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泛滥的德鲁伊没有再出现,闹不清印记的用法,患得患失之余,凡妮莎只能通过大量学习来冲抵失落。
学习盗贼的发力技巧,看那些依然看不明白的奥术书籍。
这一天,她躺在大树枝丫上,看着下方月溪镇忙碌的工地景象,放缓精神,她竟然慢慢睡着了。
恍惚间,凡妮莎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在前一秒她还能保持清醒,可在下一秒,就觉得有无法计量的思想和自己的思想撞在一起,她直接迷失在了思想的海洋当中。
她像是又回到了前世,这里没有兄弟会,没有凡妮莎,有的只是钢筋水泥铸造的超大城市,和上班、下班,以及无限循环的所谓生活。
“好的好的,王校长请放心,明天一定能解决。”挂掉电话,嘴里轻吐出一个以s字母为开头的词汇,她浑身疲惫地走进家门,踢掉鞋,把自己扔到松软的沙发上,她烦恼地放空思想,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安安静静地待着。
生活还要继续,工作也要继续,短暂停留还可以,要是长期松懈,你就掉队了。
她很快又打开电脑,继续忙着白天没完成的工作。
“你根本就不是我女儿,你是个怪物!”一个面容严峻,穿着简陋皮甲的中年人在地铁站外对她高声怒吼,对方杀气腾腾的样子,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人。
神经病!惹不起惹不起!她连忙后退数步,结果发现周围人都没看到这个中年人,对方似乎很突兀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出现在地铁站门口。
中年人的出现只是一个小插曲,日常生活中总会遇到各种怪事和怪人,要是一一探究真相,那就没时间做正事了。
插曲很快就被繁忙甚至可以说是烦躁的现代生活所取代,各种琐碎的杂事把她团团包围,作为庞大社会的一个小螺丝钉,她根本没时间去胡思乱想。
恍惚间,她似乎成功了,不过时间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成功的代价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自己以前很憎恨的人,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你根本不是我女儿,你是个怪物!”当她再度看到那个中年人的时候,她在对方身后发现了一座幽深不可见底的深井,井中有着庞大无法抵御的吸力,目光只是随意一撇,深井就把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啊——呼!——呼——!”凡妮莎大口呼吸,手忙脚乱的她差点从树上掉下去,幸好身手敏捷,下意识用脚一勾,腰肢用力,这才重新稳住平衡。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看了看时间,从自己上树到刚才的眩晕,连一分钟都不到,虚幻世界的记忆没有一点留存,她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好像是短暂失神,精神恍惚了一下。
“你太紧张了,放心吧,暴风城不会把目光对准你的。”频繁恍惚的状态持续到晚间,女牧师和女法师都在安慰她,意思是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虽然咱们这边是叛军,可人家的关注点一直就不在你身上。
有心解释自己并不是害怕,可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没意义。
虽然记忆没有一丝留存,可她还是认为和手腕上的印记有关,是翡翠梦境吗?人类也能进入翡翠梦境吗?可自己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分析还是自己的精神力太弱,那些精灵都活了几千上万年,德鲁伊都算法系,还都是高阶职业者,其中传说职阶的一抓一大把,连燃烧军团来了都能硬扛,妥妥的高级区,自己这个小盗贼混进去确实有压力。
宝山近在眼前,可自己却拿不到,那份纠结就别提了。
凡妮莎回忆前世的几种冥想法,别管有用没用,全拿过来练,说不定哪个就有帮助呢?
然而还是没卵用,无论她如何催眠自己,希望自己记住虚幻中发生的事,结果全是失望,她就像是用一张网去打水,明明接触到很多水,也能真实接触到那个世界,可收网后,又都漏走了。
顺其自然吧!她摇头叹息,来回折腾,弄得她有点憔悴,鱼人厨师还给她做了一大堆糕点。
女牧师那些顾问也劝她,要适当放松。
接下来几天,她偶尔也有这种恍惚的毛病,对于外界来说,最多就是愣神半分钟,老医师高鲁斯给她配置了一些宁神的草药,喝下去之后,似乎有所好转。
“我们要更多的兵源,之前的地道不能浪费,让矿工们继续挖,那些狗头人也雇佣起来,我要我们的地道能够通往西部荒野的任意一个角落。”
手腕上的德鲁伊印记正在慢慢变淡,她恍惚的次数也在降低,凡妮莎认为两者间有一种必然的联系,如今看来多半是自己和德鲁伊的道路不兼容,双方理念有冲突,加上她本来也对什么爱护自然环境不感冒,对印记的消失不算排斥。
度过了最初的渴求阶段,现在剩下的只有厌烦,她只希望这个偶尔恍惚的后遗症和德鲁伊印记赶紧离开自己,平时还没事,要是战斗中来这么一下子,那就太要命了。
最近她就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老巢里,哪也没去,平时除了训练,就是为西部荒野的未来和自己的未来想办法。
想不出好办法的她决定向先烈学习,游击战不可能,她要收服那些平民,不是消灭平民,凡妮莎的办法就是打攻心战,打地道战!
她这个地道战的目的不是杀伤敌人,而是把平民忽悠到自己这边来。今天忽悠两个,明天忽悠两个,不显山不露水,逐步蚕食西部荒野,和老骑士格里安斯托曼争取人心。
“顾问团负责重建月溪镇和打地道的事,我去哨兵岭侦查一下。”把所有人都安排好,闲极无聊,外加散心的凡妮莎就打着侦查的名义,离开月溪镇,前往哨兵岭,她想近距离看看老骑士这个对手。
这次没穿那身盗贼的行头,而是给自己弄了一身类似于法师的长袍,匕首毒药都藏在袍子里,外表看起来,她就像是一个出门游历的年轻女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