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句:很多人认为多疑和猜忌是强者必备的特征,但我认为那是人类最值得利用的弱点。——兴国幸:拓拔颜佑。
在回首一个月前,马继光他们离开皇城后的事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俞相国上任以来,上尽忠辅佐帝王除恶官污吏,整顿朝纲。下勤政爱民至国泰民安,敬受百姓爱戴。故如此劳苦功高,爱民如子的重臣是百官的楷模是兴国的福气,特奖赏俞兴国享受皇家恩惠,于八月十五日中秋夜在孔雀台与百官共祝相国寿辰,并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这是在八月初下临时颁发的圣昭,明眼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明帝所为,是国贼俞肖想在孔雀台上庆生,随意找的借口罢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般人这样想,拓拔颜佑在听到这圣旨时,却不知觉的笑了,孔雀台自兴国建国八百年来,只允许皇室国亲或接待外国重要使臣才会开放,言外之意就是说,这是皇家的特权。
俞相国虽然贵为三公之首,可臣就是臣,怎可与帝王平起平坐,故!这根本就不是俞相国的主意,而是他身后的女人祁太后的主意,礼部尚书竟然无察觉,看来八月十五时,俞相国必会册封皇叔,日后好名正言顺的参与摄政。
看来祁太后应该是不想等了,她之所以走这步,就是为了俞国贼以后能登上帝王的宝座做准备,既然如此那我拓拔颜佑怎么也得好好的成全一下你们。
而就在马继光父子走后,俞相国因得一匹汗血宝马携带祁太后去围山打猎时,颜佑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围山猎场
俞肖得意的笑道“英儿,愿不愿意跟我同乘这匹马,我们纵持遍野。我相信这匹宝马,追的上任何猎物。”
祁湛英在一豪华马车上,磕着瓜子,吃着蜜饯,呼吸着山林田野的气息,悠然自得的笑了笑“我就不打扰你和你兄弟们的围猎比赛了,省得弄一身臭汗。”
周尚笑呵呵的恭维道“娘娘乃千金之躯,怎么会流臭汗呢?要流也是香汗啊!”
祁太后哈哈一笑“早就听说周将军的嘴巴也会打仗,今哀家总算是信了,小嘴真能甜死个人。”
周尚道“这都是相国传授的功劳。”
祁太后此刻笑的合不拢嘴了,她开心奖赏道“今日,不管你狩猎如何,就冲你这张嘴,赏五百两。”
“多谢太后。”
站在一旁的王冲扭了头,俞肖微微一笑道“这打猎可是一门大学问,既然您不愿意去,那在这里等我夺冠归来。”
驾~~
待他们走后祁太后看了一旁的彪型大汉虎威将军说道“他们都去了,你为何不去啊。”
虎威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后,微臣不比王冲和周尚两位将军,臣身体过于肥胖,个子也太高大了些,不适合骑马打猎。”
“哈哈~~你倒是憨厚,罢了,既然留下了你,也别干坐着,给虎威将军赐座上好酒。”
“多谢太后!”
“不用客气,反正在这里赏风景也是~~”
此刻从远处突然冒出一支冷箭,射在了马车之上,众人皆惊,有刺客!侍卫们拔刀而起保护太后,虎威将军拿起流星锤刚想去追。
唯有祁太后首先回过了神,她注意到了箭上的信封命令道“都别动,把刀都收起来吧。”
虎威道“太后,我相信我能追上他。”
“不必了,这刺客不是来行刺的,是来送信的。”
……
另一面,俞肖可是看到了一头成年的雄性麋鹿,这只鹿跑的贼快,而且极其善于躲避,俞肖,王冲和周尚三人都盯上了这只鹿。
他们不约而同,相互而视“我们就以他为目标,看谁能猎杀他,谁就是今日的冠军如何。”
王冲和周尚同时笑道“这只鹿一定是我的了。”
驾~~
俞肖的汉血宝马,一点也不必麋鹿慢,这才没一会的功夫,就把王冲和周尚甩出百米开外,只有俞相国紧随鹿后。
俞肖拉起大弓哈哈大笑“你们这回输定了。”
嗖的一声两支箭从相反的方向射出,俞肖的箭虽然近,但可惜并未射中,反而是那比较远的箭,一刺穿喉,将麋鹿射倒在地。
“什么人?”
