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看着郭嘉献上来的这些资料,心中大喜。
这确实是一份大礼,完全就是一份详尽的两州攻略图。
特别是益州,除了详细地标注了那些人能够为朝廷所用以外。
郭嘉甚至已经联络了许多对刘焉不满的文臣武将,只等朝廷大军一到,立刻拨乱反正。
有了郭嘉的献策,大汉完全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攻下益州,同时安定政局。
次日,刘辨下诏给刘焉、张鲁,调他们回朝廷任职。
这个任命他们肯定是不会接的。
刘辨这是先礼后兵,占住道义名分,免得说自己不教而诛。
同时他也紧随着调集了朝廷大军,开始征讨汉中。
此次出兵,以卢植为主将,郭嘉为军师。
郭汜、李傕、华雄、张济等原西凉将领也加入了进来。
经过这几年的闲置与调教,如今这些人都已经服服帖帖,完全可以放心使用。
随着大汉占据的疆域越来越广,大汉也急需忠诚且有能力的将领。
当诏书到达了汉中之时,张鲁已经完全慌了神,连忙召集心腹前来商议。
汉中距离朝廷最近,对于朝廷的发展自然有所了解。
很显然,张鲁也明白仅靠自身是无法抵挡朝廷大军的。
但是就这么归顺朝廷,心里又有点不甘心。
毕竟能够做权倾一方的诸侯,谁愿意去伏低做小当臣子呢。
张鲁之弟张卫道“兄长不必担心,我们汉中郡地势险要,只要扼守住隘口,任他有百万雄兵,也难以攻进来。”
功曹阎圃道“主公若不愿投降朝廷,那么就必须尽快请刘益州出兵相援。
不然以我们一郡之力,只怕难与朝廷大军相抗衡。
唇亡齿寒的道理,相信刘益州不会不明白的。”
张鲁愤愤地道“刘益州久病卧床,随时都可能仙去。
如今益州已经是刘璋主事。
刘璋那厮昏庸无能,不明大势,加之与我有仇隙,只怕他从中作梗,不肯派遣援军。”
张鲁看向杨松,问道“先生为何一言不发?”
阎圃也有些奇怪地看了杨松一眼。
他知道杨松此人贪财好货,人品低劣,无奈此人口齿伶俐,擅长溜须拍马,极得张鲁的信任。
二人势同水火,因此每次议事之时都要极力地反驳对方的意见。
没想到今天杨松却格外沉默,反而令阎圃有些不习惯。
杨松拱手道“主公,下臣为您引荐一人。”
他面向后堂道“郭先生,请出来吧。”
张鲁等人只见一位神态疏朗的书生从后面走进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手持两把短戟的壮汉,一股精悍之气扑面而来。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张鲁等人慌忙探头往外一看,只见数十个穿着短打的士兵封堵住了门外。
“主公,这位乃是朝廷军事参谋郭嘉郭奉孝先生。”
张鲁面色一变,喝道“杨松,我视你为心腹,你却要叛主吗?”
杨松面上带着从容的微笑,躬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属下归顺朝廷,怎么能说是反叛呢?
下臣这是防止主公行差踏错,身败名裂啊。”
其实他心里没有说出来的是,因为郭嘉给得太多了,完全无法拒绝啊。
张鲁看着郭嘉道“先生难道你以为劫持了老夫,就能进取汉中了?真当我汉中数万大军是摆设吗?”
郭嘉笑道“我从没想过要劫持张太守,以朝廷的实力,完全可以堂堂正正横推过来。
此次来只是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为张太守指一条明路而已。
张太守自问能与朝廷大军相抗衡否?”
张鲁颓然地摇了摇头。
他认为自己能够依靠地利,阻挡朝廷大军一段时间,但是没有援军的话,肯定最终也会落败。
殊不知这只是以他的经验来看的,而如今的大汉王朝已经火器盛行,威力巨大,外界诸侯却了解极少。
郭嘉道“以太守跟刘璋的关系,张太守觉得他会来救你吗?”
张鲁的母亲卢氏跟刘焉相好,因此张鲁才得到了刘焉的扶持。
卢氏常常在刘焉耳边说刘璋的坏话,所以导致刘璋对张鲁一家极其憎恶。
双方势同水火。
随着郭嘉的不断剖析局势,三言两语之间动摇了张鲁的信心。
张鲁道“不知我若归顺朝廷,朝廷如何我张氏宗族以及五斗米道?如何安置汉中群臣?”
郭嘉道“陛下有言,张太守若是归顺,可以入朝为官,也可以入禄牒司,掌管天下僧道教派。
五斗米道归属于禄牒司掌管,只要不违反大汉法令即可。
汉中群臣则由朝廷考核之后量才录用。”
张鲁看向阎圃,问“先生以为如何?”
阎圃最有才华,杨松最会说话,这二人是他最信任的两大谋士。
阎圃道“主公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何必再问臣下?”
张鲁叹道“好,咱们降了吧。”
郭嘉喜道“张太守此明智之举!”
他此次冒险带领少部分精兵突入张鲁的府邸中,就是为了能够说降张鲁,以最小的代价夺取汉中郡。
如今这一步果然走对了。
随着张鲁的投降,朝廷大军顺利进驻汉中。
这一消息传开,给刘璋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前几天征召刘焉的圣旨到来的时候,刘焉就已经咽气了,刘璋接替了父亲的权柄,自领益州牧。
还没来得及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马上就接到了惊天噩耗。
朝廷五万大军准备进攻益州,汉中张鲁已降。
更令人烦闷的是,他的两位嫡亲兄长也在随征的大军之中。
刘范刘诞二人大骂刘璋是国贼,命他立刻投降,还写信给益州文武,令他们拨乱反正,迎接王师。
这无疑给本来就混乱的益州局势又添了一把火。
刘璋召集群臣问计“朝廷来势汹汹,请问诸公,如之奈何?”
有人提议投降。
也有人认为益州道路难行,关隘重重,不必害怕。
双方吵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最终刘璋想着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也觉得不能轻易地将这片基业交出去,至少先看看局势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