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晨儿眉头挑动,愣是被红竹的话给气的半死不活,一时血气方刚,手中的七星诛天迅猛的挥斩而出数不尽的剑气来,毫无的章法可言,看得出帝晨儿是一心向着蛮力去破了这六方火盒。
红竹听着火盒内的咆哮声,和那一声声的剑气碰撞的震荡声,好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跳下了青石,风韵犹存的身子依靠在了一旁的一颗被斩断了的大树旁。
此时的红竹好似没了平日里的妩媚,四下无人的环境下,她的那双眸子盯着火盒止不住的晃动着,就好似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亦像是在为什么而担忧着。
随着六方火盒逐渐的产生了些许的裂纹,红竹再度无奈叹了口气,轻喃了一声:“太弱了”
声音落罢,红竹抬手拍了拍自己若有所思的脸,而后转过了身去,悠悠然的朝着山林的深处走去。
——
墨匀儿手舞墨池长剑,逆星河施展的凌然有序,联合着墨八罡劲雄浑的刀招,墨池与烈刀阳炎一呼一应,令得青衫男子一时间接连的躲闪倒退。
虽如此,但是青衫男子那一脸的淡然自若却令得墨匀儿和墨八一时皱紧了眉头。
两年间,二人的配合无疑早已被磨练的是水到渠成,衔接有序,更有着墨匀儿也相当的熟悉墨八的刀招,故此二人在这两年间的每次联合出手都定然不会遇到这种令得他们一时难以拿下的局面。
青衫男子没有任何的兵器法宝,他只是用两只手便能轻松地化解掉那份烈刀阳炎刀身上的罡劲以及墨池长剑上的那份凌然,他的掌就好似棉花,很是的柔和,包括他的每一次出拳也都是以柔克刚。
墨八挥落一刀被青衫男子用妖气拦下,继而一推恰巧便打在了飞速挥来的墨池长剑之上。也是在这么一个瞬间,墨八与墨匀儿四眸对视,下一瞬便见得墨八强横的夺回了烈刀阳炎,退后了数步,架起了【胜敌】的起式。
墨匀儿挥剑连刺,犹如点墨一般,毫无任何的犹豫,一点及落,落罢及收!
青衫男子斜眸瞥了一眼忽然间妖气爆发更弄得墨八,撇嘴道:“不继续再玩会儿了?难得的活动活动筋骨。”
墨匀儿冷哼了一声,长剑被青衫男子挡下的同时,侧身一脚踢出,青衫去挡的瞬间,墨匀儿收回了长剑,纤指巧妙灵活的转动起了长剑,眨眼间已反握了墨池,而后便见得【震百川】旋即侧剑挥落而下,这股气势好似【胜敌】,落得有些罡劲。
青衫男子似也察觉到了这次落剑的刚并非他的柔所能破解,故而侧身一躲,旋即妖气瞬间的汇聚在了他的左指之上,天地灵气瞬时间的凝结。
可是还未等他一指点向墨匀儿的腰身,突然便被一阵突如而来的罡劲之气给震回了视线,那是烈刀阳炎已巧妙地攻至了青衫的面前,此时墨匀儿的落剑猛地一横,便要朝着青衫横斩而去。
同时两面夹击,青衫眉头一皱,瞬间收回了点出的那一指,同时妖气汇聚在了他的眉心,现出了一道好似古朴鹿角一般的印痕,鹿角印呈现一种淡黄色,犹如土气,下一瞬随着鹿角印的闪烁,烈刀阳炎和墨池长剑竟然有一次的扑了空,斩了个空气。
墨八还未曾熟悉烈刀阳炎的刀感,故此想要收手也断然不可能瞬间的便将烈刀阳炎收回,继续的向着前方劈砍而去。
墨匀儿这是瞬间的收回了长剑,猛地回头,瞧得青衫男子一击手刀便要朝着墨匀儿的后脖颈击打而去,墨匀儿瞬间欠下了身子,长剑断然反转一挥。
青衫一惊,有些惊讶墨匀儿的感知能力,也惊讶她的战斗经验丰富,故此为了躲避这一剑,赶忙收回了手刀,身子倒退出了数步之远。
青衫耸了耸肩道:“倒是小瞧了你们,不过以二对一你们赢的也不光彩,我这人就喜欢光明正大,从不偷偷摸摸。”
墨匀儿冰眸看向了他,冷冷道:“只要能达成目的,我不介意别人说我偷偷摸摸。”
青衫一笑道:“那就好办了~”
话音还未落下,突然便见他眉心处的鹿角印变了颜色,由淡淡的土黄色变成了一种苍翠欲滴的青色,墨匀儿秀眉微微一皱,下一刻青衫男子瞥了一眼正努力收住刀招的墨八,而后淡然的打了个响指,青光在那两指的摩擦间,更是一瞬间绽出了光芒。
