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回头冲橘舟招手:“他们好像不在这里,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橘舟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不过见铃木园子脚步虚浮,他只得伸手搀扶着她:“不要勉强。”
与此同时,群马县的警察局里。
大部分群马县的警察都被抽调到了此次负责宫川一家人被杀案的破案小组中,警察局里只留下了一名中年警官和一名实习警察待命。
年纪较大的岛本杜夫明年就要退休了,所以他在这次的群马县3·23命案当中被留在了警局当中。
“藤山啊,你在看什么?”岛本杜夫起身倒水发现实习警察藤山何野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不由得好奇地凑了过去。
“岛本前辈!”藤山何野被突然凑过来的岛本杜夫吓了一跳,他喘了口气才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说:“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噢,这是3·23的现场照片?”岛本杜夫兴致勃勃地凑近电脑屏幕后,发现电脑上正是他们现在正在全力组织调查的3·23命案的命案现场图片。
“岛本前辈我我就是看看。”藤山何野涨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地想关闭图片,岛本杜夫倒是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挺好的,年轻人有冲劲儿是好事。我年轻的时候啊也总是想要能够一举破获一个大案子。”
藤山何野听岛本杜夫这么说,脸上窘迫的神色瞬间消散了不少,他起了求教的心思,于是便向岛本杜夫询问说:“岛本前辈依你看这次案件我们还有多久能够找到凶手啊?”
“不好说,现在我们知道的线索不算多,也不算少”
“但是抓凶手这件事情吧,其实也很看运气。”
岛本杜夫端起保温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想了想说:“运气不好的话,三年两年,甚至一直抓不到凶手其实都是有可能的。”
“小伙子,现实可不是影视剧,破不了的案子才是最多的。”
藤山何野没有在意岛本杜夫的后面一句话,而是颇为期待地接话询问道:“那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呢?”
“运气好啊”岛本杜夫也不在意,刚来的哪个小年轻不是这么斗志昂扬满怀期待的?
他摇了摇头,旋即笑呵呵地说:“那说不准这个凶手下一秒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藤山何野与岛本杜夫之间的交谈。
“那个岛本前辈——”
“你先忙。”岛本杜夫见状端着杯子回了自己的工位,藤山何野则接起了报警电话:“喂,这里是群马县警察局,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啊?”
“我,我刚才听见了好几声枪响,”电话那头是一个不安的女声,她紧张地说:“就在刚才一共有五六声的样子吧,而且而且我怀疑是之前那三个来询问情况的高中生遭遇了枪击!”
“什么?遭遇枪击?”藤山何野不自觉地加大了声音,他和猛然看过来的岛本杜夫对视了一眼,连忙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枪响的地方在哪里?你说清楚一点。”
另一边,服部平次背着失去意识的石泽菜津子艰难地爬到了临近小木屋的崖壁上,此时小木屋前面原本的木制阶梯已经被完全烧塌了。
服部平次的双手被烫得蜕皮起泡,最严重的地方甚至有些溃烂。
他死死咬着牙,撑着一口气慢慢地在山壁上挪移到了勉强能够看清地形,火势稍小的较为低矮的位置之后便目测了一下距离,心一狠,直接跳了下去。
“咳咳。”服部平次虽然有心想要借助翻滚卸力,但是想起来他背上的石泽菜津子,服部平次硬生生地忍住了躲闪的冲动,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嘶——手肘手肘好像扭伤了。”由于早有准备,所以服部平次的腿脚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首当其中的右臂处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整个手臂都别扭的无法动弹。
“该不会是脱臼了吧。”服部平次试着想要活动一下右手,可却不知道牵动了哪里的伤势,纵使手臂已经麻木了仍然有一阵尖锐的痛感沿着他的神经通路直冲感觉中枢。
背着一个人从三米多高的山壁上砸下来,服部平次其实浑身都疼地难受,他都不用撩开衣服去看,就知道自己身上肯定是青青紫紫了一大片。
“算了,先下山再说。”
少了一只能活动的手臂,服部平次有点失去平衡。他艰难地用左手臂半捞着身后有滑落迹象的石泽菜津子,背着她一步一个脚印歪歪扭扭的朝着山下走去。
“又见面了啊,关西来的侦探小哥?”
就在服部平次疼地呲牙咧嘴汗如雨下地往山下蠕动的时候,左前方一道略有些熟悉的粗犷男音让他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左前方大约十几米处停着一辆略显破旧的吉普车。
此时驾驶室的车窗玻璃被摇了下来,一个穿着深蓝色格子衬衫的大胡子男人正叼着根烟惊奇地看着狼狈不已的服部平次,他倍觉有趣地问:“我记得你中午的时候不是说是朋友来找你帮忙的吗?”
“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啊到底?”
他伸直腰板,眯着眼看清楚了服部平次身后背着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之后,用一种复杂地混杂着些许怪异地语气说:“你背的那个——就是叫你来的朋友?”
服部平次愣愣地盯着格子衫男人的大胡子看了两秒,才恍然大悟地喊道:“你是中午把我从汽车站送到旅馆的好心大叔!”
“你叫谁大叔啊?”格子衫大胡子不满地嚷嚷道:“你叫我哥我都嫌你给我叫老了,会不会说话啊你!”
“大叔!!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服部平次根本没在意格子衫大胡子的抱怨,他一口一个“大叔”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地叫着,近乎热泪盈眶地说:“你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
格子衫大胡子原本已经打开了车门想要下去帮忙。
“你想干嘛??”此时见服部平次这么一副热情到有点变态的激动,他又不由得把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大叔!你下来啊?”服部平次一见他甚至开始摇上车窗了,他不由得急眼了:“哎哎哎,你等等——我可以给钱的!”
