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冬来来信了。”曹小满一推开院门就喊了一声。
白春莲从厨房探出头来问“这么快就写信回来了?说什么了?”
“就说他已经到了,没说别的什么。”曹小满进来厨房,直接就从水缸里舀水喝。
白春莲拍了一下她的背,“喝开水。”
曹小满抹了一下嘴,“没事,我就爱喝这个。”
“冬来在信上真的什么都没说?”白春莲一脸吃瓜表情看着她。
曹小满红了红脸,“没有。”
跑出了厨房。
她知道母亲的意思,杨冬来说过,一回去就马上打报告结婚,按说,他应该会在信里说上一句,但是信里真的没提结婚的事,就是普通的保平安,顺带问声好。
曹小满看完信之后,也好一阵诧异,翻来覆去把两页信纸都翻完了,也没有她想看的内容,她还差点觉得是杨冬来寄信的时候剩下一页忘记装了。
晚上,曹小满给杨冬来写回信的时候,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问问他关于结婚的进展,要不是害怕这信要经过组织的审查,内容被人看去,她真的非写不可。
写完信,曹小满吹了灯躺在床上,又想起今天白天的事。
她明明算计得很好,只要县里知青办知道了这件事,到村里一调查,以毛君兰那性子,特定要跑去大闹一番,到时候,曾子浩少不了要被判个五年七年的刑。
谁知,曹翠英半路杀了出来,连自己名声都不要了,当众将曾子浩保了下来。
她倒是小瞧了曹翠英,为了曾子浩还真是豁得出去,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下次还能有什么方法,能让曾子浩永世不能翻身。
曹小满吐了口气,又接着给自己打气,不要急,时间还长,敌人总会有露出破绽的那一天,太急了,反而可能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所有的恩怨情仇,总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第二天,曹小满起了个大早,她今天要去县里寄信,父亲在农机站干了快一个月了,她得去看望一下,给他带点东西过去。
“今天还带兰花吗?”白春莲压低了声音问她。
兰花虽然能卖不少钱,但她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出点什么事。
曹小满看了一眼兰花,现在只剩下后面新栽的几盆没开花了,之前的花全开了,满院子花香萦绕,好几次从他们家门口路过的人都问她们是什么这么香?
这花香曹小满也挺喜欢的,但她也担心这么下去,万一被人惦记上就不好了。
“我今天再带一盆去看看,如果有人看上了,我就卖了。”
曹小满想先凑点钱,等到明年供销社对外承包的时候,就有钱去租个铺子了。
见曹小满又是直接拿篮子提兰花,白春莲连忙拿出一只蛇皮口袋。
“用这个装,别让人看见!”
“妈……”曹小满哭笑不得,“我拿去县里,还不是要拿出来卖。”
“那也比被村里人看见好。”白春莲坚持。
“行,就听您的。”
把给曹文福带的东西绑在后面,把装兰花口袋直接挂在前头,曹小满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路过曹翠英家屋后的时候,老远就听到里面的动静,又是打骂,又是哭喊的,听着很是压抑,应该是在极力忍耐着,不想让外人听见。
曹小满嘴角微微勾起,这才哪儿到哪儿,曹翠英哭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想也知道三伯两口子不会那么轻松放过曹翠英,捧在手心里养了快二十年,粗活重活一点舍不得,就盼着能嫁个条件好的婆家,到头来,跟个成分不好的知青搞在一块儿。
没钱没工作,还没前途,倒贴上去的,说不定一分彩礼都要不到,这如何能让精打细算了一辈子的曹文寿两口子过得去?
听着曹翠英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哭声,曹小满轻轻哼起了歌,骑上自行车欢快地走了。
再说曹翠英,好不容易从家里跑出来,转到猪场去才发现是白春莲在帮曹小满喂猪,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四婶,怎么是你,小满呢?”曹翠英不死心地上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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