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1月9日，也是他的生日。今年的第一场雪从凌晨三四点一直下到了早上六点。
余明川戴着比墨绿色还要暗些的围巾，整个人的气质莫名有些像民国时候的文人。他趴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雪景。
在远处的海面上深蓝紫绿的冰层薄薄的浮着，湛蓝的天空下阳光也折射出锋锐的银光。
整个海面就像是一片光原，一片通透的平原。
他盯的眼睛有些刺痛。
于是他慢慢地做起了眼保健操。
余明川最终还是成为了鸽子精，没有新书新的作品发布，只是在b站的大号上发布生活视频。
因为他没有必要搞很大的关注度，又不是有什么必须获得震惊值才能延续生命的系统。
现在的他只要安安稳稳地接受诺奖就行了。
他已经提前预购了游戏舱和至少可以用三年的营养液。
余明川曾经跟李师水提及过《第二人生》这款游戏，但是李师水面色平常，不准备玩这款游戏，反而很支持自己玩。
理由是“在游戏里旅行见识见识风景也好，方便你找灵感写书嘛。”
………………
余明川吃着小丸子做的牛肉拉面，每一根面条都又长又粗。牛肉片薄得贴在面上，很有劲道。
“呼啦~吸溜”余明川吃完面后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浓汤。没有一分钟就感觉嘴里咸，想要喝水了。
结果他刚想要关上因欣赏雪景而打开的窗户顺便倒口水喝时，余明川就发现了踩雪的少女手里捧着一捧娇艳的黄色月季，在结冰的路面上行走。
底下的那个人好像是李师水吧！？
她果然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女人送男人花好奇怪啊。
而且，好失望啊。
因为提前知道了礼物。
余明川表现的就像是没看到那一抹黄色的身影一样。从冰柜中取出一支唐培里侬香槟。
味道不咋地，余明川砸吧了一下嘴，又拿出了冰镇的可口可乐吨吨吨的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
尽管知道李师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上楼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望了一眼阳台。
然后余明川就看到了显显揪了一片前几天刚买的鹅掌木的叶子。
鹅掌木是冬季常青植物，是小丸子在附近的花鸟市场购买添置的。
显显站在窗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叶子放到了嘴边。
“嗯~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
“戳~噫~戳戳戳戳戳戳~”
显显他用叶子吹了一首诡异的曲子。
余明川之前兼职过游戏解说员，职业病突如其来的就犯了，好吧，其实只是想找个说话的理由。
“显显他用两只兔手捏住一片脆嫩且有弹性的长条形的叶子，把叶缘抿在兔唇。”
“只见那兔运用适当气流吹动叶边，让树叶的边缘在兔唇之间有弹性的颤动并且发出声音，然后以气流的强弱控制音的高低。”
显显也非同常兔啊。
不过他倒没有很惊奇，青青草原上猫和老鼠哪个不是能歌善舞？
常规操作罢了。
………………
李师水的一头乌发上满是水雪，眸子里闪着光地进了屋。
她捧着一束大大小小的黄色月季，外面包着一层透明的花纸。上面洒满了晶露和雪水。
李师水向余明川介绍道“这是我自己搭配的，一共二十四朵。大花的花种是莱茵黄金，小的是金丝雀。很漂亮吧？”
“嗯，很好看。”余明川接过来准备放在桌子上。等到晚上，再把这些花移入花瓶。
余明川刚一转身李师水就从背后扑了上去。她满身的雾凇沆砀也这样冲到了他的鼻前。
余明川停了下来。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
李师水伸手拉住了他的左手，余明川隐约感觉手腕上多了什么冰凉润泽的东西。
等到余明川摆放好了花，他才发现是一个手链。很单调的，中间串着一颗黑珍珠，闪着青铜色的光芒。
李师水站在一旁解释“这是大溪地的黑珍珠。”
“明川，生日快乐呀。”
“我很喜欢。”余明川说道“但我想不用吃生日蛋糕了吧。”
少女的语气有些失望。“啊~那你想吃什么？”
余明川想了想说“只要是你做的饭我都喜欢吃，只要没有我不吃的蔬菜。”
李师水撇了撇嘴。“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这样吧，我给你做馄饨吧？”
“那顺便煮大米粥，加上咸鸭蛋，大米粥混着咸鸭蛋黄吃很不错。”余明川提议道。
“嗯，你的生日你说了算。”李师水转身去了厨房。
……
余明川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珠子看了很久，然后就打开了围脖，发现自己已经五千三百五十一万粉丝了，评论都是在问新书的。
余明川到窗外拍了一张雪景，顺便把兔子也拍上去了。
又配了一句自己很喜欢的鲁迅先生的诗。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表面上仿佛是获得诺奖后的爱搭不理，实际上也是。
但余明川还是简要解释了下，由于天气恶劣，家兔显显抽搐不停，像是生了大病，为了照顾显显，新书只能等明年了。
他真是诚实如意小郎君啊。
不过显显就算是正常表情也很奇怪，说句抽搐绝对不过分。
显显的长相就是一只正常兔，但就是表情太像人了。兔子像人就会丑和奇怪，但人像兔子就会可爱。
评论区。
“你们发现了没有，y君家里的兔子看起来很不同寻常啊。”
“确实，这个表情就像是带上了一层痛苦面具一样。”
“没这么夸张，就是有点显老，让我想起了小区门口的秦大爷。说起来秦大爷大器晚成写了一部自传，也是出过书的人。现在人家也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了。”
“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一只兔子能有这么邪典的表情。”
“总结一下，显显很有气质。不愧是大文豪家里出来的，就是比一般的兔子有教养。”
“为了y君，我还特地查了下颁奖典礼于每年12月10日，即诺贝尔逝世周年纪念日，在瑞典斯德哥尔摩举行。由瑞典文学院颁发一枚金牌、一份证书以及一笔奖金。”
………
12月8日。
飞到瑞典后跟一些王室贵族和各界名人在那里谈笑风生了五天，其中不乏有龚古尔文学奖和诺奖的获得者。
领完奖后他发现奖金换算成人民币大约七百万左右。
余明川也不是很着急回去，国内外的记者蜂拥而至，他又接受了央视的专访和其他的一些采访。
《时代周刊》可能是认为余明川的年龄国籍和成就很有话题性，也对他发出了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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