墨匀儿还在不解他欲要做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了墨八的一声哀嚎,猛地回头,原本正在收住刀招的墨八后腰部突然地也是绽起了和青衫响指间同样颜色的妖气光泽。
随着光泽的转瞬即逝,墨八的腹部竟然不知何时被穿插而过了一根莲藕般粗壮的翠绿色荆棘,墨八的身子都被这荆棘给刺穿了,另一边恰巧就从墨八被青衫所一掌击中过的后腰处穿出。这荆棘布满了肉眼可见的小刺,此时墨八的鲜血正一滴滴的自那小刺的尖端滴落着。
墨匀儿秀眉紧皱,如霜的睫羽一颤,握紧了墨池正欲前往墨八之处,帮他挡下烈刀阳炎的【胜敌】余劲,缓解一部分的阵痛。可是青衫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墨匀儿面前,随着墨匀儿的双眸逐渐的睁大,青衫男子的指尖已点在了墨匀儿的凛冽宝铠之上。
“分神可是大忌呦~”青衫男子嘴角轻勾道。
可是话音还未曾落下,青衫男子的得意表情却突然地便的惊愕起来,一股令人心寒骨冷的寒意瞬间自其指尖蔓延至了他的全身,眉头猛皱,迅速的发力,点在那凛冽之铠上的手指指尖瞬间的绽放出了七彩的光泽来,好似彩虹盘旋与指尖之上似的,下一瞬便听得一声强劲的爆破之声响起。
墨匀儿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劲力瞬间的击在了自己的腹部,下一瞬不等的她多想,好似肋骨在这一刻断裂了几根一般,听着爆破声和骨响,骤然间便被震向了那荒山山脚,又是一声闷响,墨匀儿坠地,荡起了一层的扬尘。
青衫脸色僵硬,惊愕的呆呆望着那指尖残留的那层薄薄的冰霜,体内的寒意还不曾消散,这股刺骨的寒意似是想着冰封了他的血液和五脏六腑一般,满满的敌意。
——
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的自崎岖的山路踏上了位于荒山半山腰的这一处空旷的广场。他一袭黑衫随着秋风飘荡,披在外的一件如婵羽的轻纱琉珠披风在月色的照耀下烁烁发亮,像是鲛人迎着月色哭泣连珠一般的感觉。
九条珍珠被琉璃般的金丝所连,纵条攻击有九列,且九九八十一颗珍珠皆是晶莹剔透,圆润轻华。
他覆盖半片鳞甲的额头生着一对嫩龙角,大小似黄牛角,颜色却是藕粉色,或者说更像是浅粉色的珊瑚。
他抬头看了一眼圆月,迎着月光走到了广场的中央,侧首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正在打斗的青衫男子,自顾自的撇了嘴,不知道是嫌弃还是瞧不上。
细眸狭长好似一片刀,细眉冷冷为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添了一份的清冷和傲然。
收回了视线,将目光定格在了那处唯一燃着火色的山洞,他嘴角上扬似是找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那双刀一样凌厉的眸子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朝着山洞走去,可是突然间脸色猛地一变,似是有些清冷的生气,袖袍一挥,伴着一声龙吟之声,一股罡劲之风骤然间便从他的袖袍间爆发而出,直接是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有些憨态的墨七给震退了回去。
男子细眉紧皱似刀,好似蛮不讲理道:“你谁呀你!没事找什么死,挡着小爷路了你知不知道!”
墨七双眼一眯,手中握着一柄旱刀架在了胸前,冷冷反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不削看他一眼,轻哼了一声,竖起了大拇指朝着自己点了点,“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纵横妖界数十载,你可知龙九太子敖良!?”
