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见了,两手齐下,一只手捏住了一条狗后脖子,轻轻地将这两只恶犬提到空中,打眼细看看这两个家伙道“好可爱的护家犬啊!”
原来是这守门老汉进去时候,忘记了关门,这就放出了这两条恶犬,如果张猛是俗人的话,非被它们撕碎了不可。
听得狗叫,从门里出来一个中年壮汉,一边朝这边走着,一边呵斥着这两条恶狗,看看来到跟前,对着张猛笑道“不好意思,门人忘了关门,放出了这畜生,没伤着您吧?”
张猛搭眼看时,只见这位壮汉也就是三十岁上下,住家装束,穿戴得很随便,中等个子,胖胖的身材,看起来身体很结实,面相也不凶恶。
虽然满脸横肉,但是,时时面带微笑。只是在右边眼睛下边,有一颗黑豆般大的肉瘤,十分显眼,破了相。
张猛见了,心想“这就应该是司马懿的大儿子司马师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满腹心机的家伙。”
张猛想到这里,听见这司马师这样说话,就一边轻轻的放下两条恶犬,一边回应司马师的说话“呵呵呵,没呢,没有伤着。这两条狗好可爱啊,你看那毛色,就是那黑漆一般油亮。”
这两天恶犬一着地面,便哀嚎着往家里逃去,看到狗嘴滴血,司马师冷着脸看看,还没等着说话,这守门林老汉就从门里出来,过来看到司马师,赶紧作揖问候道“大公子在这里呢!”
然后转过身来对张猛说“这位客人,不好意思。在下进去对司马大将军说了,说了您的来意。
大将军说,他不认识孟达,从来没有来往······因为大将军身体欠安,所以就不接见二位客人了。不好意思,二位请回吧。”
张猛听了,一时心急,说道“怎么不认识?之前,孟达太守是大将军的属下,为公事,经常有书信来往嘛。”
张猛这样说着,心中却理解司马懿的做法,心里想“这老儿被罢了官以后,处事很慎重啊,生怕朝廷猜忌,所以杜绝一切官方往来。也是,从政嘛,这样做是有道理的。”
这时候,司马师在一边听出了门道,问守门老汉是怎么一回事,老汉就如实禀告了刚才的一切。
司马师听了,接过张猛手中的书信,盯着信封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看张猛,问了一些上庸新城金城等地方的事情,又问了几句汉中祁山那边的战争情况。
张猛就假装以客商的身份,把道听途说的那边情况做了大体介绍。
司马师听了,把手中的书信还给张猛,说一句“稍等,待我进家看看再说。”说罢对张猛拱拱手,转身进了大门。
原来司马师早就体谅他老爹司马懿现在的处世之道了,所以回家以后,就直接过来,来到司马懿身边说道“父亲,门外有孟达的客人在等候,还带着孟达的书信,您不接见一下吗?”
此时司马懿正窝在床上装病,斜着身子倚着两个枕头,穿着睡衣,头上一条簪子,稀松平常的挽着满头稀疏的白发,一条薄被搭在胸膛以下,盖住了膝盖,露着两只脚,脚上穿着一双白布袜子。
听见司马师这样问话,吩咐一句“不见。”
司马师听了,稍等,又劝说道“父亲,孩儿见这送信的小伙子,人物不俗,高大威猛的样子,那两只眼睛看起人来,就好像是两把锥子一样刺人,满身上下,好像有那千百斤的力气。
我们家的两条黑麒麟,被他一手一条,好像是捉兔子一般,捏的狗嘴里流出血来。
还有,这家伙走行商,西边祁山那边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少。”
司马师说到这里,又看看司马懿,提示道“父亲多日不见那边的消息了,请他进来了解一下也未尝不可——和商人聊聊天,没什么事的。”
司马懿听了,低头磨蹭一会,低声吩咐道“那就出去,让他进来吧。”说着,司马懿拉了一下被角,把两只脚盖的严实一下,这才仰面躺在铺上。
又吩咐女仆在自己额头上搭了一片毛巾,静静地等着张猛进来说话。
张猛进门以后,看到司马懿这般装扮,心中暗自笑道“我又不是李胜,也不是要到荆州刺史任上去,特地过来向你辞别,你装什么病!”
又一想“司马懿从来就会装病,这都是被官场逼的······搞官场真不容易,肯定得是,司马懿自从被夺权以后,天天都是这样装病,并不是只为见我才这样装扮的。”
这时候,只听得司马师介绍道“这位,就是家父。”
张猛听了,急忙抱拳施礼,问候道“在下张猛,拜见司马大将军。”
司马懿听了,嘴中只是呜呜了两声,欠了欠身子,吩咐司马师道“看座。”
旁边的婢女听了,急忙端过一把杌子,摆在床边,司马师就过来请张猛坐下和司马懿说话。
司马懿见了,先开口道“偶染风寒,多日不愈,又加体弱多病,头昏眼花,不能起身见客,客人休要见怪。”
张猛听了,回应了几句客气话。
于是,司马懿就问起了汉中祁山一线的战斗情况,“听说我们这边朝廷又派郭淮和孙礼带兵去了祁山那边,也不知道战斗情况怎么样。
客人如果知道的话,何不向我介绍一番——闲来无事,听听故事而已。”
张猛回应道“在下也是在上庸那边听说的,其实,在下没有去到祁山战场那边,那里地旷人稀,买卖不好做。
又加上两国带兵厮杀,所以不见真实消息。
嗯,听说,听说这曹真带兵过去以后,听从军师郭淮的建议,只是把军队窝在大营里边,也不进攻也不撤退,就这样在那里做缩头乌龟,和诸葛亮消耗实力呢,等着诸葛亮粮草不继,带兵撤退的时间,再从后边掩杀呢!”
司马懿听到这里,身体“咯噔”的动了一下子。
这不自觉地动作,被张猛看在眼里,心里骂道“这老儿,这一套战略不就是对了你的心思了吗?你颤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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