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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姐姐(1 / 1)

三千数流光拔地而起,奔赴更高苍穹,意在撤离,且有心等待散落各处的青丘狐族子孙聚来。

灵狐扛着冰棺位属圆阵中心,墨八在其右侧,另有酒屠沙一梦和神色黯然的陆湘琪携手架着依旧在闭着美眸的白贞寸步不离的护在左侧。

脚下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数十万华夏妖军只能眈眈相望,却因那瞪着雪眸的冰原雪狼而寸步难行。虽然心中不愿那青丘的狐帝离开,怕其日后卷土重来逐一击破,但是身为四大王族之一的金翅虎族此番在那南蛮老儿手下都未曾讨的好果子来,更何况是他们?

棒打出头鸟,华夏妖军无妖出头。

灵狐形态的帝晨儿望着正匆匆赶来与他汇合的狐族子孙,似是松了口气,回眸再望向一人独挡之的南蛮雪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欣然感激之色。

灵狐缓飞道“此番本想着带狐族风风光光的重返三界,可是到头来却依托了匀儿,不过匀儿比我做的更为的光彩,倒也算了结了一份心愿。

只是本来最大的意愿是为了杀光那些背叛了舅舅的妖族,却不曾想暗鸦开篇便如此对我,荒山和白猿山庄又……”

说至此,灵狐无奈叹了口气,“世态本就炎凉,各有各的苦,也怨不得谁,只希望他们也平平安安的才好。”

听得出帝晨儿口中之话的弦外之音,沙一梦突然开口道“妖王之属虽是华夏妖族皆会至的百年大事,可是今次未曾到来的可不仅仅只只有那么一两族,我的外族熟人,一个未曾见得。”

灵狐侧首看向了她,眸子里带着疑惑。

沙一梦耸了耸肩,“旁的不说,只言与我青丘狐族交际甚多的三族。九头雉鸡一族和玉石琵琶一族的大纛未见,胡颜菲那个招人讨厌的冷傲女人也不曾现身;玉石琵琶里那位酸里酸气的大公子王帛之亦是藏头露尾,惹得神兮兮的;这两位故人都未曾到来,恐也是怕惹祸上身,毕竟白帝出自咱们青丘狐族。至于那远在西域的汗血宝马一族大纛未至也情有可原,毕竟人家不属华夏,自然请不动了人家的那位可日行万里的奇侠马垌斌。嗐,这些故人呐,若都在,也不至于如今这般的被动,非大闹一场不可。”

话语中再度提及了白帝,帝晨儿闻称起了念心,那毕竟是他如父如母一般的舅舅,稍顿了片刻,灵狐抹去了脸上的那份相思怀念,继而说道“确实他们的大纛不至也情有可原,毕竟大难临头各自飞,当然,我并不是在冷嘲热讽,而是实话实说。就像我家两位哥哥未曾现身一样,他们也一定有着他们的苦衷和不得已。

方才沙姨你好像提及了三位曾经的故友,其中有两位我不曾知晓,但是胡颜菲的话,我是见过她的,况且她亦不在了九头雉鸡一族,而是在淋漓东洲,至于她如今在做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想来她应该也不好受,毕竟我知道她是小姨的情敌。”

沙一梦闻言略显惊愕,“胡颜菲怎呆在了狐族?她那冷傲脾气受得了和狐族一样在淋漓东洲吃苦?”

灵狐笑了笑,随之便对沙一梦简单的道出了两年前姜子牙率领仙门凌霄三子闯入青丘狐族,大闹订婚大典之时的一些个现状,胡颜菲的事就饱含在其中。

了解了这些事情的沙一梦叹了口气,突然怅然道“都不好过了呀,想必三族之中恐是在那时便已经出了事呀,但愿其他两位故人也能如胡颜菲那个讨厌鬼一般的命大吧。”

灵狐没有再多插嘴,沙一梦似是心不在焉的回忆起了历历在目的某些往事,虽然嘴上嘟囔着谁谁谁甚是的讨厌,但是灵狐看的出,沙一梦也只不过是习惯性的图个口嗨而已。

忽的,十股妖气自那华夏大军之中升腾而起,原本并不在意的众人只是担心雪老安危的习惯性朝着下方看了去,可是这一看却不得了。那十道不同流光皆是黑袍披身,遮脸蒙面,且妖气滂湃,更甚至其中一妖抢在雪老出手之前便施展了妖气威压,仅仅和雪老一个碰撞之间便将妖气极尽空无的雪老给压制的动弹不得,不过好在十妖并不曾打算对雪老出手,而是直接绕过了他,直奔灵狐所在的三千数流光奔袭而来,速度极快,其中一道流光的速度很快,快的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就在灵狐众人仅仅这么一个愣神的空隙,那道流光已经率先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的行事风格很是的诡异,并没有直接出手阻拦这三千数妖兵的步伐,而是将手快速的抬至了那蒙面用的纱巾处,似是欲要摘下面纱一般,可是为等他做完这动作,便瞧得他的身边有着一道黄芒闪动,下一刻另有一黑袍现身。

