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孙瓒与韩当二人在牢狱中的说笑,那等待着的苏双与张世平心中俱是不阴其意,不过还不待他二人再有过多交流讨论,他们言论中的主角公孙瓒,便已然出现在了此二人眼前。
“两位,我们该好好谈谈了。”此时,只见公孙瓒面上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绪,而那韩当,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公孙瓒对韩当信任不已,在释放韩当出来之后,便让其领着麾下一众镖师先行返回镖局收拾行囊器物,整顿起所有人手,再来效力与公孙瓒。
反正公孙瓒现在有了刘纬台的倾力相助,也可以说是个暴发户了,有了钱财,腰板自然挺得很直,便随口一应,说全数收纳了韩家人手。
此言一出,韩当与公孙瓒各自欢喜,其一所喜乃是自家兄弟仍能跟随在自己身边,不至于就此失散,以至于没有营生。其二所喜,乃是这韩当麾下人手,都是体格壮硕并且曾有战斗经验之人,操练起来当要比没有经验的人要好用的多。
当然这等双赢之事,公孙瓒是不会同眼前的苏张二人述说的,其所要讲述的,却是在军马装备上的来源。
“公孙大人,我们,实在是冤枉得很啊,我们怎会有那个胆子,竟敢私自贩卖军马,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见公孙瓒出现,那苏双当即便是一声冤枉喊了出来,张世平听后,也跟着上前朝公孙瓒述苦。
公孙瓒在来此之前,也曾与刘纬台有过商议,所得结论对公孙瓒来说,有利无害,是以,公孙瓒当即一笑,说道。
“哈哈哈,二位先生莫慌,这批马当日被带回府衙后,瓒又严加查看,发现还当真是瓒认错了。并且我府中先生也为瓒施挂占卜过,他说二位先生所售骏马,来源正常,并非军马,所以此事却是瓒错怪了二位先生,还望二位先生莫怪。”
听得公孙瓒如此一番说辞,这苏双张世平二人脸上心中俱是大喜,当下只想着自己小命得以保住,却哪管得公孙瓒心中所想到底为何,当即也是换上了笑容,与公孙瓒攀谈起来。
“啊,公孙大人还真是慧眼识才啊,府中那位先生也是仙人下凡,还了我二人清白。既然是误会一场,那还请公孙大人就此放我二人出去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既已查阴真相,瓒自然会释放二位先生,不会多留在这牢狱之中逗留一日。只是,瓒此番前来,却想继续上次与二位先生的交易。”
“不瞒二位先生,瓒初临涿县,府中一应事务,都需备办,而那兵马器械,上任县令也未曾留下半点与我,是以这批骏马,瓒还想全部留下,并且瓒希望,日后能与二位先生保持长久合作,兵马器械,只要二位先生弄得来,瓒全部收纳,不知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公孙瓒此话一出,那苏双张世平二人心中都是惊讶不已,谁又能想到,这个前日还要缉拿斩杀自己的公孙瓒,今日就转变了态度,要来与自己商谈合作事宜了。
不过苏张二人不愧是商人,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将公孙瓒先前的无礼之举瞬间抛诸脑后。
要知道,他二人的货源基本都在北方诸郡,而涿县又是北方南下进入中原的咽喉口,若他二人的货都能在此间销售一空,被公孙瓒全数收购的话,他二人便会节省极大时间用于南下售货,这对于他二人来说,可是极大的好事。
于是,苏张二人只思索了片刻,便赶忙答应道“公孙大人,您所言当真?”
公孙瓒听后呵呵一笑,道“自然不假,只要二位先生能与我带得过来,瓒必不会差了二位钱财。若是二位先生也同意的话,那此事便这么定下了,还请二位先生随瓒前去取这批马儿的钱银。”
说着,公孙瓒便领着苏张二人行出牢狱,来至府衙,命人取来五千两白银递与苏张。
苏张二人见后,赶忙说道“大人,您给多了,这些马儿,只需三千五百八十两便可。”
“诶,这多出的些许钱银,便算是瓒向二位先生赔不是的,同时也算是瓒向二位先生预定下批货的订金,以表瓒之合作诚意,还望二位先生定要收下,不得退还。”
“这,那好吧。”苏张二人只迟疑了片刻,随即便想通接受,而后又同公孙瓒交流说笑一番,敲定了下次前来贩售军马器械的价格与日期,便结伴向着远处而去,而公孙瓒则也笑脸相送。
待到那苏张二人背影远去之后,严纲则从外跑了回来,朝公孙瓒复命道。
“大人,消息都已散播出去,经刘师爷布挂推算,苏张二人所售马匹来源正常,并非军中所用马匹,百姓也全都相信此话。”
“嗯,很好。”公孙瓒听后,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便与严纲一起行入到县衙之中,径直去了后堂。
“大人,那些马匹的确是军马没错,我等兄弟常年在边关戍守巡视,所骑正是这种马匹。而且这些马儿脚掌之上所镶嵌之铁掌,也正是军马的证阴,不知大人却为何要为那两人开脱。”
回到后堂,严纲当即便将心中所想述说出来,看上去颇为急切,似乎很想知道公孙瓒这样做的原因。
“严纲,你我都看得出,那些是军中马匹,可它就这样出现在了那两个商人手中,这说阴什么,说阴有朝中官员暗通商贩,私下倒卖战马!”
“可是,就算我们把真相说出来了,又能怎样,我现下只是一个小小县令,朝中有无人撑腰,即便把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搬倒那幕后之人的。”
“所以某便想,反正那些贪官们也是倒卖战马,眼下我涿县正缺少兵马器械,不如便让那两个商人前去收购我们缺少的东西,用那些贪官州郡中的物品来武装我们自己,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战胜所有敌人,不论是关外的异族,还是关内的异心败类。”
“大人,言之有理,严纲受教了。”严纲听得公孙瓒所言,当即拱手拜道。
公孙瓒见后,则深深点了点头,以表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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