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王坤跟黄毅约等于是利益共同体,也算有了一些交情。
所以他送走刘宇烈等等官僚后立刻来到黄毅的大账,以协商的语气问何时决战。
人家都伏低做小了,黄毅当然不能做得太过份,所以给了答复。
大太监听清楚了,却没法理解为什么,只好陪个笑脸问道
“我军士气如虹人人敢战,定然能够一鼓作气破敌,将军为何还要等啊?”
说实话,军中生活枯燥乏味,吃不好睡不踏实,王坤特想早点回京师。
把京师官场都得罪了根本不是个事儿,只要简在帝心,洒家就是大赢家。
在兴和军营地,在黄毅眼皮底下多不自在、多憋屈,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王坤当然希望早日得胜还朝。
可黄毅这厮明明能打赢就是不肯发动总决战。
着急上火的王坤还不敢以监军的身份质问,还得陪着小心挤出满脸笑容说话。
黄毅很满意王坤现在的态度,愿意解释,他让王坤坐下,道
“击破叛军很容易,歼灭难上加难!我是等待时机聚而歼之!”
“洒家没听说还有援兵能够到达,此时做不到聚而歼之,再等几个月又能怎样啊?”王坤疑惑道。
黄毅神秘兮兮道“那时候自有老天爷帮忙!”
“洒家愚钝,实在是没听懂,将军能否细说分明?”
王坤眼巴巴瞧着黄毅一脸期盼。
被个死太监直勾勾瞧着,黄毅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他偏过头拉开一些距离,道
“登州有水营,叛军有战船,万一他们被兴和军打怕了往海上逃,我只能望洋兴叹啊!”
王坤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将军莫非是在等待港口结冰?”
“然也!”
“妙啊!不对不对!”
黄毅看了他一眼,道“哪里不对了?”
“纵然不能把叛军聚而歼之,解围莱州、收复登州亦是大功,将军何苦等到滴水成冰之时?”
王坤的智力值不低,问到点子上了。
“既然兴和军出手了,就得做到斩草除根!选择在叛军无法逃去海上之时决战只需要时间而已,何乐不为?”
王坤辩解“海上有现任东江镇总兵官黄龙的水师,叛军未必逃得了。”
“打败击溃叛军多不容易,我兴和军得付出多大伤亡?等等就能收全功,何苦把到手的功劳拱手让人?”
“洒家能等,也等得起。只不过刘大人、谢大人他们那一边催促甚急啊!”
“他们急?呵呵!”
王坤道“圣天子也盼着早日平定登莱之乱啊!”
黄毅道“放心吧!皇上要的是结果,只要我们一直在打胜仗,他就能安心!”
“理是这个理!洒家还是觉得早传捷报才是上上策!”
黄毅心道“这个死太监不笨,不太好忽悠,干脆跟他挑明,大不了到时候也分些好处给他。”
于是乎黄毅放低声音道“王公公可知叛乱前的登州如何?”
“当然知道,登州扼辽东之咽喉,守山东之门户,南可通达江淮,北可直指京师,实险胜之地。”
额,这太监有些文化,只可惜答非所问。
黄毅只能再问“你觉得登州的商业繁荣吗?或者是你认为登州城里的富户多吗?”
脑子好使的王坤这下子明白了,笑道“怪不得,怪不得,洒家懂了,一定不能放跑了叛军!”
“刘宇烈、谢链他们不愿意等,想决战,由他们去。你只对兴和军负责!”
黄毅直呼总督、巡抚的名讳在大明朝属于无理之极,然王坤已经习惯了黄毅的无理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道“没有兴和军他们的莱州城都保不住,还决战?”
“所以何时决战轮不到他们叽叽歪歪!”
“嗯!洒家也是这么想的!”
兴和军赶到战场就取得大胜解了莱州之围相当于秀了肌肉,谁敢、谁能干预指挥?
大太监王坤是天子近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莱州的文官武将当然以他马首是瞻。
所以黄毅跟王坤决定暂时采取守势拖些时日其他官员无可奈何。
然黄毅等得起,李九成、孔有德、陈光福、苏有功等等叛将玩不起了。
围攻莱州相当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三四万兵力,每天人吃马嚼得消耗多少粮食?
眼看着附近能抢的地方都已经抢过了,就地打粮越来越困难,这么多人马继续在这里耗着有意义吗?
自从吴桥兵变开始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李九成这几天快憋屈死了。
本来计谋得逞,眼看着极有可能夺取莱州。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好事到了的前一夜那该死的援军赶来。
来就来了呗,坏就坏在他李九成大意了,没有督促麾下枕戈待旦,让援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许多人马。
李九成特恨这支援军,所以倾巢出动拉出大炮报仇雪恨。
叛军将领们都曾经是明军,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觉得以当下的实力,除了关宁军应该是无可匹敌。
谁知道邪了门了,那么多炮弹打进了援军大营就如同石沉大海般。
尴尬了,想打,人家不出营,想夺城,没了信心,想走,又担心折了锐气……
等等看?等不起了,再等下去就得面临粮食危机!
咋整?
李九成召集孔有德、毛承禄、陈有时、陈光福、苏有功等等商议。
这些人都是东江镇时期的袍泽,以前都比李九成官职高,肯抬举他当“都元帅”不仅仅是因为他发动了吴桥兵变,还因为他每战争先、屡战屡胜!(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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