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年味渐浓。
王潇潇从外头采购年货回来,远远便瞧见玄关处站着一个女子,身形有些熟悉。
“二少太太,佟小姐来访。”
王潇潇点点头,叮嘱保姆和保镖将买来的年货一概送去库房。
接着,她快步迎了上前。
“小佟!”
小佟转过脸来,微微笑开了。
“潇潇,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了。”
王潇潇连忙摇头:“怎么会!随时欢迎!怎么不进去里头坐来来来!快进来!”
小佟微笑解释:“我已经喝过茶了,只是你们都不在,我便出来走走。”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王潇潇苦笑解释:“爸妈都在医院那边,眼看都要小年了,我趁着孩子去游乐园的空档,赶忙跑去买一批年货回来。”
小佟摇头:“不要紧的,我也没什么事。早些时候我已经跟凌阿姨联系过,她说她没空回来,最近都住在私家医院。我这次是帮我舅舅送腊肉和咸鸭蛋过来,已经告诉过阿姨。”
“呀!”王潇潇惊喜笑开了,道:“陈民伯父自己熏的腊肉好好吃!我们都很喜欢!谢谢谢谢!这下年货就更丰盛了!”
小佟微笑解释:“咸鸭蛋也很香,颜色鲜亮,蛋黄特别香。我最喜欢喝粥配舅舅做的咸鸭蛋,我爸妈也都很喜欢。”
“我也喜欢!”王潇潇不住答谢:“陈民伯父真的太有心了!每年都特意熏山猪肉给我们,还有那么多的咸鸭蛋!这个年,估计我们都得胖上几斤!小佟,你的脸色好了一丢丢,不过还是挺瘦的。”
小佟摇头:“不,已经胖回来几斤了。自从我爸妈挪去疗养院那边,我轻松了不少。每天有护工帮忙照顾,我妈的颈椎病也渐渐好转,还能帮着照顾我爸。我爸也恢复得很好,现在说话顺畅许多,手也能开始拿东西,脚也能勉强走路。看到他恢复这般好,我身心都轻松了,心宽渐渐体胖。”
“太好了!”王潇潇感慨:“真是一个好消息!”
小佟腼腆微笑:“是啊。幸好帝都这边的医疗技术好,加上疗养院那边的设备和医生水平都非常高,护工照顾得也周到,我爸才能恢复得这么好。对了,阿崇他没事了吧什么时候能出院”
“快了。”王潇潇解释:“他身体经过这两周的康复锻炼后,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的记忆有些混乱,时不时记错事情,需要一点点调整和休养。”
小佟安慰道:“那就好。阿崇年纪轻,身体向来也好,相信会很快康复的。”
王潇潇想了想,问:“你们留在帝都过年不要不要来这边一起过年”
“不了。”小佟罢罢手,微窘解释:“我爸妈身体都还没恢复,行动多有不便。我们打算留在帝都过年,等我爸能自如走路了,我妈的颈椎腰椎好一些,再回荣城老家。这个年,我们打算在疗养院跟其他病友一起过。”
王潇潇猜想她可能是不想遇到郑多多,低声:“多多哥过几天要和铁头哥飞过去文国那边过年。他……不在馨园过年。”
“哦。”小佟漫不经心应一声,随即换了一个话题:“孩子们去游乐园了谁陪着一块儿去的”
王潇潇连忙收住话题,顺势答:“扬扬和小虎子带去的,还有几个保镖跟着去。他们今天碰巧有空,说好久没带孩子出去玩,见天气不错,说走就走干脆牵着孩子上车,径直去了游乐园。”
小佟也没多说,很快起身告别。
王潇潇送她到大门口,抱出一份年货送她。
“这是铁头哥送的燕窝和一些水果,我借花送佛送给叔叔和阿姨。祝他们早日康复!”
小佟答谢,随后挥手离去。
王潇潇看着她离去的纤瘦好看背影,禁不住暗自唏嘘不已。
“唏嘘什么!”吃着晚饭的薛扬咕哝:“兴许人家很享受现在的离婚生活,安逸得很!”
傍晚时分,薛扬和小虎子带着几个玩得累吁吁的孩子回来。
孩子们吃了肉粥和包子后,保姆领着去客厅看动画片,只剩他们三个仍在吃。
王潇潇白了薛扬一眼,反问:“你觉得可能吗婚离了,孩子没了,钱也花掉大半,还有仍在疗养院的父母亲——能怎么安逸啊别总说话不经过大脑!”
薛扬嘿嘿笑了,继续扒拉手里的烤肉。
“我的意思是——不用吵架闹矛盾,也不用拼命辛苦工作,只需要照顾好父母就行了。从另一方面看,事情少了,心烦也少了,其实也挺好的。”
小虎子弹了弹手中的叉子,眼神略有些不屑。
“谁说离婚就一定惨兮兮的对某些人来讲,离婚是一种解脱,是一种重新开始。比如我,就是最典型的例子。离婚是挺惨的,但过不下去了,没法过下去了,离婚就等于解脱。”
王潇潇摇头解释:“你跟她的情况……很不一样啊。她跟多多哥一开始感情蛮好的,最终闹矛盾闹僵了,但他们没背叛彼此,也没怎么纠结或歇斯底里的伤痛。给我的感觉就是——平静得有些可怕,让人不敢相信。”
“哎!”薛扬罢罢手:“这你就不懂了吧。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自然是蜜里调油各种美妙。但日子长了,闹矛盾了,互相扯皮吵架,感情就慢慢被消磨掉了。感情淡了,自然就不用纠结,也不用痛苦。”
“是啊!”小虎子耸耸肩:“我看多多哥也是平静得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天真无暇的小白。而且,现在年轻人对待婚姻更任性,更随性。处得来就继续相处,处不来就分开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成熟男女,尤其是职场磨砺出来的老油条们,对待感情会越发冷漠,越发冷静。嫂子,你跟小欣一样都爱看爱情,容易把爱情看得太唯美,太重要了些。”
“……也许吧。”王潇潇撇撇嘴:“我就是觉得……不应该这么平静。”
薛扬笑了,解释:“咱们家的人对待感情都太过真挚,过于看重。老婆你也一样。所以,你才会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