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她现在已经不再对池音抱有任何期望了。
她正想抬屁股走人,忽见这个吊儿郎当不上心的小姑娘拿出一枚与物证一模一样的飞镖。
三司脸色惊变,在这么一段时间里,她们都快赶上变脸了。
大理寺卿震惊道:“太女怎会有此物?”
池音嚼着糕点道:“这不是我的。”
“……”
刑部尚书眼看大理寺卿要发飙,立刻把话题接了过来。
“难道是太女拿了其中一枚证物?”
“未曾。”
池音拍了拍手上的渣屑,把糕点推至她们三人眼下。
“你们先吃糕点,凉了就不好吃了。”
三司哪里能吃得下去。
池音皱眉,像是不悦道:“三位大人要是不吃孤就不说。”
大理寺卿恶狠狠地抓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瞪着眼睛快速咀嚼的样子像是和糕点有仇似的。
可是她嚼着嚼着,就逐渐变了神情,似乎惊喜赞叹模样,看向另外两位大人点了点头后,又拿了一块。
很快,这场会谈的气氛便被池音带动的格外悠闲,像是四人在喝下午茶。
“三位大人不妨仔细看看这飞镖是否与物证相同?”
三人轮流查看一番,眼露惊疑。
御史大人道:“这飞镖可比物证做工精细多了,莫非——”
她看了眼大理寺卿,大理寺卿眉头皱出深沉,“物证极有可能是仿造。”
话顿,她又道:“可是太女为何会有此物?”
池音:“这是孤在狩猎时偶然发现,孤猜测容言之今日也在猎场,不知遇到了何人何事掉了此物。”
刑部尚书猛然意识到什么,急语道:“如果刺客是容言之或是容言之派进来的人,他没有必要仿造自己所持暗器。所以今日宴会场上很有可能潜入了两拨人!”
此话一出,会谈的气氛再次陷入紧张。
大理寺卿神情凝重,“若真如此,那案件难度增大,我们岂不是调查两拨人?”
“非也非也。”
只有池音一人气定神闲。
“三位大人把这案子想的太过复杂。舞者全部为刺客就说明接应他们的人在皇宫内应颇多,倘若有第二波刺客渗入三位大人觉得他们会做到一山容二虎么?”
“那太女的意思是——”御史大人纳闷道。
“这案子很简单。”池音打开折扇摇了几摇,“三位大人不妨代入推案,回到案发现场重新推演。
当时刺客与母皇的距离完全可以伤到母皇,即便是失误。
可是那刺客投掷的飞镖却不偏不倚地刺中膳桌,且这飞镖的样式还是仿制在逃犯容言之的暗器。
倘若你是容言之,你会如此愚钝来一场自杀式刺杀么?连撤退的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三人茅塞顿开!
大理寺卿道:“所以今日潜伏在场的不仅有容言之,还有与他有仇怨想栽赃嫁祸他的一伙人。
容言之不一定是要刺杀女帝,而是极有可能潜伏进来刺杀与他有仇之人。
这人在宫中内应颇多,知道了他的刺杀计划,于是将计就计来一招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