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一把把工藤新一揽进了怀里,“好可爱啊!”
阿笠博士和工藤新一心下一松,结果毛利兰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们又紧张了起来。“博士,这孩子是谁啊?”
“呃——”
就在阿笠博士语塞的时候,书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听到了响动的橘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他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孩子。”
“舟舟?你怎么在这里?”
“工藤和我淋湿了点,我顺道过来换身衣服。”橘舟身上穿着工藤新一前几天才买的新衣服,理直气壮地说,“谁知道刚到他家,他就被警察叫走了,我又不懂破案,还带着小孩,就没跟去。”
橘舟仗着工藤新一变小了不能反抗,恶劣地走近大脑飞速运转的工藤新一身前,揉着他的脑袋,“我亲戚最近因为工作变动没办法照顾他,就把他送到了我这边,希望我照看一下。”
“不过,”橘舟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捋着额前还有些潮湿的碎发,谎话张口就来,“我是生活废柴嘛,所以就找到阿笠博士来帮忙。”
毛利兰恍然,“原来你说和新一有事情要忙,是指的这个孩子啊。”
橘舟愣了一下,顺势点头,“没错,就是这件事。”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毛利兰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里莫名的担忧便消散了不少,她笑眯眯地蹲着平视着看起来很怕生的小男孩。
“我、我”
柯南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假名,余光忽地瞥见了身后的书架,他灵机一动,“我是柯南,江户川柯南!”
橘舟擦拭头发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顿,心说工藤这名字起得也太敷衍了吧,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个缝合假名一样。
“柯南?”
果不其然,毛利兰困惑道,“好奇怪的名字啊”
糟糕,我竟然真的说出来了。
柯南被毛利兰看得一阵慌乱,他急忙跑到了事不关己的橘舟身后,藏在他后面探出头苍白地解释道,“我、我爸爸是柯南道尔的书迷,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总觉得他和新一有点像啊”
毛利兰审视着抱着橘舟双腿,畏畏缩缩看向她的柯南,喃喃道。
这句话听得在场的另外三人头皮一下子炸起,橘舟弯下身,捞起柯南就窜出了书房,“那个、他作业还没做,我去监督他写习题。”
“对了小兰,能不能让这个孩子先暂住在你家呢?”
而阿笠博士则是拉住了想要跟上去的毛利兰,连忙转移话题道,“我这个单身汉照顾孩子的能力比小舟强不上多少”
“可以啊。”毛利兰略作思索,“不过我得先和爸爸商量一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
“行了。”一走出书房,橘舟就把柯南放了下来,他将半湿的毛巾扔给了柯南。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这是原主爸妈留给他的所剩无几的财产之一,“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现在已经八点半多了,从工藤家附近到橘舟家的末班车,他记得是晚上九点钟。如果末班车提前到站的话,橘舟再不出门就要步行回家了。
柯南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没什么动静的书房,“那你尽快回去吧,别再赶不上车了。”
“有事情打我电话,拜拜。”
橘舟没和柯南客套,摆了摆手,就径直离开了工藤宅。
公交车站距离工藤家约莫四五百米,下过雨的路面大大小小的水洼在昏暗路灯的照亮下或明或暗着。
橘舟拎着雨伞和打包的染血卫衣,谨慎地避开一片片水坑,他没有自己刷鞋的想法。
当然这不可避免地减慢了橘舟的速度,但是橘舟还是赶在九点之前到达了公交车站。
然而,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的平安无事似乎是这个世界礼貌的客气。
在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打算之后,并不友善的世界撕毁了伪善的假面,张牙舞爪的露出了它的獠牙。
裸地袒露着它对橘舟的敌意。
从天而降的告示牌仿佛只是开战的号角,远离了原住民的巨龙再一次目睹了这个世界区别待遇的歧视。
橘舟刚刚得以望见公交车站的站牌,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心心念念的末班车从身边的路口急驰而过,一点没有停留意味地径直掠过了,一点也没有要在空无一人的车站停留的意思。
被喷了一脸尾气,溅了一身泥水的橘舟提着手提袋的手紧了又松。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854。橘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时间还早,走回去也……”
“哗——”
一辆黑车从对街疾驰而过,溅起来的积水劈头盖脸地浇在了手还没放下的橘舟身上。
纵使橘舟下意识地提前闪避,仍然不可避免地被浇了半身。
原本勉强在公车攻势下幸存的鞋袜和裤腿,袖肘全都湿答答地贴在了橘舟的身上。
湿滑的粘腻感让刚才还能自我开导的橘舟直接黑了脸。
他,橘舟,最讨厌刷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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