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梨从密道里跑了出来,随后大口的喘着粗气,方才那股味道,已经让她感到窒息,胃里的东西在不断的翻腾着。
六皇子一路被扛着,方才看到了一名女子跑了出去,心想,必定是整个案子的主谋,他急忙从太子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路追赶。
江月梨将自己的蒙面带上,六皇子轻功极好,一把抓住了正要离开的江月梨。
江月梨暗道一声不好,她和六皇子交手,自然是不会下死手的,况且现在六皇子身上本就有伤。
越是这样,江月梨越是不好拿捏自己的分寸。
她一手将六皇子重新推入了密道之中,仓皇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太子上前接应的时候,只看到了伤的更重的六皇子,随后眯起了眼眸,看着方才那名女子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一副阴沉的神情。
江月梨急忙让自己的人全部撤退,到了山下之后,她对着身边的暗卫开口说道“那个密道有很多的尸体,只是现在还没有办法查证,那些尸体的身份都是何人。”
令人头疼的是,太子和六皇子现在也掺和到了这件事来,他们必然事会带走那些尸体的,这样一来,自己根本无法知晓,彩莲是否在那些尸体当中。
江月梨的心不由紧了起来,但愿彩莲已经逃离了此处。
“我们想办法去大理寺探一探,他们必定会找到这些尸体的身份的。”
暗卫开口说了一句,江月梨只是闭着双眼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她的心一直提着,彩莲虽然只是一个手下,但是冰雪聪明的她,办事妥当,如果因为自己的决定,出了什么事情,她也将永远都无法迈过这道坎。
六皇子虽是受了伤,但是尚有一丝的理智,他对着太子缓缓的开口说道“人已经跑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大理寺的人来,带走这些尸体才行。”
六皇子认真的时候,根本丝毫都不顾及自己的伤口,他的眸光之中,散出了一道锐利的锋芒。
太子一愣,不知何时,在六弟的眼眸之中,竟然也能够看到这种凌厉之色了。
倏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声响,太子瞬间警觉了起来,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长剑,将目光锁定在了幽暗的密道之中。
六皇子也在这个时候,十分勉强的站了起来,本就带着伤,方才一路逃跑,又被歹徒给推了下来,现在的他,已经是在身体的极限状态之下。
太子主动站在了前方,现在的六皇子,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他也不指望六皇子还能重新战斗。
“原来你们在这里。”
应子斌松了一口气,方才对付知府的人,事后才发现,太子和六皇子两人一起消失了,最后在知府偌大的后院里,发现了一个被遮掩的洞口,应子斌只身一人跟了下来,一路上看到了那些尸体,他的心凉了半截,以为太子和六皇子或许已经双双出事。
所以方才,走到尽头的时候,看到六皇子和太子,才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如果太子在这个地方出了什么事情,应子斌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同江月梨开口代。
太子见到应子斌的那一刻,也放下了自己的警惕,一把剑掉落在了地上,随后惊声喊道“里面好多可怕的尸体。”
应子斌点头,上前宽慰道“不过是死去的人罢了,我已经让人下来,准备将这些尸体全都搬回去了。”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先回去,六皇子也受伤了。”
应子斌开口说了一句,看着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支撑的六皇子,不由觉得心疼,比起二皇子,六皇子的确是有担当得多。
一行人回到了大理寺,那些尸体全都放在了院子里头。
就连平日里对尸体已经是司空见惯得仵作,也在这个时候,特意带上了面罩,方才敢蹲下自己的身子,仔细得去查看这些尸体。
她们得脸上,全都带着惊恐的神情,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临死之前,似乎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恐惧。
尸体的双手多数都已经将自己的指甲嵌入了皮肉之中,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死法,会让她们感到如此的痛苦。
仵作一一查看之后,站了起来,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部都是被放血而死,尸体的死亡时间,各不相同。”
应子斌蹙眉,对于这些年轻的女子,下手如此残忍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
太子突然大哭起来,抱着一旁虚弱的六皇子,捶胸顿足的喊道“都是坏人,这些坏人杀了这么多人。”
六皇子不由看向了太子,一手放在了他的肩上,轻拍了起来,随后劝慰了一句“皇兄不哭了。”
萧锦寒趴在六皇子肩上的时候,目光瞥向了地上那些尸体,眼神之中,浮现了一抹的戾气。
应子斌看着仵作,接着开口问道“之前可有见过这种作案说法,可有相关的案子?”
仵作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老夫当仵作已经整整四十年了,抓着这么多女子放血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难以想象,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最后毫无生还的可能性,是什么样的感觉。
六皇子不由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若是案子没有查明的话,凶手仍然逍遥法外,那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会有少女失踪。
想到这里,他不由开口说道“不必请太医了,随便给我找个大夫,包扎一下伤口就好,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我在大理寺住下,方便查案。”
六皇子开口说完这句话,应子斌和太子同时看向了他。
应子斌觉得,六皇子的查案心切可以理解,于是答应了下来。
“知府已经抓到了。”
大理寺的手下上前来报。
三人的眼中同时放出了一道光芒,应子斌厉声道“马上把他带到堂中,现在我要立刻审问他。”
堂堂一个知府,竟然联合贼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应子斌心中愤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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