刺客犹如幽灵一般在茂密的山野间迅速的遁影而逃,俞肖抬头望去以只见一黑影无端的消失在丛林之中。
王冲和周尚二人赶来,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他们恭喜喝道“相国箭无虚发,末将们望尘莫及。”
俞肖摆手警惕道“这麋鹿并非本相国所为。”
周尚下马过去一看,果真如此射死麋鹿的箭方向是奔向相国,而且要比相国的距离远,在这丛林之间,如此远距离移动式射杀而且一击毙命,此人的弓箭功夫堪称一绝,当今世上少有。
王冲也过来道“这支箭好像有古怪,貌似有什么东西。”
两人拔出一看,原来箭头上绑着一封信。
周尚道“回相国,看来此人只是送信而来。”
俞肖接过信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十五夜晚七星斋毒取你性命,当心!”
俞肖看到后哈哈一笑,这区区江湖上的一个小帮派,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王冲周尚你们看看。
两人一看,各自思索一番道“相国这封解救信异常离奇。”
“有什么不对,但说无妨。”
周尚道“回相国,您出来打猎是临时决定的整个朝野之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此人似乎早就已经来此了等候了,可见送信之人对相国的行踪,了如指掌。”
俞肖点头道“看来有人是故意想让我与七星斋为敌,铲除异己。”
王冲道“相国,这封信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如果是想借您之力铲除七星帮,那多半是江湖上的恩怨与朝廷无关与相国更是相差甚远,可此人追逐这里送这封信的意义何在呢?”
周尚道“末将认为,这封信似真似假,这七星斋想要刺杀是假,有人想要毒害相国是真,而且这个人一定朝廷中的人。”
俞肖道“周将,何以肯定?”
“回相国,末将近几年没少研究这江湖上传说的第一大帮派,他们向来规矩严明,全帮上下无不遵守,其中一条就是从不杀朝廷之人,他们只管江湖。”
王冲道“单凭这能说明什么?万一他们到那时动手了呢?”
周尚非常肯定的回答道“绝对不会,这七星斋原本是一个小小道馆,帮主叶清也只不过区区一名道士,如此装神弄鬼之辈,却统领天下武林,靠的是什么?无双的才智固然重要,可如果失去了信誉,江湖上谁还愿意听从一个道士所言。”
俞肖想了想说道“按照周将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毒害我,然后嫁祸给七星斋。”
周尚道“正是!相国。”
俞肖思索着“可是在朝廷之中究竟会是谁呢?”
周尚道“我们没有证据暂且不好定论,但是我们可以找出其中最为受利的是谁。”
俞肖思索着最为受利?那个小皇帝吗?不~绝无可能!他的衣食起居都在我的掌控之内,他即使想也没有办法。
周尚道“相国,当问题模糊不清时,我们可以用排除法,首先是拓拔浩,他和相国一样身为三公,手上也有雷州的兵马,如果除去您,那么他在朝廷的地位变会立刻冲上云霄。”
王冲鄙视道“拓拔太尉,怎么可能,就算他手上有雷州兵马,最多也不过两万,更何况他本人还未在皇城之中,如何得知相国的行踪,故绝无可能是他。”
“回相国,那就只剩下小皇帝了,您想想,这封信上写的是毒害,而且时间还选在了八月十五,那可是相国您的生辰,还是小皇帝特别为您操办的呢!”
可那道圣旨是祁太后的主张,她让小皇帝写这圣旨的意义就是想送肖郎一份生日礼物,她知道俞肖有称帝之心,所以设计了这一切,于八月十五夜册封他为皇叔,昭告天下后,在选吉日登基为帝。
但俞肖却不知道,他也觉得奇怪,为何小皇帝要在孔雀台为他庆生,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是想让本相国去死啊!
王冲并没有在说什么,他是一个比较多疑之人,周尚说的虽然很有道理,可是他却不是很认同。
首先是宫里的人没错,小皇帝也有毒害之心,可最大的漏洞就是谁会为小皇帝办事?七星斋还是拓拔浩?看来此事必须得要在调查一下为好。
俞肖明白后是小皇帝后微微一笑,我们继续狩猎吧!这只麋鹿不算,你们快快上马,我们在找些难度高点的猎物一较高下。
“是,相国。”
……
十五日夜,皇宫之中高灯挂彩,孔雀台上莺歌燕舞,朝中大臣,贵家子弟纷纷宾涌而至,圣大恢宏的场面,一时间让人忘乎所以。
小皇帝盛明坐在雀台中央,俯视群臣内心却早已波澜不惊,他一直在想怎样面对与选择,母后要册封俞相国为皇叔,俞相国想要下毒谋杀朕夺天下江山,他们早已商量好,朕今天只不过是一位小丑,陪他们在这里玩乐罢了。
朕这个皇帝与父皇有何区别,母后啊母后既然你不爱父皇,为何要生下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
吴公公跪在祁太后求饶道“太后,我不想死。请莫听小人谗言,我以前真的叫吴胜不叫吴富贵啊!”
