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进大门之前,只感觉得到整个大殿很肃穆,但是进来以后,秦青桐感觉自己直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一个无声的世界,
就连轻柔的风都了没了生息,只是懒懒的偶尔拂过脸庞,撩起一缕少得不能在少的发丝。
这里说是一个供奉的大殿,但是进来以后,完全感觉不到是在一间大殿里,而是落到了一个全是各种形态各异的雕像和画像中,
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时间的长廊,跨过先祖的臂膀,眺望那不知道在何的故人或是生人,
秦青桐双脚完全踏进这里之后,就一直久久的站在门口,不知道先抬起那一只脚的好,这些雕像画像虽然都没有生命,但是冥冥之中秦青桐感觉它们都还或者,都还在注视着她,
似乎它们一直在等她,等她来,它们慢慢的将一个一个的故事讲给她听,或许它们和她们的主人被遗忘得太久,久到久远的记忆里,他们的主人还是一代天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过之处无不热闹非凡,
但是这些久远的记忆,在也经受不起时间的堆叠,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褪色,从色彩斑斓到如今的灰白两色,动人心魄的声音也再也不会存在,只有一部部的画卷无声的诉说着曾经的种种,悲壮也好,荡气回肠也罢,除了这些无人记起的雕像画像,又有多少人会在传颂他们的诗篇。
不论它们是谁,但是秦青桐觉得她背负不起它的故事,藏在这座大殿里的生灵,不仅仅只有鲛人族的先祖,还有某一些悲戚的生灵,它们或是于鲛人族有恩,或是鲛人族某一个先辈的伴侣,更甚至是此族最后一个生灵,因无地可去,唯此间可有一记载之地,故而将一身的故事,细细的记刻在这里,留一点念想。
一直藏在秦青桐识海中的无名鲛绡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跑了出来,哀婉的一直围着秦青桐打转,秦青桐伸出手,由着它一点一点的滑过指尖,将身边的雕像上,画像上的尘埃,一点一点的抹干净。
秦青桐垂了垂眼眸,或许它曾经来过这里,甚至呆过不短的时间,更或许它曾经的故人其实也来过这里,秦青桐是不相信,它的故人最后的埋身之地会是这里,这里只应是它的故人记载往昔岁月的一个特殊地方而已。
秦青桐轻轻的抚摸过无名鲛绡轻盈柔软的身体,带着淡淡的怜惜,
这世上的事,总是做不完的,在这浩如烟渺的大千世界,你注定只会错过一次又一次,就算是流连,你眼中所过之花,也不是你心能装下的全部。
秦青桐慢慢的闭上眼,轻轻的握住无名鲛绡的尾巴,心里默默的告诉它,这一次,她听它的,它说去哪里,她们就去哪里,她不会左右它的意志,它也不要拘束,将它想要说的故事,一个一个的告诉她,虽然不敢保证一生铭记,但是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听客,只因为它和她是这一生永不分离的伙伴。
无名鲛绡身上的哀婉之气慢慢的消散,带着一点点的高兴,轻轻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尘埃,将秦青桐温柔的裹了起来,
如果时光里的金丝带,托着秦青桐慢慢的朝大殿深处飞去,一副古老而斑驳的画像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朵金色的花儿一直在绽放,似乎没有凋零的时候,只为了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归来的生人的到来,
无名鲛绡轻轻托起秦青桐的手,将她的手按在斑驳的古画上,古画泛起一阵柔和的光芒,所有的光芒都慢慢的顺着秦青桐的手臂,悄悄的藏进秦青桐耳廓里的那么幽蓝里,
无名鲛绡不满的抽了抽古老的画像,苍老的声音从画像中传来,“小家伙,老朽知道你的意思,故人已走,何必非要执着于那些尘埃里的事,这个小辈瞧着满可心的,老朽不会动她,它们也不会动她。”
无名鲛绡置气的将秦青桐又往前面送了送,但是斑驳的古画只是泛着淡淡的柔和的红晕,一点一点慢慢的将它和秦青桐推来,
古老的声音叹了口气,“人也好,物也罢,都有各自的追求和执念,你虽是一片好意,但我们这群垂垂老朽却也有各自的信念,外面的天地虽然向往,但是这里却是曾经故人留给我们的念想,我们是不会离开的,我们因为曾经的故人而存在,自然只会存在故人的馈赠里,离开就是消亡。消亡不是故人的意志,也不是我们的追求,你们走吧。”
古老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古老而斑驳的画像,慢慢的卷了起来,只是画像前面那朵不知道绽放了多久的金色花儿,被一道柔和的光芒托了起来放到了无名鲛绡上,
无名鲛绡一阵悲鸣,但是没有得到一丝的回应,最终只能将金色的花儿卷了起来,收了起来,
但是在这个注定无声的世界,不论无名鲛绡与这些石像或画像交流多少,秦青桐都注定不会听得到,如果机缘巧合,或许藏在耳廓种的那么幽蓝会有所得。
但至少不是现在,无名鲛绡托着秦青桐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雕像和画像,但是秦青桐除了一耳朵的光芒,什么都没有收获到,
反而是无名鲛绡,不论是那一尊雕像或者是画像,多多少少都给了它一些馈赠,但是就如同那个古老的声音说的一样,它们每一个都拒绝了它的好意,只是将一些不知道承载着不知道什么的光芒藏进秦青桐耳廓中的那一抹幽蓝里。
在这个无声的世界里,当秦青桐闭上眼将主动权交给无名鲛绡的时候起,她就没有打算在睁开眼,所以在这一片无声无光的世界里,。
她听不到看不到,只能凭借着最初的感受,去感受它们的悲喜,去领略它们曾经故人的一点点的绝代风华,这些或许是真或许是她的臆想,秦青桐只是伸手抹掉眼角的眼泪,不让它化作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