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子安和左见坐在石墩旁野炊,没想到这小小的山林,竟然还有野山鸡的存在,这可乐呵了他们。
左见看着子安那垂涎欲滴的眼神笑了笑说道“饿坏了吧!”
子安盯着烧鸡连忙点头,可不是嘛!我都忘记了我什么时候吃的饭,烧好了没有。
左见道“看把你饿的,这两只烧鸡都给你,今天让你吃个够。”
“都给我,那你呢?”
“我有酒,在说了我来之前就吃过了,若不是听见你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今夜恐怕你就没口福吃到我烧的鸡了。”
子安接过烧鸡吹了吹,上去就是一顿逛肯,他的确是饿坏了,从早上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还来回跑了那么远的路,肚子不叫才怪。
左见看着他的吃样微微一笑,他回想着以往每日都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冷漠人间。
如今他竟然会因别人肚子饿,而亲自给他捕捉山鸡烧给他吃,这种久违的朋友之情,让他心里乐开了花,虽然对方只有六七岁,但仔细一想交朋友与年龄大小的确没有多大的关系。
左见见他呛了一下说道“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你饿一天试试?”
“哈哈~~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和你师父来皇城干什么来了。”
“我们自然是悬壶济世的医者啊!”
“你们来皇城当大夫,不知道皇城的大夫都被抓了吗?”
子安吃完烧鸡道“什么抓不抓的,不过这烧鸡有点咸了。”
左见递给他酒壶说道“敢不敢来点酒,可刺激了。”
子安闻了闻,他没喝过酒平时师父只是喝茶,仙灵山也没有酒,这第一次闻到酒味的他,感觉非常的辛辣。
左见道“如果没喝过的话,第一次喝最好先来一大口,感觉一下这酒的威力,如果咽下去了没吐出来说明你是喝酒的料,如果吐了出来,那以后你可能就与酒这种好东西无缘了。”
子安接过酒壶,两眼一抹黑,像喝水一样把酒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还没等左见反应过来,子安就把大半壶酒,全部都惯进肚子里了。
子安并没吐,而是打了一个饱嗝,他摇摇晃晃的说,左见大哥你怎么晃来晃去的,怎么到处都是你。
左见道“子安,你没事吧!子安,你还能走路吗?”
子安道“我不但能走,我还能飞呢!不信我飞给你看。”
左见看着窜来窜去的子安说道“糟了,他居然把大半壶酒都给喝了。”
子安晕晕乎乎的,没飞几下就撞树上了,若不是左见接住他,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非得骨折了不可。
子安嘴里不停念叨着师父,师父,不要打我,师父,师父我会好好背书的……
左见无奈的说道“既然你这么想你的师父,那我就送你回去好了。”
……
次日之后,子安从卧榻上醒来,头依旧昏昏沉沉的他,醒来发现师父在他的床旁受了一夜。
叶逸凡说道“醒了!”
罗子安点点头。
“洗把脸,把这碗小米粥喝了吧!”
子安似乎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似乎是喝酒了,绕后还是折腾了好一阵子,不过他是怎么到这床上的,他的确是想不起来了。
此时盛莲从另一个暗房走过来,她拿着一身整理好的新衣服放在他面前偷笑道“小猴子,出去时,记得把衣服穿上。”
迷迷糊糊的子安此刻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刚才都是光着的,别人喝酒怎么样他或许不知道,但自己喝完酒后原来是脱光光,尴尬的他瞬间拿着衣服躲在被窝里穿好衣裤。
叶逸凡说道“吃完早餐后,就起身去为皇城之中的百姓医治伤者去吧,到时候灵慧大师会陪同你一起去。”
子安道“师父,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叶逸凡摇摇头道“为师要考验考验你的医术,跟我学了这么久,你到底有多少长进。”
子安笑呵呵道“师父,你瞧好吧!弟子的医术绝对碾压群医。”
“不可大意,记住有解决不了的不要莽撞,要回来告诉为师。”
子安起身道“知道了师父。”
盛莲看着子安离去后说道“仙人,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憋在心里总不是办法。”
“皇城之中所有医者要么转行,要么逃遁,您让自己的徒弟在圣佛寺大摇大摆的举旗行医,万一让宫里人得知,抓走了怎么办?”
叶逸凡思考一下说道“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去解决,逃避与躲藏只能缓解一时痛苦。人活在世上就会被生活所磨砺,没有一些向死而生的勇气和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盛莲似乎听明白了叶仙人所说的话,他似乎并没有说他的弟子,而是在教诲自己,有些事情逃是逃不掉的。
不过,她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她眼圈湿润的说道“叶仙人,我去给您沏壶茶水。”
叶逸凡看着她落魄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真是太拗了。
……
圣佛寺大门旁,一面白黑字的大旗高高的树立在门前,旗上写道“济世小神医”五个大字而在旗下所站着的确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大师,灵慧高僧。
这让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了,迅速引起了围观,皇城中的百姓看着那坐在案板上的小孩讨论着,难道这就是医者吗?可是他还是一个孩子。
子安跳到案板上大叫道“济世小神医初来皇城,探病问诊只需两文钱。”
百姓说道“你一个小毛孩,要是医治不好,胡乱瞎治怎么办?”