这突然出现的黑袍,滚滚妖气汇聚与右掌之中,没有那率先感到的妖那般的犹豫,而是直接一掌轰出,气势磅礴,霎时间妖气遮天,似是洪水大浪直逼是逼停了众人的身姿,与三千数雪山妖兵齐齐出力敞开的一结界屏障相撞在了中间地带。

原本神色黯然神伤低头不语的陆湘琪突然地浑身一怔,带着惊愕的表情,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向了那出手的一袭黑袍。

大浪拍礁一般的连绵声响震破苍穹,轰隆隆闷雷炸响,顷刻间这一掌之力与结界屏障同时破碎,剩余的八道身影已经悬停在了出手黑袍的身后。

三千数的雪山妖兵严阵以待,以防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袍们再度出手。

“帝晨儿,这般着急的离开是想着去哪儿?”出手黑袍笑了笑,讥嘲道“既然都来了,何故不见我这故人就逃之夭夭呀?怎么?这份薄面都不给的吗?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当那黄色光泽一闪而过后出现这黑袍之时,帝晨儿便已经知道了这来者不善的出手黑袍是谁,不是那犬妖贝贝,堕天的右护法,那又是谁人?

灵狐的眸子瞬间的变得冰冷了起来,它双眼一眯,冷冷道“堕天还真是阴魂不散,本帝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怎么?记住了本帝的味道不成?”

“你一日不死,堕天便一日不休。帝晨儿,早就知你会不自量力的来这妖王之属,今日你自投罗网,是不可能再活着离开了,日后我也不必再因追你而辗转琉璃,辛苦操劳。这一箭双雕的大好事,还望你今日能够成全。”出手黑袍轻哼一笑,缓缓的掀开了袍帽,露出了那张令得帝晨儿在荒山近乎丧命的可恶嘴脸来,赫然便是那犬妖贝贝。

灵狐暗自深吸了口气,他自然清楚的知道眼下的局面对他十分的不利,跟随犬妖贝贝而来的那其余的几道身影所表现出来的威慑力足以撼动此时青丘狐族全员聚齐的状态,匀儿为他所构设好的撤退大计也一时间在堕天这十道身影出现的时候被就此终结。

灵狐本想同犬妖贝贝再多呈些口舌之快,用来等待青丘诸位强者的汇聚而来,意图等到那时再同堕天拼上一拼,好歹想拼出来一条生路。可是就在此时,突然间一道猩红流光震着硕大的黑曜石羽翼,拖着用燃烧精血的极端方法逼炼出的滚滚妖气骤然便朝着犬妖贝贝轰来。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令翡,犬妖贝贝忽的凝了眉,不过也迅速的将妖气凝练在了右掌之中,猛地抬起,与令翡的“暗血朱丹爆”相撞在了一处。此时的令翡身上魔气尽散,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却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看得出他在用尽全力。

其余九道黑袍身影见状却并没有出手相助,反而就那么呆呆的悬空而立,静静的看着二妖的表演。

陆湘琪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灵狐等人亦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方才还欲要杀了帝晨儿的令翡,竟然在堕天出现拦截帝晨儿的时候不惜燃烧精血也要出手相助。

“快滚!”令翡冷声怒容喝了灵狐,“你我两清,日后相见,亦是仇人!”

众人摸不着头脑,灵狐却是一笑,但是却笑的揪心,笑的牵强。

看着令翡同犬妖贝贝两人对掌,令翡拖着虚弱的身子被震退了五六步,却依旧迸射而去再对一掌,陆湘琪的眸子里不自觉的荡起了水珠。她甚至想要破口大骂这个不顾自己死活的大傻子,心中百般的不是滋味,百般的担心依旧在心,害怕他出事,害怕他真的离她而去。虽然口口声声的说着要回娘家,可是陆湘琪始终在等着的,是令翡唤她留下,可是这个倔驴脾气却只字不提半句,哪怕就是从他口中说出半个“不”字,她陆湘琪也愿意留下。

“滚!”

令翡沙哑着嗓子对着灵狐再度一喝,因此而分心被犬妖贝贝一掌震退了十步之距,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擦去了嘴角的鲜血,令翡深吸了口气,带着满脸的不情愿扬声大喝“暗鸦听令!速随本王围剿这十妖!”

