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一声寻常的呼唤让原本头隐隐作痛的夏殷抬起了头,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之色。
“什么事?”
就算是亲子,可夏殷连多余的眼色都不会有,他常年戍守边疆,习惯了杀戮,却难以有柔情。
“还请父亲收回成命,那个女人终究与大哥成了亲,父亲这样监视着她,她的生意怕是不好做了。”
夏云逸没有抬头,只扶着手道。
“我知道了。”
夏殷没有苛责,更没有询问,只是难得在他身上落了一眼,“你无事就回江陵,你母亲会担心你。”
那您呢?
夏云逸问不出口,他的父亲从他有印象伊始,就从未给予他一丝温情,父亲二字就像是一个头箍,紧紧的压在他的脑袋上。
其实他的样貌大多传至于夏殷,不过又遗传了母亲的三分柔美,冲淡了几分寡淡之气,成就了如今的翩然之资。
看起来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格外的陌生疏离。
“可是孩儿并不想离开。”
是为了楚靖渊吧?
“随你。”
夏殷头也不抬,早就在翻看案几上的公务册子。
“那孩儿退下了。”
父子之间像是生疏惯了,说话从来不超过三句,夏云逸本以为已经习惯了,可是胸口之间还是微微的失意。
“等等。”
夏殷终于正眼瞧他,“你传封家书回去,告诉你母亲收拾一间别苑出来。”
“孩儿领命。”
夏云逸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看样子,父亲是承认了李汐夢的身份了?
这就是李汐夢所求?
夏云逸心中怅然若失,等书信传了出去,天已经黑透了,他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李汐夢的院外,门口的府兵已经撤去了,仔细分辨在暗处也有不少在伺机而动,这样也好,毕竟是女人,有人暗中保护也是办法。
院子里的灯已经落了,他失魂落魄的游走在街道上,不知不觉来到了江边,今夜的风,格外的冷。
“公子怎么晚还不休息?”
乍然听这声音,夏云逸已然收了魂。
“月儿怎么这个时辰还在此处?”眼前的沈绮月撑着一把伞,风微微吹乱她的鬓发,在昏暗的街道上也遮掩不住她的笑意。
“我方才见你在街上路过,又下起了雨,你没有打伞,我就跟来了。”沈绮月将手中的伞挪了一些过去,噼噼啪啪,夏云逸这才听见了雨声。
“多谢。”
夏云逸从未如此失态,一时气氛倒有些尴尬。
“公子早些回去吧,若受了凉,反倒是不好了。”
沈绮月看出了他的顾虑,主动打破了僵持,柔声道,便撑开另一把伞,准备离开。
“月儿。”夏云逸鬼使神差的拉住了沈绮月的袖口,“你嫁给我好不好?”
“公子你”
沈绮月一时也有些懵。
“你救过我,又是我的恩人我”夏云逸一时有些结巴,而且他除了这个,一时竟找不到他求娶的理由。
沈绮月低声矜持道,“但凭家父做主。”
待人去许久,夏云逸才回过神来。
所以,方才他为什么要说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