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两字的大旗,此时却在苍云山上空迎风招展。
遥遥看去,似乎这个倚帝山的分舵已被攻占,换上了他宗旗号一样。
文叙等人看在眼里,心中总有些怪怪的,不知是否在预示些什么。
而山间,那些正在欢呼段畏云威名的弟子,更是让他们毛骨悚然。
轰!
徐越和段畏云在激斗,虽境界较低,帝光也不再克制,但依旧强势无匹,不见丝毫下风。
嗡!
苍云剑犀利,徐越斩出一剑后逼得段畏云不得不躲避,而他自己则立即远遁,继续寻找那情报中的苍青古石。
“哪里逃!”
段畏云紧随其后,每踏一步脚下都会泛起涟漪,如同行走在水面上一样,颇为神奇。
而当涟漪泛起,他的身影也会霎那间瞬移至波纹最外侧,速度奇快无比。
徐越咬牙,抬手又是数个法诀扔向后方,一边阻碍着段畏云的追击,一边目光也在四处寻觅。
到了现在,他心中的愤懑已经消散了不少,不会像先前那般,要在这里与段畏云分个生死了。
找到传送石赶紧溜,才是重中之重!
“找到了!”
终于,徐越在一处坑洞中,发现了一块锃亮的巨石。
身形急速而下,徐越一声大吼,声波浩荡,直接将周围的黄土泥沙全部掀飞,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那里,一块数人高的苍青色巨石斜倒,摇摇欲坠。
而支撑它的,则是一块质朴简约的石碑,非常平凡,除了上面刻着的苍云二字遒劲有力外,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但徐越却知道,这东西就是苍云山的传送石!
嗖!
徐越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石碑面前,准备启动这传送石。
“你走不掉!”
轰!
后方,段畏云见徐越已经寻到了所需之物,也不再留手了,大掌一揽,上空那面牧天战旗便被他抓回了手中,随后朝着徐越用力一挥。
哐镗几声,徐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得及时用苍云剑在地上撑了几下,才没有摔个狗啃屎。
但启动传送石的动作,也被迫中止了。
嗡!
徐越急忙调整,再看四周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几丈大的空间里,周围都是来来回回的战车,深不见底的虚空,以及缓缓升起的朝霞。
这场景,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牧神诀!
徐越大惊,头皮一阵发麻,以为段牧天已经来了!
但细看之下,又发现这些东西仿佛是虚影一般,不像是法诀催动而成。
“假的!或者说,阉割版!”
徐越迅速下了决断,帝光猛地绽放,同时拿起苍云剑用力一劈,轻轻松松就破了这周身的幻象。
连韩霄用凡石催动出来的牧神诀都有数万里之规模,恢弘无比,若是段牧天来施展,怎么可能只有这点威势?
定是段畏云的障眼法!
“你这老……”
然而,徐越刚回头准备嘲讽,段畏云就已经借着这段时间追了上来,并疯狂发起进攻。
砰的一声,徐越狠狠挨了一拳,鲜血飞溅,五官都扭曲了。
段畏云趁势追击,开始对徐越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并将他逼离了石碑所在的区域。
“老贼你敢!”
徐越大怒,周身金光暴涨,开始奋起反击。
段畏云也不甘示弱,一边与徐越交手,一边故意大声喝道“你这凶人,犯我疆界,欺我好友,之前还击杀了舵主之孙司闲,你罪不容诛!”
轰!
一时间,天地大震,一个身影疾驰而下,正是还未完全恢复过来的司玄。
“你刚才说什么!”
司玄面色冰冷无比,看着下方交战的二人,眼神如雷电一样犀利。
“哼,老友!此人乃是南部灵剑宗之人,前些日子那边有神秘强者显现,司闲贤孙前去探索,却一去不回!而他最后停留的地方,便是灵剑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段畏云快速说完,声如滚雷。
“他说的,可为真?”
司玄虽在尽力压制内心的愤怒,但那颤抖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事到如今,徐越也不想隐瞒了,一边应对着段畏云的进攻,一边抬头道“没错,司闲不知好歹,被我杀了!”
哗!
话音落下,整个苍云山陷入了沸腾,一片哗然。
“原来司闲师兄……也是被此人所杀!”
“候补帝子啊,前途无量,可惜!”
“虽还有司临大人这个天纵奇才,可舵主毕竟失去一孙,该是何等的伤感。”
“段大人!请您一定要斩杀此僚,为我苍云山一脉报仇啊!”
整个苍云山爆发出滔天的声讨,对徐越的抵触及恨意达到了顶峰。
他们今天真的太屈辱了,先是被徐越当面叫阵,将原本恢弘雄伟的山顶炸成了一片废墟。
随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生擒活捉了最强者分舵主司玄。
最后,他们才知道,甚至连苍云山的骄傲,候补帝子司闲,也是被徐越所杀!
这一切,毫无疑问都在狠狠扇他们苍云山分舵的脸。
只有狠狠将徐越击败,把他绑起来挂于苍云山山门,供来往之人唾骂和羞辱,才能平息众人的怒火!
“杀了他!”
冥冥之中,整个苍云山竟形成了一种大势,压得徐越喘不过气来。
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痛骂徐越,对他恨之入骨。
苍云山某地,几个老者聚在这里,他们的修为不算很高,却没有像那些弟子一样四散逃离,而是死死盯着高空,眼中关切无比。
“灵剑宗啊,果然是他。”于意真感慨道。
“真是小看他了,竟一直混迹于我们之中。”卫机微微一叹,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无奈之意。
“不管他是谁,曾经我们也一起并肩作战过!”
石开捏紧了拳头,老眼浑浊,颤声说道“而且他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和牧天教死磕到底!我们……才是懦夫!”
众人微微沉默,再次抬头看着那强如天神的身影,目光中已带着尊敬和祝福。
与此同时,前山某处的山壑中。
一匹火红色的骏马从里面小心翼翼地走出,看了眼天空的战况后,打了个鼻响,勇敢地朝半山腰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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