犬妖贝贝怒了目,戟指喝道“暗鸦,今日要反了不成!?本护法有权执掌生杀,若你再这般的糊涂,本护法绝不姑息!”

令翡轻哼一笑,朝着犬妖贝贝吐了口血痰,“你以为老子愿意?他奶奶的,若非我姐不忍让我欠他帝晨儿人情,你以为我愿意放他走吗?!你以为我就愿意护他了?你们真他娘的出现的是时候!”

话音落罢,令翡双翼猛地震开,再度朝着犬妖贝贝攻来,这一次的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却过分的难缠,就像打不死的蟑螂,被震退出去依旧会马不停蹄的再度挥拳而来,而帝晨儿也在这时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犬妖贝贝猛瞪了身后的九妖,“还不快去拦下,是等着看你们的族人皆死在你们的面前么!?”

话语中充斥着浓浓的威胁气味,九道身影赶忙攻去拦截,犬妖贝贝则是因为分神而被令翡一拳给轰在了面门,直接是被震退了五六步才站稳了身姿。

犬妖贝贝揉了揉被令翡一拳狠狠击中的面门,脸上露出了一抹的阴冷之色。他深吸了口气,妖气逐渐的朝着他右手的食指汇聚而去,渐露七彩之色的同时,堕天护法对着令翡冷冷宣布道“暗鸦背叛堕天,该诛!”

看着七彩妖气出现的令翡猛地一怔,不远处正在撤离但是却始终回首望着此处的陆湘琪亦是彻底的被震惊了。

堕天护法眉心显现出了一古朴的鹿角印痕,其上闪烁起了耀眼的黄芒,眨眼间携着七彩妖气汇聚的手指出现在了令翡的面前,双眼猛地一瞪,看似软弱无力的食指便朝着正愣神不已的令翡心脏处点去,沉沉道“这一指分天,送你这暗鸦鸦王上路!”

缓过神来的令翡此时已经陷入了僵局,他逃不出了这一指的攻击,不知为何心中在面对这份死亡来临的时候竟颤抖的厉害,不是畏惧死亡,而是害怕自己与这个三界分别,似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了自己所在乎的那么几人暂且还未曾离她而去的姐姐令玉,不知因何而不省人事的干娘白贞,还有那最最令他放不下的,也是弃他而去的,自己的妻子,那位怀有他血脉的贴心女人,陆湘琪。

可是就在令翡即将闭上双眼准备认命的时候,突然间眼前出现了一阵的黄芒,这一刻的他,和施展出分天指的堕天护法同时的瞪大了双眼,一个是惊慌心急,一个是惊颤不已。

分天指点在了施展黄纹瞬身法挡在令翡身前的陆湘琪的肩头,软绵绵的分天指突然地爆发出了一股惊世骇俗的妖气能量,七彩闪烁如彩虹旋飞,妖气冲天而去,天分两极,赫然便被震慑向了两边,正如其招式的名称一般,分了天!

“不!!!”令翡惊叫出了声,探出去想要将陆湘琪推走的手直接是改变了想法抱住了这个为他而不惜死活挡下一指的女人,下一刻,劲风呼啸而起,一声爆破忽的自陆湘琪的体内爆响开来,一股强悍的劲力直接是将二人轰向了地面。

令翡牢牢的抱着陆湘琪,哭问她为何要替他而挡上这么一指,还喝了她是不是太傻了!可是陆湘琪并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因为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令翡从背后抱着自己的女人痛哭流涕,他知道了自己的女人先前并没有真的要弃他而去。二人坠落的同时,令翡哭诉着怒言喝苍天不长眼,何故如此对待这个倾尽温柔的女人!

陆湘琪先前的一口鲜血喷在了瞪大了双目,愣愣呆神的堕天护法的脸上,虽然那二妖已经被震飞了出去,但是那抬着的右手却始终的没有放下。黄纹瞬身法是七彩萱花鹿的不传秘法,眉心和他如出一辙的鹿角印记是七彩萱花鹿的妖丹所在,亦是他们一族独有的身份象征,以及那个女人最后看向他的那抹眼神

这个眼神好熟悉名为陆湘溪的堕天护法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那场令他终身难忘的大火。

那是千年前发生在鹿苑的一场大火,在大火中自己的爹娘被无情贪婪的外来妖给杀死在了他和姐姐的面前。一项温柔怕事的姐姐在那时突然地有了勇气,抱着自己就向房屋外面跑去,看着族人横尸遍野,冒着大火烧身,抱着他的姐姐愣是咬着牙关一路跑至了鹿苑的牌坊下。