瞧着墨七眉头挑动却不答话,他继而笑着补充道:“听小爷威名可别吓着,北海龙王是我爹,东海龙王是我伯,西海龙王是我叔,南海龙王是我二叔。”
敖良说的很是的傲娇,一副轻蔑的嘴脸再次瞥了一眼墨七,不知是因为什么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旋即便也没将墨七当回事,继续踏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绕过了墨七,朝着亮光的洞内走去。
墨七斜眸瞥了这人一眼,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自己想要开口骂人的,下一刻腰马合一,骤然转身,旱刀罡劲的便朝着刚刚擦肩而过的敖良后腰劈砍而去。
敖良斜眸只是瞧了那么一眼,无奈叹了口气,理都不曾理会与墨七,就那般径直的朝着山洞走着,墨七一喜,心中还暗想这龙九太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下一刻旱刀骤然劈砍在了敖良的那间挂满珍珠的蝉羽轻纱之上时,顿时间的火星四散,一阵仿若劈砍在寒铁金刚石上的刀颤令得墨七全身一怔。
握刀的手还在那阵被颤的酥麻感包庇之时,旱刀竟然生出了一道道的如同蛇行之痕般的裂纹,下一刹那,旱刀的刀刃瞬间的破碎,一片片的刀身碎片映在了墨七那双尽是不可思议的眼眸之中。
敖良轻哼了一声,喃喃了句:“好个不自量力的刀。”
墨七双手还在颤着,握着那只剩下了一刀柄的残刀愣是扯了扯脸颊。刚刚的那一刀挥出了他十分的力,不曾斩断了龙九太子的腰,却折了自己的刀,而这刀亦不是墨七的所有物,而是曾陪伴墨八多年的那柄视如知己的旱刀,不说没有办法给墨八一个交代,单说眼前那间随风飘摇的轻纱,竟真的没有想到会给予这般的一种沉重打击。
缓过神来的墨七眉头猛地一皱,双脚愤然跺地,妖气自其体内喷涌而出,逐渐的汇聚在了他的掌心,一掌便朝着已经距离那洞口只剩下不到五六步距离的敖良攻去。
敖良突然地驻了足,眸子瞧了一眼洞口,无奈瞬间的冰冷了起来,猛地转身,同样轰出了一掌,伴随着一声龙吟与墨七的一掌撞在了一处。
只觉得脑海突然间的天旋地转,嗓子眼一股腥甜略过,墨七一口鲜血喷出,敖良甚是嫌弃的赶忙撤回了手臂,连连后跳了数步,忍不住的细细观了一眼自己的黑衫,却见得染上了一点血渍,他忍不住的握了拳。
“你敢吐我!?”敖良鼻息好似喷出了两股烟气来,狭长如刀般的眸子突然地眯成了一条缝隙,格外的阴冷的盯着倒地的墨七,沉沉道:“你脏了我的衣,这和脏了我的身有什么区别!本想放你一马,干干净净的去瞅美人,但既然衣服已脏,那本太子便不惜再脏了自己的手,以死谢罪吧!”
墨七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缓缓地站起了身来,他问道:“你不是来杀帝晨儿的!?”
敖良冷哼了一声:“说再多也无用,本太子说你死,你决不能活,否则让本太子颜面何存!?”
墨七一时间搞不懂了这怪人,亦不清楚他到底是敌对还是自己人,耐着性子又问:“你是堕天之人?”
“你哪只耳朵听说过龙九太子是堕天的人了!?”敖良沉着脚步朝着墨七走去,妖气逐渐的汇聚在了其右掌之中。
墨七无奈深吸了口气,解释道:“你可能误会了,我是狐帝身边的人,我们狐帝是白娘子的外甥。”
敖良撇了撇嘴,一掌轰出,墨七还未曾来得及去挡,瞬间便被轰飞了出去,硬是撞在了山岩之上,弄得是山石滚滚而落,扬尘四散而起。
他不屑的拍了拍手,瞥了一眼那扬尘,冷冷道:“少和本太子套近乎!”
——
帝晨儿被困在六方火盒之内已有了半刻钟的时间,在这半刻钟里他一直在挥砍着手中的剑,以至于仙气消耗的格外眼中,不过看着越来越多的裂纹,他还是心中多少有些慰藉的,这不就证明他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吗?
稍稍停歇了片刻,他有些累了,看着自己的‘战绩’,他扬声道:“红竹,你这六方火盒也耐不住我嘛!”