子安道“你们看到我旁边的灵慧大师了吧!他能为我举出这面旗,就说明我的医术没问题,也绝不会给大家瞎治病,而且我敢在这里向大家担保,如果经过我的医治,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我退给大家一百倍的钱。”
灵慧大师此刻说道“大家放心,这位小神医,他的医术老衲是亲眼见过的,医术绝不比宫中的御医差,如果有任何闪失,圣佛寺愿一力承担后果。”
听到这句话,一些有小病小痛的人一个个来到这位小神医面前,可是刚想诊病,就来了一群官兵,带头的说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子安刚想抄家伙,身后便传来一声女娃娃的声音“我看谁敢。”
子安转身一看,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昨晚的那个小姑娘,俞英儿小主。
她今天打扮的非常漂亮,粉嫩嫩的小脸,搭配一身华丽的衣服,在清晨那一抹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的清澈动人,就连子安看久了都为之动容。
俞英儿仰望着他说道“子安哥哥,你站的好高,能不能下来说话。”
子安恍惚了一会,跳了下来。因为“子安哥哥”这个熟悉的称呼让他暂时想起了师妹曼青,没想到俞英儿也有如此清纯可爱的一面。
俞英儿拉着他的手说道“子安哥哥,今天你要陪我玩。”
子安摇摇头回过了神道“我今天不能陪你玩,我这还有好多的病人,需要医治。”
“那我叫我的医生替你,你来陪我玩好不好。”
“不好,这是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我今天必须要完成。”
俞英儿嘟嘟嘴道“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我玩。”
不过子安很决绝回答道“不行,今天不行。”
小荷说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没有你拒绝的权力。”
俞英儿听到这话很不舒服,她责备道“掌嘴,你们谁都不许冒犯子安哥哥。”
小荷立刻扇自己的嘴巴,求小主的原谅。
子安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让你讨厌你吗?还不快让她停手。”
“停。”
“子安哥哥,我让她停了,这样就不讨厌了吧!”
罗子安很是无语,她完全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不过他还有很多病人要处理,暂时没空搭理她。
子安说道“灵慧大师,把旗挂在那颗树上吧!总是举着,怪累的。”
“好的,挂完之后,我来帮你磨墨。”
俞英儿道“大师,我来帮子安哥哥磨,我从小就帮义父弄这东西,熟练的很。”
这句话一出,惊动了在场所有人,这西头小霸王为圣佛寺的小神医磨墨,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千古奇事。
子安说道“我写字比较废墨水,你可要磨快一点,别耽误了写字的时间。”
俞英儿道“你写多快,我就能磨多快。”
这有后台的人,就是不一样,那些官兵根本就不敢去缉拿这个小神医,只能多派人手保证小主的安全,他们站在两旁为其把关,子安不放心也让灵慧大师负责监督。
这一上午的时间,圣佛寺出了一位小神医的事情,很快的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很多人都抬着担架去寻觅这位小神医,其中也不缺乏俞垲的从中作梗,他现在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他已经知道祁太后可能不会怀孕的事情,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个俞英儿在他心里依旧是一个疙瘩,所以一旦有机会接近,他就会派人去刺杀,哪怕那些人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杀手。
他乔装自己的样子,用钱联络一些江湖上不起眼的人士,委派人混入了去看病的人群之中。
罗子安道“按照这个药方,早中晚各一顿,不出三日便会有好转。”
“多谢小神医,我这就去抓药。”
“哎~老伯,我看您腿脚不方便,您买的药这圣佛寺里还有一些,就在这里买吧!省钱又省力。”
“那在好不过了。”
待他走后,俞英儿问道“子安哥哥,为何这老伯就能在这里买药,其他人你怎么不说?”
子安道“你没看到那老伯穿着和消瘦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很富裕,而且害了病还独自一人来探病,说明他不但不富裕而且还缺少人的照顾,这样的人作为医者能帮多少是多少,实在不行,他的医药费我出就行。”
俞英儿道“你很有钱吗?”
“没有,不过我很有情意,下一位。”
“很有情意”四个字让俞英儿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触动,从小任性惯了的她,从来都不会体会别人的心情,而如今看到这位处处都在为别人着想的他,才让他体会到了为别人想的可贵。
而下面来的这位是李城李捕头,这几天他为了找寻丢失的尸体,无暇顾及家中得病父亲,这不一早自己的父亲就有些难受一直的咳嗽,还好他家离圣佛寺较近,听说这里出了一位小神医,所以他带着父亲赶紧前来探望一下,万一传言是真的,父亲不就有救了。
子安一上午,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位让自己有些棘手的病人,他看着这位老伯,赶紧起身向前为其诊脉。
子安询问道“老伯这样多久了。”
李诚焦急的想了想说道“大概快半个月了吧,之前没那么厉害,我就按照原来大夫给抓的药去熬了几副,可是没想到却没有起到好的作用,现在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子安道“先把他放在案板上,我听一听他的心脉。”
“灵慧大师,麻烦您去把我师父叫过来吧!”
灵慧听到此话,赶紧前去。
子安说道“把之前所有的药方拿出来。”
李诚拿出药方,子安听了好长时间的心脉心里大概有了谱,不过他也确定,这样到底行还是不行。
没一会叶逸凡就出来了,他把了把脉问道“子安,说出你的方案来。”
“回师父,徒儿推测这应该是肺痨。”
“肺痨”二字,瞬间引炸在场所有人,就算李诚都跪在地上开始哭泣了起来。
虽然他们都不是很懂得医术,不过得这种病从古至今没有大夫能说是可以医治的,往往得这种病,不但会受人排挤,死了还要火化埋葬地点还要远离皇城,埋葬在偏远无人的地带。
一时间,好多人开始议论纷纷,场面也开始有些失控,在场的官兵拔刀而起,恐赫道“不想死的,都给我安静。”
可是,恐惧的心理会随着传递而改变的它的模样,听到肺痨的百姓,都以为那是什么传染性的疾病,就算有士兵们的威胁,这些患者也心里还是难以平复。
而那些不怀好意的危险分子,此刻也有了一些可乘之机,因为士兵们的目光开始分散,这么多的患者引起的骚乱,够让他们迷失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