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占小雅又把衣服抱出去洗了。
总共就两身衣服。
一套身上穿着,另一套必须及时洗干净收好。
轮流换着穿。
白二郎还跪在院子里。
为了节省桐油,各个屋里的油灯都熄灭了。
只稀稀疏疏听到有人聊天的声音,证明他们还未睡着。
月明!
天上的星星像白玉棋子一般,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个墨夜棋盘。
没有灰蒙蒙的云层。
银河亦清晰可见。
清澈明亮的夜空仿若近在头顶,触手可及。
壮观,震撼。
占小雅端着木盆,到更靠近外边的一个水缸旁边清洗衣服。
这一缸水是从河里挑上来的,不能喝,专门用来清洗家里的衣物。
以前白家人的衣服都归王氏清洗,把河水挑回家里,王氏便不用每日里拎着那么多的衣裳跑去河边洗。
一来王氏怀着身孕不能长时间蹲着,而在家里她可以坐凳子上慢慢洗;二来,白大郎疼媳妇儿,深怕她又一个不小心跌进河里,便宁肯辛苦些,让几兄弟轮流着挑满两个缸,也再不肯让王氏自己一个人去河边。
另一缸水,则是从村里的古井里挑来的。
古井比河要远一些。
坐落在林家的山脚下。
村里吃喝用的水都出自那一口井。
据说已经两百多年的历史了。
两件上衣,一条裤子,没有皂角、洗衣液之类的,用手使劲搓了搓,换了次水,便算洗完了。
拧干水,把衣服放屋檐下边的晾衣架上挂好。
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大功告成。
占小雅拿盆回了屋。
连个眼风都没扫一个给受惩罚的白二郎。
拒绝一切暧昧,不给对方留一点有可能的遐想。
白二郎看着再度关上的房门,神色从期待再次转化为黯然。
从外边进来,眼睛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视物,再加上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很亮,不用点灯也能看清屋内的摆设。
占小雅把木盆往桌上一丢,反手捶着腰,往床边走去……
“沃靠,你怎么在这?”
白四郎去而复返。
更惊悚的是他居然躺在她的床上!
“睡觉。”
“你的房间在隔壁!”又没喝酒,房间就那么几间,这也能走错?
占小雅上前抓住白四郎的手腕,要把人从床上拖下来。
但奈何男女力量悬殊,任她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动白四郎分毫。
“隔壁锁门了。”
白四郎不动如山,淡淡解释。
像个泼皮无赖一样赖在占小雅床上。
无赖。
至少占小雅是这样觉得的。
“那你也不能睡到我房里来啊!”
孤男寡女。
这叫什么事哦!
“我们是夫妻。”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占小雅瞬间就爆了,“去你NN的夫妻,你给我下来。”
“我困了,明天还得早起去镇上买菜!”白四郎轻而易举的扳开占小雅的手指,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背朝着占小雅,睡了。
我去!
你睡这,那我睡哪去?
占小雅深吸了口气,语气尽量放平和,商量着问道:“你下不下来?”
先礼后兵。
我忍!
白四郎闻言坐了起来,摁了摁眉心,反问占小雅,“我不可以睡这?”
“不—可—以!”
“可我们是夫妻!”
“你可以休了我。”
夫妻了不起吗?
有证吗?
“这是我家。”
占小雅思维短路了一秒,“所…所以呢?”
“很显然,我比你更有理由睡这儿!”白四郎和颜悦色的解释。
当然,如果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僵尸脸算得上和颜悦色的话。
占小雅:“……”
她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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