许久不曾听的红竹的回应之音,帝晨儿微微皱了眉,心中突然一颤,若是红竹也过去匀儿那边参战的话,定然会惹得墨匀儿和墨八心中担心更甚。想到这帝晨儿没有再继续向下去,闷头继续疯狂的握着七星诛天,朝着六方火盒挥斩而去。
当得六方火盒通体的火焰蔓延出了艳红色的裂纹时,帝晨儿汇聚浓浓仙气的一脚断然便踢碎了整个火盒,似碎片一般的飘落在了溪流之中,火焰挣扎了片刻,但依然是被激流给冲刷熄灭了。
帝晨儿气喘吁吁的爬到了岸边,一边短暂的休息,一边四下里寻找着红竹的身影,可是找了好几遍,越看越细,但依旧寻不得红竹的身影。
帝晨儿深吸了口气,而后迅速的腾空而去,飞快朝着荒山广场而去。
当帝晨儿赶到时,亦不见墨匀儿和墨八,亦不见青衫男子同红竹,眉头紧皱,急促的落在了荒山广场,正欲朝着山洞跑去,忽然间便听得一声爆破声响,远处山石崩塌。而也是因为这一声响方才将帝晨儿的视线移至了边角处,那里此时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额头生有两角,一副的阴冷模样。
帝晨儿下意识里握紧了七星诛天,沉声道:“喂,你是何人!?”
男子缓缓地转过了脸来,他狭长如刀的眸子有些不厌其烦的瞥了帝晨儿一眼,冷冷反问:“你又是何人!?”
帝晨儿沉着步伐,十分警惕的朝着男子走去,他冷道:“吾乃青丘狐帝帝晨儿,不知你是敌是友,报上名来!”
男子耸了耸肩,一副瞧不起的语气道:“你就是帝晨儿?怎么不如传言里说的那般的丑陋?”
“……”帝晨儿深吸了口气,持剑又问:“你是何人!?”
男子指了指山洞,“我是来接白娘子,不找你帝晨儿,所以你无需知道小爷的名讳。”
帝晨儿眉头一凝,下意识的飞速朝着洞口而去,可是男子明显看出了他的意图,本就靠近洞口,故此先了帝晨儿数步。
男子直接是双臂撑在了洞口的两侧,有意挡下帝晨儿,但是并无了什么清冷之意。
帝晨儿一剑便要刺来,瞧得男子呆着不动,只是他身上的那剑蝉羽似的轻纱缓缓地飘向了他的面前。
就在长剑即将要刺在轻纱之上时,突然听的了不远处墨七的急吼之音:
“狐帝莫要出剑!”
帝晨儿先是一愣,而后又因此话确确实实的是墨七的声音,故此赶忙驻足听不,匆匆的收回了剑。
男子明显的对于刚刚的那声提醒有些的不耐其烦,而且还没好气的轻蔑瞥了帝晨儿一眼,那双眼神好似在说着两个字,“就这”?
帝晨儿见他并无什么杀意,故此循声朝着刚刚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墨七此时正衣衫褴褛,满身是伤的扶着山岩艰难的朝着这边赶来。
帝晨儿眉头一皱,七星诛天凌然举起,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还未等男子说些什么,帝晨儿便见得男子身后有着一袭白裙走来,且抬起了玉手将七星诛天缓缓地给推了开来。
“小姨你……”帝晨儿疑惑不解。
男子反倒一笑,猛地瞪大了发亮的眼睛,俏皮般的转过了身去,在猝不及防之间便见得他一把抱住了白贞,帝晨儿握着剑的手顿时发出了声声的骨响,下一刻长剑再次逼向了男子的后背,可是还未等长剑靠近那轻纱,便听得白贞的急声制止:“晨儿住手!”
帝晨儿被弄得满头的雾水,可是他就是见不得这个陌生的男子不知廉耻的竟当着他的面抱住了他的小姨!当然,更不能背着帝晨儿干这种事!一时间帝晨儿难以接受,醋意熏天跺了跺脚:“小姨!这个家伙是谁!您今天不说个明白,晨儿跟他拼命!”
