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沉默着,直到小伙计送了热腾腾的一桌饭菜上楼。
徐寅杰和小伙计摆好碗箸,云乔一个人就闪身进了洗手间。
待弄好了,徐寅杰在外面喊她吃饭,她才从洗手间出来,轻轻叹了口气。
“……你为何要这么做?”云乔对饭菜全无兴致,就端起方才徐寅杰冲的桔子水,已经有点凉了。
徐寅杰上了一上午的课,这会儿饿得不行,先给自己填了三口红烧牛腩,他才有空说话。
“你是说……盛晖?”他做了个口型。
云乔沉了脸。
徐寅杰无声而笑,笑容灿烂又热烈。他身上似被南国阳光浸透了,永远暖而灼热,像个会发光的小太阳。
“他想要害你。”徐寅杰的声音始终不高,“乔乔,我喜欢你,喜欢到有时候心痛如绞,但我不会害你。”
云乔放下了水杯:“你正经点!”
“我没有不正经,我是很正经地喜欢你。”徐寅杰道,“我想要睡你,想要吃了你!”
云乔:“……”
“……但是我想归想,我不会害你。”徐寅杰又重复这话,“谁想害你,我就要剁了谁。”
云乔无言以对。
“徐寅杰,盛家不会放过你的。”她似很无力,“我不过是挡了盛昭的路,我不曾伤害盛家,他们就不依不饶想要害我。
你实实在在杀了他们家的长子,盛家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你的。你一个人在燕城,你能阻挡盛家吗?”
徐寅杰想了想,他不能。
但他不后悔。
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宰了盛晖。
“我是找浣纱来杀的。”徐寅杰道,“她要价可高了。乔乔,我又不是傻大胆。”
浣纱是香港很有名的杀手,她背靠的却不是雁门,云乔没见过她。
“盛家不讲理。”云乔叹了口气。
徐寅杰:“那就试试。既然他们不讲理,我也不会讲理。乔乔,你为何要同情盛家?当初盛晖也买凶要杀你。你若不是雁门背后的主子,现在你已经死了。”
云乔:“我同情盛家做什么,蠢货,我是担心你!”
她几乎气急败坏。
她也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徐寅杰要蹬鼻子上脸。
她没忍住。
她内心深处也明白,这次是盛家没道理,杀就杀了。
却又很不想领徐寅杰这个人情。
她更怕徐寅杰被盛家反杀,到时候她总感觉亏欠这厮的。
这些情绪交织,让她十分烦躁。
徐寅杰并不能明白她内心幽微的情绪,只是听了她的话,不免心花怒放,笑容更添灿烂,恨不能把他一口大白牙全部亮出来。
他笑得没心没肺,像个纯真的大孩子。
“我终于得到了你的关心!”徐寅杰笑道,“我将来也能得到你的心,你的人!”
云乔:“正感动呢,别逼我现在抽你!”
徐寅杰举手,做投降状:“不说了,不说了,你继续感动。”
云乔被他逗乐。
徐寅杰用另一双干净筷子,给云乔夹了一筷子蒸鱼:“吃点鱼,这个鲜嫩。”
云乔毫无食欲。
徐寅杰故意说笑,逗她开心,又让她别担心他,云乔勉强吃了点午饭。
饭后,徐寅杰也不收拾,和云乔坐在客厅沙发里,说起了盛晖之事。“盛晖让你做的事,盛家有其他人知道吗?”云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