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范笺说不怕狼应该是假的,因为她下山的时候冲得比我跟胡乃那小神棍都要快,而且一直都跑在最前面,我们三个很快就回到了祠堂。
祠堂里面早已亮起微弱的灯光,估计是村长安排村民过来帮我们点的。
范笺进祠堂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胡乃那个小神棍点了根烟,美滋滋的抽了起来。
“还不睡,你不累么,胡公子?”我问了句。
“累啊,咋不累。”胡乃那小神棍吐了个烟圈看着我。
“那还不早点睡?”我白了他一眼。
“睡是想睡,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胡乃叼着根烟皱紧了眉头,“阳阳,我觉得这月半村里除了那被盗的尸体,村子里一定还有其他的秘密。你看那些村民了,他们似乎都在害怕……”。
“对啊。”我看着胡乃张了张嘴,“他们是在害怕……可是,你说他们到底怕啥啊?”。
“这我哪知道……”胡乃那小神棍说着“噗”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烟头,说,“算了,不想了,睡吧,阳阳。”。
“嗯。”我也困了,走进房间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居然一下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突然被惊醒了,是被一种隐隐约约听不太真切的撞击声音给惊醒的。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夜风吹动祠堂窗户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响,又像是人光着脚板行走的脚步声,这声音在黑暗中听到特别的揪心。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屋子里虽然一片漆黑,但有清冷的月光从窗户外透了进来。
当我发把视线看向窗户的时候,浑身一激灵顿时就清醒过来。
窗户外此刻站着个人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看不到面孔,在清冷的月光的映照下,诡异异常。
“我草,什么人?”我骂了句腾地从床上坐起,做好了咬破舌尖的准备。
若窗外那身影真是鬼魂敢飘进房间的话,我会立刻一口血冲它喷过去。
那女人轻轻一甩遮住脸孔的那蓬长发,缓缓的开了口,“你喊啥,是我……”。
范笺?
是范笺的声音……
我被她吓一跳,没好气的冲窗户外骂道,“你大半夜的跟个鬼似的站窗外干嘛啊,无聊!差些没被你吓死……”。
“你就这么胆小啊阳阳。”范笺站在那冲我撇了撇嘴,“哎,我是有事想问你,你白天有看到村子里那口井么,就是淹死牛牛的那口。”。
“啥井啊,没看到。”我皱了皱眉头说,“你不会大半夜的站在窗外就想问这个吧,范笺。”
“没错,我就是想问这个,我觉得那井不对,想去那里看看……阳阳,你能陪我一起去么?”范笺在窗户外看着我张了张嘴。
一口井有啥对不对的,就算不对,白天去看不行么,非得半夜三更的。
我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披着衣服起来走了出去,“那还喊不喊胡公子同啊?”。
“嘘……”范笺把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不喊胡乃那小神棍,然后转身就走,我赶紧跟了上去。
跟着她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就看到有口古井出现在视线里。井口黑洞洞的,在夜色下就像一张怪兽的巨嘴,想把人给吞下去似的。
看到那井口,我心中起了一种异常的感觉。
若是我估计没错,那口古井所在地应该刚好是月半村最中心的位置,按照郭俊教我的风水基础来说,这口井设在这位置,就风水学来说,还真不是啥好事情。
范笺见我站在那发愣,冲我招手,“阳阳,咱过去看看。”。
“这么晚了,咱干嘛不白天来看啊……还别说,我也觉得这井怪怪的……”。
“你不去算了,我去。”范笺说着直接朝那口古井走了过去,一袭黑色长裙被夜风吹起,我惊讶的发现,范笺那丫头居然是光着脚丫的。
有病吧,大半夜的出来连鞋子也不穿。
我在心里骂了句正准备走过去,却看到范笺停下来了。我看着她张了张嘴,“咋的啦,咋又不去看了?范笺。”。
她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没咋的,我突然又不想看这古井了,咱还是回去吧,阳阳。”。
这丫头玩的啥东东啊,还真是有病啊。
我真的是相当无语,“咋又不看了,你不是要看么?”。
“太冷了……”范笺说着冲手心哈了口气,然后跑过来一把拉住了我。
妈呀,就算这大半夜的温度低,她的手也不可能这样冷吧,就跟块千年寒冰似的,一触摸到我的手臂,冷得我直打哆嗦。
我费尽力气想抽回她抓住我的手,却没想她力气大得惊人,硬是没有挣脱,只得仍由她拉着回了祠堂。
快到祠堂门口的时候她才松开了抓住我的那只手,在外面站住了,看着我说,“阳阳,你先进屋睡吧,天亮还要会,你可以再睡会,我……想在外面再待会。”。
“大半夜的在外面吹风啊,我可不陪你。”我说了句,相当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走进了祠堂。
若不是熟悉范笺那喜怒无常的性格,我真的怀疑她有病,还是病得不轻的那种。
懒得理她,还是睡会。回到房间一躺到床上,我立刻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发现胡乃那小神棍还没出来,范笺正在祠堂门口洗脸。
我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哎,你咋就起来了啊,是不是昨晚一直没睡啊……”。
“啥?”范笺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随即骂道,“你有病吧,姐昨晚睡得好好地,香着呢……”
“啥?”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你昨晚睡得好好地?”。
“咋的了?”范笺竖起了她的柳叶眉,“姐就不能睡得好好地吗,你大清早的欠骂吧,邓立阳?”。
“不是啊,你昨晚大半夜的喊我去看村子里的一口井,这总是事实吧。”想起昨晚她那样子,我无语的耸了耸肩膀。
“井?姐有吗?”范笺看着我皱紧了眉头,“不是吧,姐昨晚压根就没出过房门……你昨晚不会是见鬼了吧,阳阳……”。
听范笺这么一说,我后背立刻起满了鸡皮疙瘩。
昨晚她赤脚,手冷得跟块冰似的,还力气大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