祁太后慢慢品尝茶,贴身宫女伸手一挥带来了两位下人,其中一位是当年为祁大海出谋划策的师爷,如今也以有七十六岁的高龄,自祁太后入宫以后,他就到了告老还乡的年龄回乡去了,吴公公听说他重病缠身,以为他死了就没有找他报复,如今在次见到他还真是让人作呕。
而另一位是当年和小梅较好的姐妹小兰,自小梅出事以后,祁大海怕丑事暴露,影响不好,毕竟要想成为皇帝的岳父名声还是要的,故祁大海就让师爷把她赐死,结果这师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着说赐死,暗地里却收了小兰为小妾,这一个花甲老头糟蹋了一位正直青春年貌的大姑娘。
而这两个人却都认识吴公公,犹其是小兰,她与小梅是要好的姐妹,当年没少听她提起吴富贵。
祁太后道“吴公公,这两位想必不用我介绍了吧!”
吴公公百口莫辩,这两个人如今能到这里,想必一定是那拓拔颜佑暗中做的事,他长叹一声,哈哈一笑道“看来今天我是气数已尽,没错我就是当年的吴富贵,当年你与先帝共饮美酒是我往里下了合欢散,也是我给俞肖送的信,骗他说你在后山崖等他,更是我偷偷揭发的祁大海,可是这些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别的人去做啊!太后。”
祁太后摔杯怒愤道“够了,我不管是谁指使的你,也不管你当初是因为了,既然你承认了就把你面前的酒喝了吧!”
吴公公跪在地上,自他被祁太后突然之间传唤到了这里,就说明自己已经中了拓拔颜佑的圈套,虽然他依然不知是什么,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那毒酒就在俞肖的杯中,我死的并不孤单。
但这个诡计多端的师爷早就该死,吴公公貌似端起毒酒,实则暗藏杀机,他拔出袖口中小小的匕首,纵身跃起。
太后身旁的侍卫持刀而弃,在刺中师爷的同时,自己也被身后的太刀穿肠而破腹。
祁太后不忍直视,挥手道清理干净些,本宫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话语一落,连同小兰也一并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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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孔雀台上下人们倒好了酒,俞相国若无其事的端起了酒杯,他欢乐道“今天大家能齐聚一堂,多亏了陛下的赏赐,在这里我首先要敬祝陛下,谢陛下隆恩。”
这句话虽然很平常,但对于小皇帝来说就是催命的符,俞相国从来都没对自己客气过,为了树立他的威信,他曾还在议政殿上斥责过朕,如今在这里惺惺作态一定别有目地。
百官与一些贵族高举同庆道“多谢陛下,多谢相国。”
百官敬酒,相国凝视一个十二岁的小皇帝能做什么反抗,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酒水的辛辣和自身的紧迫让他稍微感觉不适,不过还好他早有准备,将药丸藏于袖口,不常饮酒之人,一口气喝下一大杯的常常用自己的袖口会稍微遮挡一下酒意。
这样解药与毒药变会一同进入腹中,确保自己的性命,可他却万万没想到,其实酒本是寻常的酒水,最毒的是那颗药丸,拓拔颜佑等待着的就是此刻,看着小皇帝吐出鲜血,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而这小皇帝还真是给力,临死时还当着众人面前指证俞相国道“相国,你害我,是你害我。”
俞肖此刻震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酒真的有毒,所有大臣都胆战心惊,他们都喝下了酒水,无一例外,为何他们都没有事,单单皇帝却口吐鲜血。
御医连忙跑来,诊完脉后面目失色道“回相国,陛下没救了。”
俞肖怒斥道“什么叫没救了,他现在不能死,不能死你们知道吗?”
御医们吓得汗流浃背“他们命人把皇帝抬回寝宫,并商讨相关对策。”
拓拔颜佑趁他们自乱阵脚而渐渐退隐,周尚将军只关注相国却没想到原来刺客想对付的不是相国。
但王冲王将军却发现了端倪,他一开始就怀疑七星斋,他回城之后当场问过七星斋的主事,他们也的确按照周尚将军所言,七星斋从不参与朝廷任何事情。
既然如此王冲认为那条解救信完全不可信,根本不存在有人想要毒害俞相国,那封信会不会是为了让人把目光锁定在相国,转移注意力,其实他们想要毒害的却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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