“打咩!”格子衫大胡子坚定地拒绝说:“我性取向正常!”
“”服部平次几乎快脱口而出的怒吼被他忍了又忍,他又疼又气又憋屈地扭曲了本来还有点小帅的脸:“我性取向也很正常!!”
“是吗?”格子衫大胡子爱怜地摸了摸自己打理的油光水滑的胡须,他想了想说:“我不信。”
“你不信也得信!我这是见义勇为,见义勇为啊懂不懂!”服部平次差点被他气晕过去,他咬牙切齿地说:“快点下来帮忙!你再墨迹下去,可能就要出人命了!”
格子衫大胡子犹豫地看了看浑身是血糊糊黑乎乎的服部平次,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车门,下车去帮忙把石泽菜津子从服部平次的身上给解了下来。
格子衫大胡子边帮忙,边唉声叹气地说:“唉,算我倒霉。”
“”
服部平次原本的激动之情全都消失不见了,他极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大叔你真是的”
“我不是大叔。”格子衫大胡子纠正了一句,然后抱着石泽菜津子放进了后车厢。
安顿好了石泽菜津子以后,格子衫大胡子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他看了眼一爬进车厢就跟废掉一样的服部平次,问:“你没事吧,你这个胳膊是怎么搞得?看起来肿的跟棒槌似的?”
“多谢关心,暂时死不了。”服部平次瘫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两声,说:“劳驾,去距离最近的医院。”
格子衫大胡子见状也没再说什么,他干净利落地发动了汽车,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地:“系好安全带。”
“轰轰轰——”随着格子衫大胡子粗暴地发动车子,看起来年久失修的吉普车发出了一声不堪负重的怒吼,就“吭哧吭哧”地在颠簸的山路上向着山下飞快地疾驰而去了。
另一边,黑漆漆的山洞里。
橘舟铃木园子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时候,就在一处多条甬道交汇的拐角处在遇到了被本田繁三郎误射了肩膀的北岛御。
确切的说,橘舟他们赶到的时候,毛利兰刚刚一个高抬腿把本来就半残的北岛御给直接了踢晕了过去。
“哈——”
而威猛如女武神的毛利兰此时正低喝着一个过肩摔,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本田繁三郎狠狠地砸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原本应该被北岛御和本田繁三郎当作杀人利器的几把枪支正凌乱地被扔在了洞窟的地面上,橘舟身前不远处掉落的几枚弹壳彰显了它们主人在落败前的无能狂怒。
本田繁三郎在被毛利兰过肩摔之前似乎已经遭受过一轮攻击力点满的打击,以至于毛利兰的过肩摔竟然成为了他的终结技。
这个足足有两个毛利兰宽的彪形大汉此时正缩成了一个虾米一样,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裤裆,“嘶嘶”地抽着冷气,根本爬不起来了。
“呼——”毛利兰缓缓地收手站直,吐出一口气,做了一个收势作为结尾。
“好好厉害”橘舟不由自主地喃喃感叹出声:“原来,人类的青少年期武力值竟然可以到达这种程度吗”
毫发无伤欸!这可是毫发无伤欸!
连橘舟目前在不动用心灵体作弊的情况下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单靠基础物理值在面对两人三枪的时候,头发都不乱的毫发无伤。
人类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
橘舟肃然起敬地盯着正用两人外套捆绑住北岛御和本田繁三郎的毛利兰,暗自感慨:这就是小金人的厉害吗?
难怪他的金光只有这么一点点,能在有如此大生理局限的情况下做到这种程度,小兰的金光名副其实!
“舟舟?园子?你们怎么来了?”毛利兰手法略显生涩地捆好了两个歹徒之后,便发现了橘舟和铃木园子。
”园子她放心不下你,所以我们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橘舟
她连忙上前一步,搀住了铃木园子的另一只手臂,关切地询问道:“园子,你感觉怎么样?”
“等等你在发烧??”毛利兰一挽上铃木园子的手臂就意识到了不对,过于滚烫的温度明显是异于常人。
“什么?”根本没有发烧这个概念的橘舟迷茫地发问:“发烧?园子发烧了吗?”
毛利兰连忙贴近了铃木园子的额头试了试,她瞬间焦急了起来:“烧得很厉害,应该是昨天受到了惊吓这两天又一直没有休息好,现在又受了伤的缘故。”
“那,那我们送她去医院?”
橘舟手足无措地搀着已经微微闭眼的铃木园子:“园子,园子,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嗯。”铃木园子虚弱地应了一声,橘舟稍微放松了一点,旋即询问般地看向了毛利兰:“我们现在怎么办?”
“来,舟舟你搭把手,我背园子去医院。”
“我来吧,你身体不好。”橘舟想插手却被毛利兰给直接拒绝了:“舟舟你在这里看好北岛御他们两个人,我送园子到医院以后会联系警察过来。他们两个很危险,单独让他们在这里带着我不放心。”
橘舟踌躇了一下,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没办法说服毛利兰改变主意了,所以他只好答应了下来:“好吧,那我在这里等警察们过来,你你和园子下山小心一代你啊。”
“嗯。”毛利兰在橘舟的帮助下把铃木园子背到了背上,虽然很担心铃木园子的情况,但毛利兰还是勉强朝着留下看守北岛御二人的橘舟勉强露出了一个安抚地笑容:“我会小心的,你自己也一定要多注意,一旦有什么不对就直接打晕他们。”
橘舟没说话,只是用力地点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