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却仍不怎么放心,提醒:“这里不是在帝都。外头都是外国人,不好放任孩子乱找对象吧。”
找对象意味着可能会结婚。万一找了一个外国佬,半句话也沟通不了,那可怎么办
这里毕竟不是帝都,哪里好全部放任不管!
“嗯。”薛爸爸附和:“如果是在帝都,咱们派人出去问一问,就算没法知根知底,至少能很快了解人家的底细。这边可不一样啊!”
阿虎哈哈笑了,调侃:“万一找了一个黑魆魆的黑人,咋办”
王青睨他一眼,提醒:“多数都是华人……这里没什么黑人。”
阿虎讪讪解释:“俺就是打个比方。黑人没有,不过本地人也挺多的。他们长得跟咱们还是不怎么像的。”
薛之澜叹气“哎!”了一声,解释:“我已经问过她了,可那孩子的嘴巴跟蚌壳似的,怎么也问不出来。她不让问,我也不好勉强。幸好凌凌让人一直跟着她,不然……不然我哪里放心得下。”
嘴上说着管不了,不好管,但谁让自己是长辈,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管,完全放任。
儿子远在千里之外,孙女是在他这个“监护人”的照看下出了
事,那他也难逃其咎。
只是他确实是无能无力,跟儿子也提前打过预防针,说他已经尽力了。
薛妈妈瞪了瞪女儿,问:“你是不是查出了什么是不是”
“没。”薛凌实话实说:“我没去打听什么,只让跟着小涵的人必须打起精神,不能让她受伤或被骗。”
薛妈妈一听就忍不住生气:“这算什么叮嘱跟着她的人顶多保护她不受伤。万一那男的让她伤心受伤被骗咋办”
“保证不了。”薛凌好笑反问:“谁家能保证自家闺女出去谈恋爱不会被骗被伤外在护得住就够了,至于内心会不会被伤——谁都没法保证吧”
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肆意得很,看对眼了就聊上,甚至转身就往酒店去。
身体上的伤害有人保护着,至于失恋啊分手啊伤心啊——谁都没法保证万无一失!
薛之澜也觉得颇有道理,道:“小涵那孩子心智有些软弱。让她多受些罪,可能会更坚强些。”
“你可拉倒吧!”薛爸爸没好气提醒:“万一她又抑郁了怎么办她的病情最近才稍微好些。”
薛之澜哭笑不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办过度
保护着肯定不行,受不住一点点挫折,一旦受不了就各种闹腾。还不如别看得太紧,给她适当的空间去飘一飘,不行了再收线。”
“万一飘太远了,咋办”阿虎嘀咕:“收不回来难不成嫁在国外”
薛之澜被逗笑了,反问:“如果能成,那不也挺好的吗女孩子长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她能找到可靠的人结婚,早些成家立业,不更好吗”
“也对啊!”阿虎不住点头:“早些恋爱结婚,总比当剩女好!我家小芸儿都快成为‘剩斗士’,我和老伴愁都愁死了!”
薛妈妈反念一想,倒也没再反对。
“如果对方是正经人,那肯定是好事。国外人士就国外人士,反正人家小年轻处得来就行。”
自改革开放以来,身边或多或少有一些年轻人嫁出或娶进来国外人。
比如阿恒留学国外的时候,就带回来一个身份“尴尬”的国外女人。
又比如已经去世的小肖,当初也是嫁了一个胖乎乎的外国佬。
尽管结果都不甚理想,但该有的还是有。
薛爸爸仍不怎么赞同,提醒:“还是得问一问……如果是华人后裔,那肯定没问题。如果不是
,那就得谨慎些。咱们薛家还没有国外种,不好弄什么奇奇怪怪的混血儿吧。”
“哎!”阿虎好笑道:“叔,您就别担心了。混血儿蛮好的,长得忒俊呢!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和以后就不能有啊!”
“对啊!”薛凌轻笑:“人的眼光得往前看,不能守着老规定墨守成规。比如铁头,他以前就在这边住过,还拿过这边的国籍。他也算半个外国人,是吧咱们小欣嫁给他,你们不也没反对吗只要小涵喜欢,只要是正经人,何必在意太多。”
关于这点,薛凌还是看得颇开的。
小涵这孩子敏感得很,越是阻拦她,她就越爱跟长辈们唱反调。
与其适得其反,还不如放开些,给她足够的自由去发挥。
万一失恋了,心伤了,也是她自己去承担。
她跟薛衡说过,带小涵过来是给她换一个环境,让她学着去更好适应环境,而不是给她一个完全密封的优渥环境,把她保护得更加不谙世事。
有些事,不是一直严防死守就能解决的。与其战战兢兢一辈子,还不如坦然些去面对。
薛之澜也觉得没必要担心太多,道:“咱们老一辈都是半截入土
的人,观念难免太陈旧老化。就算找的是外国人,也没问题。生几个混血儿,也没问题。反正家族中总得有人头一个吃螃蟹,打破纪录,对吧”
薛爸爸低笑:“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心态好!”阿虎竖起大拇指赞道:“之澜叔越发看得开了!这性格简直了!仙风道骨般的既视感!”
薛之澜哈哈大笑:“真正老了呗!所谓的仙风道骨,还不是通达豁达看得开老了,很多事情都看淡看开了,气度自然就不一样了。”
薛凌跟着哈哈笑了。
王青仍好奇得很,问:“真的是……外国佬真的”
薛凌摇头:“应该不是。小涵的英语不行,文国这边的语言更不行。沟通不了,肯定谈不来恋爱。所以我猜多半是华裔或留学生吧。”
“那就好那就好。”薛爸爸松了一口气,闷声:“可别真的整一个黑魆魆的外国佬!生几个炭黑般的小屁孩——想想都觉得奇怪!”
薛凌被逗笑了,摇头:“不一定哦!总之,咱们等等看吧。万一人家谈不来,回头就分了,那我们在这里白白担心了,是不”
“对!”
“是啊!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