那时姐姐身上的多处烧伤他至今记忆犹新,也是那时的姐姐给了他勇气,他发誓要护姐姐平安的逃出鹿苑,逃出贼人的追杀,也是在那时起,陆湘溪找到了什么叫做责任,什么叫做姐姐如母。贼人们是因他陆湘溪的天真才找到了鹿苑,才导致了七彩萱花鹿一族过着桃花源般的隐居生活被就此打破,迎来了这次不幸,这是他陆湘溪的责任。

贼人一路逼近,姐姐将他护在了身后,瘦弱的姐姐疯狂的捡起着脚边的石子就朝着坏人吃力的扔去,还大呼小叫着让他快些的跑,还叮嘱着他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活的狼狈不堪,那也要活下去这话的最后还有姐姐的一句“替姐姐和爹娘好好的活着,若是你死了,姐姐下辈子就不再认你,再也不宠你!”,姐姐这最后的一句哭丧着说出来的话,才是致使他陆湘溪能够活下来的,最重要的一句话!

无论是哪一辈子,陆湘溪都要有个姐姐,而那个姐姐必须是陆湘琪!

年幼的陆湘溪自姐姐的身后鼓足了勇气,探着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狠狠的撞向了那个贼人,与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陆湘溪看到了姐姐的惊慌失措,看到了姐姐的那一抹闪烁着浓浓痛苦揪心神色的,最惹人心疼的眼神。

就是这个眼神,陆湘溪再熟悉不过的眼神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此时的他,眼角不自觉的已经滑落而下了两行滚滚热泪,探出去的右手颤抖的厉害,他不敢相信的颤颤自语,道了声千年来再不曾说出口的那个称呼

“姐姐”

随着地面上一震轰鸣震荡,哪怕是下过雨后的泥泞地面亦是扬起了数十里的扬尘,这位奉了赤帝之命,前来杀了帝晨儿,带走白贞的堕天护法竟舍弃了这个命令,化作了一道疾驰的流光,急切而又慌张的朝着那扬尘之内迸射而去。这一刻的陆湘溪甚至开始在心中祈祷起了那个他绝不会认错的姐姐,并不是他苦苦寻找的姐姐。

扬尘里,令翡背先着地,一口鲜血喷出差点要翻了白眼,可是心中有悲愤的他愣是重新恢复了神志,颤颤巍巍的坐起了身来,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抱在了怀中,额头贴着额头,又咸又哭的泪水地落在了心爱女人逐渐变得惨白的脸蛋儿上。

“湘琪,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替我挡下那一指,回娘家去,岂不是更好吗?!你这个傻瓜,小傻瓜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这般的傻”

陆湘琪逐渐僵硬的脸蛋上愣是挤出了一抹的笑容,惨白的薄唇微启,声音虚弱无力,“十年,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非要杀晨儿”

令翡将耳朵贴近了她的冰唇,听得这话的他心中更为的酸楚,牢牢的抱着心爱的女人,令翡哭的像个孩子,“湘琪,我不想瞒着你的,可是我怕我说出来你会劝我,你会为我而感到左右为难,我怕你会为了我而殚精竭虑,怕你处在我和帝晨儿还有干娘之间最为难受。我不告诉你,真的只是因为我爱你,真的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坏心思,湘琪,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生命里的最后十年,能不能让我再好好的疼疼你。”

“十年?”

令翡抽噎着,他扬天痛哭,“湘琪,白染为了给帝晨儿大权,为了让帝晨儿活在妖族之中,且在他白染死后依旧有妖族肯护他帝晨儿,不惜斩断了自己的天命!这很伟大,但是!为了能够让帝晨儿逆天改命不受仙门神权的治压而发动了封尘策妖,不惜已他之命去拼一拼仙门神权瓦解崩塌。可是斩断了天命的白染需要一份足以使得他在大战前可以恢复巅峰时刻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以我哥令珏的性命去换他白染的天命!”

令翡闭上了眼睛,眼泪依旧从中滚落,他大喘了口粗气,重新将脑袋贴在了陆湘琪的额头上,像是昔日里他们两个拜天地时的场景,只是少了那份喜悦和激动,多了一份痛心疾首的难过。

“湘琪,帝晨儿的命在白染那里很重要,但是他在我的心中,不如我哥。”令翡的声音越来越小,“湘琪,现在的我快要一无所有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陆湘琪的面容释怀一笑,“傻十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只是在等你亲口告诉我”

令翡一愣,忽的抬起了头来,“湘琪,你”

话都还未说完的令翡脸色突然黑到了极致,扬尘中再无了对话的声音,只剩下了十年带着哭腔的痛苦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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