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只希望公主可以永远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但这个简单的愿望似乎都成了一种奢侈。
第二日清晨,苏念语无精打采地看着面前的物件,昏昏欲睡。
要不是怕母后责罚,她可能都睡过去了。
也不知母后在讲什么,只可以听到几个字眼,什么使臣,宴会,年龄,驸马。
“念念。”林后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苏念语从梦中惊醒。“母后……”
“你怎么了。”
“启禀母后,昨日没有睡好。”
林后刚想说什么,也不知想到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苏念语开心极了,回到宫里,到头就睡。
她是被屋外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醒的。
苏念语向外喊道“阿宁。”屋外立马安静下来。
阿宁走了进来,如同往日一般替苏念语梳洗。“刚才外面在说什么。”
阿宁脸色微变,眼神躲闪而后才说了一句“没说什么,她们只是在说自己的家。”
苏念语闻言也没有多想。
她突然想起母后说的话,莫非母后想给她找驸马,想想就令人害怕。
阿宁替苏念语梳洗完,苏念安就斜躺在贵妃塌上,左手执书右手支头。
还没过多久,微雨突然来访,苏念语吓了一跳。
“公主,皇后娘娘请过去。”
“母后可有说什么。”
苏念语刚才的想法又涌了上来,莫非想让她找个驸马。
“皇后娘娘并没有说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十分生气。”
苏念语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回想自己的种种行为,也没做什么坏事。
苏念语忐忑不安地向凤仪宫走去,路途中听到两个侍女在聊天,许是聊得过于投入,并没有注意到苏念语的到来。
阿宁刚想出声,却被苏念语禁止。
她并没有听到这两个侍女前面的话,只可以听到后面说的话。
“……一整夜没有睡觉,甚至昨天寅时一刻还跑到了御花园。”苏念语越听越觉得,这是在讲自己干的事。
“灵兮公主喜欢云将军竟然喜欢成这样了。”
啥?还真是讲的是自己。
苏念语有些疑惑自已什么时候喜欢云思齐了,她怎么不知道。
紫夏一不小心瞥到苏念语,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同伴不要讲了。绿珠感受到紫夏的不对劲,向一旁看去,看到苏念语后吓了一跳。
两人连忙跪下,由于低着头她们看不清苏念安的脸色。“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你们怎么不继续讲了,是不是一会还要讲本公主茶不思饭不想。”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头挨着地。
“阿宁,找一个人看着她们,等本公主回来以后再找你们算账。”
苏念语隐隐觉得母后找她就是因为这件事。
来至凤仪宫。
除了林后外还有淑贵妃。苏念语依次向她们行礼。
林后并没有说多余的话,就让苏念语坐下。林后不说,苏念语也不敢多问,坐下后只是看着一旁的茶杯。
苏念语如坐针毡,偷偷看了她们一眼,看她们的样子,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苏念语沉不住气了“母后叫孩儿前来所为何事。”
林后刚开始并没有说话,抬起头来,看向苏念语“念念,你可知道。”
苏念语一脸懵,知道什么。又想到今天来凤仪宫时,那两个婢女说的话,莫非是在传她喜欢云思齐的事。
云思齐可是她敬佩的英雄,怎么可能会有儿女之情。
“孩儿不明。”
林后还没有说话,淑贵妃反而开口说话。“云将军战功赫赫,能得到灵兮的喜欢,是他的荣幸。”
苏念语刚想反驳,林后厉声喝斥道“淑贵妃,你越发无礼了,本宫是在问念念,何时在问你。莫非你想当本宫的女儿。”
淑贵妃脸色十分难看,双手握拳。尽力将自己的怒气压下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淑贵妃站起来那一刻,苏念语也从自己位置上站了起来。淑贵妃走到正中间。“嫔妾告退。”
说完直接离去,临走时还在心里暗暗咒骂林后。
淑贵妃走远后,林后怒气仍未消。苏念语小心翼翼地说道“若传孩儿喜欢云将军,那是空穴来风。”
“那一年前,你送给他的荷包,现在还传得有理有据。”
苏念语无语,这事怎么被母后知道了,只好如实交代。“孩儿跟江喻打赌,孩儿输了,江喻让孩儿给六个人送荷包。”这事可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听到江喻的名字,林后的脸色稍缓。“噢,是那六个。”
她只记得有六个人,至于是那六个人她记不清了。
“孩儿记不清了,只记得几位……”
苏念语刚想说他们的名字,却听林后道“罢了,过几日我问江喻便是。”
苏念语有时候觉得江喻才是母后的孩子。
每次江喻一来,母后笑得都合不拢嘴,那一整天,她的心情都十分愉悦。
“孩儿先行告退。”
“嗯……”苏念语刚站了起来,又听林后道,“三日后,你替我去寺庙祈福。
“孩儿明白。”
每年这个时候皇后都会例行去寺庙祈福。如果林后太忙,就会叫苏念语前往
“这流言我虽不信,但你以后注意自己的行为。”顿了顿,“你去寺庙祈福也该装下样子,莫留下说闲话的把柄。”
“孩儿明白,那孩儿先行告退”
苏念语见林后没有说话也就离开。
出了凤仪宫,苏念语松了一口气。
“阿宁,把刚才的侍女带过来。”
“公主,她们被淑贵妃带走了。”
“阿宁,你知道这流言吗?”
“奴婢……听说过。”
第二天皇后下令谁也不许再提这事。
宫内的流言似乎就像这样结束。可是宫外的流言大有疯长之势,到了后面越来越扯。
“陛下给云将军赐婚,灵兮公主可是哭了三天三夜。”
“灵兮公主一年前就送给云将军的一个荷包,那可是她们的定情信物。”
……
“当灵兮公主听闻云将军赐婚后,在雨里淋了许久。”
他们传的不亦乐乎,仿佛这事他们亲身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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