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越泽看着裴语桐痛苦的表情,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你竟然去勾引杨舟,裴语桐,你这样肮脏的女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窒息的感觉让裴语桐没有办法思考,她甚至开始听不清纪越泽的声音,满脑子都只有死亡两个字。
她甚至开始觉得手脚冰冷,钳制在脖子上的那只大手是仅有的热源。
她被这仅有的热源折磨地死去活来,却又渴望这热源不要消失。
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裴语桐控制不住眼泪,她很久没有因为这么窝囊的事情哭了。
她甚至想起自己刚刚进入那所管理学校的时候,每天繁重的训练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可她却一次都没有哭过。
她活了这么多年,仅有的几次哭都是为了感情,为了她的妈妈,为了纪泽。
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跟纪泽好好地在一起……
裴语桐艰难地举起胳膊,从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紧紧地攥在手里,她不甘心去死,可是……
纪越泽看到裴语桐从心口摸出来的那块吊坠,整个人顿了一下,手上的力道终于松开不少。
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灌入肺里,裴语桐被激得咳嗽不已,整张脸涨得通红。
纪越泽定定地看着裴语桐攥紧的手,他刚刚看到裴语桐把那块银牌握紧手心里。
五年前,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的身份还只是一个穷学生,因为怕送太贵的东西给裴语桐会被怀疑,思来想去,就自己设计了一个银牌,指甲盖大小,款式是他亲自设计的,成品也是他亲自做的。
裴语桐从来没有嫌弃过,一直都贴身带着,不过,自从她回来之后,就没有再戴过,他还以为这东西早就丢了,没想到……
如果不是宝贝,怎么可能临死的时候也要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裴语桐是爱他的,可是……可是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
纪越泽看着裴语桐通红的脸颊,看着她咳得惊天动地,心揪着疼。
那双手摸上裴语桐的脸,裴语桐被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往后缩,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裴语桐,你为什么不能安分?为什么非要出去勾搭别人?”
“我没有!”裴语桐费力地辩解,瞪着纪越泽的目光恶狠狠地,像是要吃人一样,“纪越泽你个疯子,你赶紧放了我!”
“放了你?”纪越泽捏着裴语桐的下巴,冷笑,“放你去勾引杨舟吗?裴语桐,你做梦!”
“我没有勾引杨舟,我警告你,纪越泽,我男朋友就在家里等我,见不到我,他一定会报警的!”
孤立无援,裴语桐只能借纪泽的名义威胁纪越泽,希望纪越泽能有所忌惮。
可纪越泽却充耳不闻,只是松开手,指着她的手问“那里面是什么?”
裴语桐把手攥的更紧,生怕被人抢了一样,“关你什么事!”
“你出来勾引男人,就不怕你男朋友伤心?”
纪越泽没有理会裴语桐凶狠的语气,起身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睨着裴语桐,像是主宰审判的神明。
真是可笑,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神明。
身上的压迫感消失,裴语桐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没有勾引任何人,我的心里,从过来就只要有纪泽一个人。”
纪越泽的眼神变了变,沉默良久之后,才转身去卧室里拿了什么东西,仍在裴语桐的身上,“喝了,然后滚。”
裴语桐看着身上的小瓶子,有些犹豫,谁知道纪越泽这个疯子会给她喝什么东西。
“怎么?想留在这里过夜?”纪越泽看着裴语桐移动柜不动的样子,怒火又开始往上蹿。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裴语桐还是要留在这里!
裴语桐攥着瓶子,抬起头看了纪越泽一眼,然后喝掉了瓶子里的液体,撑着地板爬起来,“纪越泽,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纪越泽无所谓地耸耸肩,“无所谓,如果你不想你那个打工的男朋友出什么意外,就尽管去吧。”
裴语桐“……”
裴语桐唯一的软肋就是纪泽,纪越泽这样说,裴语桐不能不暂时妥协。
“真卑鄙。”裴语桐伸手撑着墙,“你敢动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拭目以待。”纪越泽阴鸷地笑了笑,“我倒是很想看看,你那个男朋友,有没有你这样的运气。”
“疯子。”裴语桐浑身颤了一下,庆幸自己当年没有真的嫁给这个疯子。
“我是疯子,裴语桐,我警告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下次,你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
纪越泽说完这句话,就关上了卧室的门。
裴语桐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身子飞快地从纪越泽的公寓里离开。
等她离开小区,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出租车也少的可怜,她沿着马路走了好长一段,才终于搭到一辆出租车。
死里逃生的疲惫感让裴语桐抑制不住地犯困,可是她不敢睡,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司机,手里还攥着刚刚从路边捡来的碎玻璃片。
半个小时之后,终于赶到目的地,出租车司机一回头,就看到裴语桐脸色惨白地靠在坐在上,手上沾满了鲜血,吓得立刻就要报警。
“别报警,我只是手受了伤。”裴语桐有气无力地阻止司机,“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
司机不敢不解,慌慌张张解了锁,把手机递给裴语桐。
裴语桐强撑着按下纪泽的电话号码,对方接通之后,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哽咽道“阿泽,我在小区门口,你来接我好不好?”
纪泽在那边慌乱地应着,问她怎么了,裴语桐也不说,只是央求他来小区门口接她。
五分钟之后,看到小区门口冲出来的那道身影,裴语桐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才终于放松,倒在后座上晕了过去。
“小姐?你醒醒!”出租车司机吓得不轻,看到有个年轻男人跑过来,赶紧叫住了人。
纪泽看着倒在出租车后座上的裴语桐,脸上写满了焦急,立刻钻上出租车,把裴语桐扶起来,急道“师傅,最近的医院,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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