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一听,吩咐帮手们就把这一大片厚重的棺盖扣在了棺材口上。
这时候司马师就说话了“这样密不透风的,里边的人会憋死的!”
张猛听了,呵呵笑了一声,回话道“还是亲儿子焦急,放心吧司马公子。棺材底板上提前都做了风洞,老爷子憋不死的。”
这时候,天色就大亮了,张猛看看一切办理的就绪了,吩咐大家道“司马老爷子的家属,都过来穿上丧衣,然后跟着棺材马车上路,一路往北门行走,到北邙山之前,我吩咐哭的时候,大家就哭,哭娘,不要哭爹!记住了没有?”
大家三三两两的回答记住了,接着,张猛就吩咐“打开院门,上路!”
此时大街上的行人还不多,司马懿一家家眷亲属,有的误以为是司马懿真的死了,忍不住就抽抽搭搭的哭鼻子抹眼泪的,却是不敢哭出声来。
张猛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麻三儿前前后后的管理着送葬的队伍。
沿途的路人见了,有的就疑惑道“这家人家,送葬的时辰选择的这样早啊。”
送葬的队伍拖拖拉拉的有半里路长,张猛见了,低声吼道“都加快脚步,跟上!”
看看前面就是洛阳城北门了,此时城门已经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放哨的魏兵带着兵器都向这边望着,张猛见了,又是低声吩咐“哭吧,大声哭,哭娘,不准哭爹!”
吩咐到这里,张猛不知道怎么自己就动了感情,也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穿越之前的爹娘,不知道现在他们生活的怎么样,反正是这时候张猛的嗓子眼一阵发苦,鼻子一阵发酸,那鼻涕眼泪就流了下来,忍不住自己就先拉开长腔哭嚎起来,爹一声娘一声的哭叫着。
后边的高玲此时也被气氛感染了,听到张猛的哭声,初始心中埋怨道“你看你看,张猛,像话吗?又不是死了你的爹娘,你哭的什么哭?”埋怨到这里却是真的她想起了自己穿越之前的爹娘“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却是一声不响的忽然消失了,眼望着是永远也回不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想到这里,高玲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哭了几声竟然动了真情,放开喉咙连哭带嚎起来。
这张猛和高玲这么一带动,整条送葬队伍里边司马懿的全体眷属,同时大放悲声······守卫洛阳城北门里外的魏兵见了,纷纷让路,放这送葬的队伍出城。
本来嘛,官轿都给出殡的队伍让路,城门的哨兵根本不会阻拦盘问的。都是因为张猛提前多心,生怕哨兵盘问,所以事前准备着,如果哨兵盘问,就用银钱开路,实在不行的时候,就动刀枪杀出门去。
看看眼前的光景,张猛也不再哭嚎了,牵着马匹,装摸做样的抹着眼泪,就这样,无惊无险得出了洛阳北门。
出了洛阳北门以后,又往北邙山方向行了一里多路,穿过一片松林,来到一条南北走向的官道上。
此时孟达早已经安排好了十几辆马车,一拉溜的停在大道边上,看看张猛押着送葬队伍过来,孟达过来和张猛嘀咕了几句话。
只见张猛停住脚步,转脸吩咐黄老板道“黄老板一宿辛苦,两班吹鼓手也是劳累不轻。感激的话张猛就不多说了,都在这里边,黄老板回去以后,替我张猛好好谢谢大家。”
张猛说到这里,吩咐麻三儿抱过一个大包裹,自己伸手接着,转交给黄老板,说“这是给大家的报酬,张老板带回去发放给大家吧。”
张猛说完,双手抱拳,朝身边的吹鼓手们施了一礼,说“大家辛苦了,请大家跟随黄老板回去吧。”
张猛说完,转脸吩咐“其余众人,马上登车。”
看着黄老板带着吹鼓手们走了,又安排着众人上了马车,张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脸对孟达说“怎么样,孟太守,我们也上路吧?”
孟达听了,翻身上马,说一声“张将军在后边催促着,我到前边带路。”
孟达说到这里,低身弯腰朝着张猛伸出大拇指头顿了一顿,做了一个赞扬的表示,接着说一句“张将军,好样的!想办什么事情就能办成什么事情。了不得啊。”说罢,拍马走在前边。
孟达走了几步,又调转马头回来对张猛说“从这里开始往上庸郡去,一路上都是我的心腹驿站,没有人敢于盘查什么。张将军只管放心赶路就是了。万一后边有追兵,我自会应对。”
张猛听了,递上话道“孟太守放心前行吧,万一后边有追兵过来,不劳孟太守费心,张猛管教他们有来无回。”
这时候,所有的送葬人员都已经将丧服脱下来收拾利索了,听得张猛一声吩咐,二十几辆马车载着司马懿一家上百号人员,吱吱呀呀的行进在洛阳通往上庸郡的官道上。
这一天,只顾的赶路,中午的时候,张猛安排大家就在路边吃了几口干粮,然后又催促大家赶路。
赶路之前,张猛生怕棺材里边的司马懿有什么闪失,就过来询问护棺的司马师司马昭弟兄两人“老爷子在里边没有什么声音?”
兄弟连连都回答说是没有,张猛听了还是不放心,就过来用手使劲的叩打棺材板,问道“司马老爷子,司马老爷子,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连呼几遍不见回声,张猛心中一阵紧张,自语道“可别真的憋死了老司马懿啊!”张猛自语道这里,一时感到头大起来,嘟哝一声“要是憋死了司马懿,事情就办砸了!”又一想“憋死了已没有什么,从此后消除了他对蜀国的威胁!”
张猛想到这里,登上马车,伸手解开棺材上盖,探头看时,只见司马懿好像是一头死猪蜷缩在草垫子上,睡得死死的,打着匀称的鼾声,竟然连张猛的呼声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