还要具体实施的章程,这不是赶猪上树吗?
呸,你才是猪。
“卑臣等拜见陛下!”
“平身吧!”
刘据看着下方的三人,脸色一笑;“少府都知道了吧!”
中年少府走出一步,弓身行礼“禀陛下,考工室已说与臣听,聆帝训!”
刘彻摆弄这手中的奏简,又瞟了一眼下方;“那就按考工室报皇太子的数量开始制作吧!加些人手,年初朕要二十万副!”
“诺!”
听见皇帝老爹的年初,刘据看了一眼刘彻,难道老爹要把马蹬用到定襄北之战上。刘据想通了这个,心中微微一惊,历史中记载定襄北之战匈奴大溃败,这要是把马蹬给装上,不灭也得脱层皮啊!
高,实在是高,老爹这手玩的六啊!
“廷尉正有何事啊!”
三人听见刘彻的问话,这时最右边的中年走出两步,弓身行礼;“禀陛下,八万移民已准备妥当,请陛下下诏!”
“哦!”刘彻惊讶这看着下方中年,沉声问道;“张汤回来了吗?”
“陛下,廷尉还没有回来!”
“嗯!”刘彻点点头,这才过去七八天而已,张汤应该没有那么快;“下去吧!”
“诺,卑臣告退!”
那廷尉正也没有催促,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他知道皇帝是让他下去等,诏书肯定会下来的。
这是一个常识,皇帝不可能给你说,朕马上下诏之类的话。
对于迁民的事,刘据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廷尉真是老爹手中的王牌,干什么事都很利落干脆。
迁民到朔方也是有福利的,国家分房分地,免费发放农具,各种免税,什么都给他们安排的好好的,去朔方之后好好生活就行了,有了免税,还可以在免税期间过的滋润一些。
刘据看了皇帝老爹一眼,有点泄气;“父亲,盐铁官营这件事…”
“朕知道,你明年出宫,也该让你处理些事情了,这件事你在后面跟着就行!”刘彻打断其儿子的话语,这件事肯定不能让刘据去干,名声会受损的,又吩咐道;“春陀,去找大司农桑弘羊过来!”
“诺!”
啥!
刘据有点心虚,正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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