“就你也敢跟本太子拼命?”男子轻蔑一哼。
还未等他再补充什么,白贞便无奈的推开了他,而后将他拉至了一边,出了山洞将帝晨儿牵了回来,且当着男子的面宠溺般的揉了揉帝晨儿的脑袋,介绍道:“小良,这是我家晨儿,是我的外甥,若是按照辈分来说,我家晨儿同你小叔算是平辈师兄弟,所以我家晨儿亦是你的小叔。”
“啊!?”帝晨儿和敖良同时一惊,一个得意洋洋,一个满眼轻蔑,四目相对,谁看谁都比自己矮了一头。
白贞见得他们如此模样,难得一笑,温声道:“晨儿,这位是北海龙太子敖良,小的时候没少缠着小姨要这要那的,你瞧,这件【朦纱珠缕衣】便是小姨当年送他的百年之礼。北海龙族也算是与你舅舅和我颇有渊源,刚刚所提及的平辈师兄弟便是龙九太子的小叔,也是南宫寒的大师兄,其名为敖纵。”
帝晨儿见得白贞这般的笑容好生的心中酸意翻腾,他忍不住道:“小姨倒是笑了,却不是因为晨儿……”
白贞一怔,无奈深吸了口气。
敖良微微蹙眉,冷不丁道:“你小子什么意思?白娘子不……”
还未等他说完,白贞便伸手制止了他,氛围沉寂了片刻,白贞话锋一转道:“晨儿,你还有事情要处理呢吧?匀儿还在外面奋战呢。墨八的气息有些弱,匀儿的气息也比较的不稳定,他们在后山,你快速去吧。”
帝晨儿皱眉看了一眼白贞,深深叹了口气,而后便匆匆的跑了出去,像是逃跑一般,懒得多说什么,跑就完了。
敖良瞧着跑出去的帝晨儿被逗的笑出了声,“瞧他那……”
“好了!”白贞打断了敖良的话,转过了身去,缓缓地坐在了石床边,瞥了一眼装疯卖傻的墨均,而后无奈道:“我不能跟你走,现在的晨儿需要一根顶梁柱,倘若我再离开他,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而且晨儿心在的心思还不足以使得我对他放心,所以,这次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
敖良微微皱眉:“就不能带他一起回去?”
白贞摇了摇头:“他是不会跟我走的,他心中的擎天柱刚刚倒下,他又年轻,所以血气方刚了点,不达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虽然我也有着私心,想着怎么也得让晨儿亲手杀了刘玄谨,但是与晨儿现如今的状况来说,我的这份私心还不足以让我现在就离开他。”
敖良无奈叹了口气:“北海秘境五百年才开得一次,白帝为什么要将封尘策妖定在千年后的中秋月圆之际,我想您心里应该也清楚明白的很吧?明白人都看的清楚,他不就是在为您铺后路吗?重回白蛇秘境,静心安度余年有什么不好?”
“你不懂我当下的心思。”白贞抚了抚肚子,无奈道:“晨儿定然是要走上一条血腥的道路,可是没有了他舅舅,这天底下的妖谁还会怕他?更有刘玄谨在暗处虎视眈眈,你觉得刘玄谨会让晨儿好生的活下去吗?说白了,刘玄谨也怕,怕的就是同为妖途仙道的晨儿走上了比他还要高的巅峰。
暂且不提晨儿的日后能走多远,单看今日的晨儿,他的身边除了青丘狐族还剩下了什么?除了个别的兄长为他保留的挚友之外,他还剩下了什么?晨儿这孩子与你们龙族不同,你们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妖界贵族,而他则是三界的大不祥,是个半妖。他的舅舅为他策划了一切,这条路上也有我的相陪,更有着他的舅舅舍命也要为他谋得一线生机。”
白贞叹了口气,突然的坚定道:“兄长临走前交代我一样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件事便是保护晨儿一生一世,可是我也自知无法完成这件事,所以我需要的是尽快的帮助我家晨儿快些的走上正轨或者走向无人能够撼动他地位的魔道!
他需要的是力量或者是认可,亦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东西,这些我都不参与,全部由他自己去选,而我真正能做的唯有支持他,帮助他,快速的助他走向巅峰。无论是哪一种道路,现如今的晨儿绝对不能少了我这个做小姨的,不然我活着便没了意义。”
敖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白贞接下来的话给制止了,如鲠在喉。
白贞道:“我这一生随着兄长的离开早已没了任何的牵挂,现如今的我只剩下了这副躯壳。待到晨儿走到了不需要我帮助的高度,到那时若诞下了这腹中的娃儿,我便会做个无情的母亲,随他们的父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