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虽然结束了,但需要善后的事情还有很多。
中弹的咕咕鸽只是做了应急处理,接下来还得尽快送回联盟医治。
现实毕竟不是游戏,重伤了不是说打一针就能立马跳起来再战的。
不过作为护林员,王大雄在这片林间所收到的待遇可比盗猎团好多了。
一直跟着他们的哈力粟卖力叫唤了几声,随后林间一下飞出好几只野生的比比鸟和傲骨燕,领头的还有一只体型更大的大王燕。
这些野生精灵都愿意主动帮忙,载着重伤的咕咕鸽回去东煌接受治疗。
顺便还能把这里的消息传回去递给林锋他们的研究所。
王大雄隔三差五就去那儿蹭饭,现在人家的试验田出事了,总得帮人家传个信不是?
这些琐事都安排好之后,接下来他们还要完成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把这些逮捕的盗猎者扭送到星辉联盟去。
在保护区内,护林员为遏制盗猎享有无限的反击权,但原则上他们并不具备私下审判这些盗猎者的司法权。
战时可以随意开火,但凡有人敢无视警告,东煌护林员掏火箭筒从来不带犹豫的。
但战斗结束后,按照国际公约,星辉联盟的盗猎者必须交还给星辉联盟自己审判,其他联盟无权代劳。
赃物原则上也该作为定罪证物上交。
不过实际操作层面,王大雄他们一般都是不交的。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他们背后是东煌!
将所有盗猎者都控制住、赃物全部打包封存后,当天晚上,一行人也没走远,就住在了交火的这片试验田附近。
这里有几座搭好的小木屋,是林锋他们的研究所建的。
本来是提供给偶尔来视察试验田状况的研究团队住的,如今刚好便宜了王大雄他们。
反正王大雄蹭饭都蹭出感觉来了,也不在乎再蹭个屋子。
债多不压身。
晚上天黑之后,有护林员注意到,“那个新人志愿者呢?怎么不见了?”
另一个护林员回答道“我半小时前好像看见他进西面的林子里去了。”
“他是不是还把一个盗猎的带进去了?”又有一人开口道。
王大雄抽了一口从盗猎团那儿缴获来的好烟,陶醉的吐了一口,满不在乎道。
“那个新人他有分寸的,你们就别瞎操心了,赶紧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其实他白天的时候就已经看出陈牧那小子说的不是实话。
但那又如何呢?
谁身上还没点小秘密?
一个身手这么离谱的年轻人,不为学分、不为毕业的平白跑来当志愿者,这本来就很反常。
只是目前看来陈牧身家清白,也没表现出坏心,王大雄的好奇心没那么重,其他的也就不在意了。
只道“看好那个首领就行,其他人早点睡吧。”
一旁,被他们一直认作首领的阿金心里叫苦不迭,奈何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陈牧走之前特意跟他对上视线,在暗处默默盯着他看了足足三秒。
虽然啥也没说,但眼神中的杀意却令他如芒在背。
阿金虽然不知道陈牧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他至少知道那股杀气绝对不正常!
这绝不是什么护林员志愿者该有的!
他几乎不敢想象,这人过去究竟毁灭过多少生灵!
所以陈牧离开已经半小时了,他愣是什么也没敢说。
……
接着将时间回拨到半小时前——
试验田西面的树林中,陈牧拎着断手已经包扎处理过的真正首领,来到这片无人的密林深处。
起初首领认不清局势,还在空洞的叫嚣,“有种杀了我啊?!你以为我会配合你吗?!滚吧,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陈牧没有作任何回答,只是让他靠坐在一根树干前,接着一脸平静的将他左手的袖子卷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首领逐渐开始有点慌了。
因为陈牧的表现太冷静了,没有被激怒、也没有焦急逼问,只是始终从容不迫的完成着自己的动作。
直到把首领的姿势摆好,下一刻,一段绸带如游蛇般攀上了首领的左手臂。
接着骤然勒紧!
“你——额……”
一股巨大的眩晕感袭来。
那个瞬间首领感觉自己宛如刚通宵包夜了三天三夜,潮水般疲劳涌来,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意识半梦半醒,手脚更是全部断开了链接,没了知觉。
随后独剑鞘满足的将绸缎抽走。
这一口终于吸爽了。
舒服~
只是刚刚他自己或许都可能没有察觉到,吸这个首领精气时,他只是将剑柄上的绸带攀附了过去,不知为何,他开始变得不愿意再让其他人握住自己的剑柄了。
也行这只是一个极其细微的改变。
但谁又敢说这不是一段牢固羁绊的开始呢?
过了好久,又仿佛只是过了一瞬。
盗猎团真正的首领终于幽幽醒来。
全身依然乏力的厉害,身子一动都不想动了,连一双眼皮都变得仿佛有千钧之重。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不能再忍受这样无力的坐着了。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脚边不是何时竟被挖出了一个小水坑,自己的双脚全部被泡在里面。
那个年轻人的乘龙正在有一茬没一茬的往水洼里喷涂冻气。
那个小水坑此时已是浮冰片片,他的双脚早就冻的快完全没知觉了。
偏偏他此时全是无力,连抬个腿把脚抽出来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语气终于开始变得惶恐起来。
陈牧好心给他做了解释,语调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
“当人的精气被幽灵系精灵大量吮吸后,体内的血液循环会变慢,远离心脏的四肢末端会出现供血不足,这个时候再遭遇严重冻伤,只需要十分钟左右,你的双脚就将在未来永远性坏死。”
“你!!你!!你!!你们是护林员?!你们怎么能动用这种私刑?!你这是在越权!你是在犯罪!!”
陈牧嗤笑了一声。
说来讽刺,一个犯罪份子现在在用“你这是在犯罪”威胁一个好人。
现实中经常会有这样荒诞的桥段上演。
只可惜陈牧从来不是电视剧中那种迂腐纠结的圣母型主角。
他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你不会有证据的。
回去之后你的身上不会有任何外伤,生命力的流逝只要再过几天就能正常的解释成疲劳或者失眠,手脚末端的冻伤在这片湿气重的雨林里也不算罕见,算不得证据。
至于足部的坏死,那需要时间,不会立刻恶化,等你到了牢里需要截肢的时候,我们多半已经移交完这个案件回东煌了。
你出庭时注定拿不出任何证据控告我用私刑,所以你要想清楚了,再冻十分钟,你未来截肢的可能性将会超过八成。”
待到陈牧平静的说完,那名首领已经大叫着崩溃了。
“我说!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求求你,放过我吧!”
陈牧微微耸了下肩。
所以说,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