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月梨回到太子府,棠鸢早已等候多时,她在府外相迎,把江月梨接了过来,随后开口道“小姐,六皇子今日来过府上,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寻你,我说你有事不在,他便走了。”
江月梨愣神,六皇子和自己之间的交集除了那两次以外,再无其他,不知道他这次来寻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帮我写一封信,今夜约见六皇子。”
江月梨不由觉得好奇。
“在府上还是?”
棠鸢问了一句,毕竟皇子之间的来往若是太过密切,也会成为朝堂之上众人的谈资。
“还是在酒楼里吧。”
江月梨也不想给太子添麻烦,索性将人约在了酒楼里头。
当夜,江月梨赴约,六皇子早就已经候在了酒楼里头。
“听说六皇子今日到府上找过我?”
江月梨直接开口相问。
“嗯,我想要问问,那日在宫中发生的那些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江月书,不是亲姐妹吗?为何她要加害于你?”
六皇子虽然不爱和皇子争夺储君的位置,但是也不傻,能够看清那日的局势到底如何。
“不怕六皇子笑话,我们虽然是姐妹,可却同仇人一般,六皇子应该也知道,手足相争之时,所谓的情深,根本不存在的。”
江月梨的眸光之中,逐渐的散出了一道的落寞之意,虽是有两位姐妹,可她们从未出现在自己的童年里。
六皇子颇有感触,他自幼便认清了这一点,所以他觉得,只要无欲无求,就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
“我明白了。”
六皇子也不想谈及江月梨的伤心之事,所以不想继续追问下去。
“她之所以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陷害我,是觉得,谋害皇子的罪名够大,足够让我从今往后,一蹶不振,更甚的话,一次就可以干干净净的将我除掉了。”
江月梨解释了一番之后,看着六皇子,接着补充道“还有,若是六皇子当日摔了下去,当真出点什么事情的话,那对于江月书来说,便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毕竟这样一来,二皇子便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六皇子的剑眉微蹙,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出,他摇了摇头“二哥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于储君之位的野心,我想应当不会吧。”
江月梨无奈的摇头,看来六皇子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单纯的多“二皇子若是真的无心,那他也不会娶一个父亲位高权重的正妃,还有,就算是二皇子被迫娶了这个正妃,如今丞相府已经明显站在了他这边,丞相府对于那个位置,不会没有兴趣的。”
江月梨知晓自己的父亲究竟有着怎样的野心。
“你应该要明白现在的局势,不管你对这个皇位有没有兴趣,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够认清,身边的究竟是人是鬼。”
六皇子心思纯良,加上容妃现在出事,极有可能被人再次利用。
“容妃现在这样的下场,二皇子府上,也脱不了干系,你好好想想吧。”
江月梨继续提醒着,二皇子在背后起到的推波助澜的作用不小,但是又很好的隐匿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六皇子怀着沉重的心思点了点头,两人聊了许久之后,结束了这段对话,他不由想到了还在宫中禁足的母亲。
六皇子不自觉的走到了容妃宫中,刚一进门,便看到她的长发披在了两肩之上,未施粉黛的面容已经显露出了些许的老态。
身边服侍她的丫环越来越少,剩下的几个贴身丫环,也都偷懒坐在了门口聊天。
“母妃。”
六皇子的声音有些哽咽,看到母妃的这一瞬间,他决心要做些什么。
容妃一愣,之前看他总是无忧无虑的模样,每当谈及权位,也总是皱眉不谈,可现在,总算是在自己的孩子眼眸里看到了几分的坚毅。
“她们怎么能这样待你?”
六皇子看着那些残羹剩饭,不由恼怒,正想要出去指责之时,被容妃拉住了衣袖。
“孩子,你该看清了,这便是皇宫,向来是如此的,你风光之时,一呼百应,你落难之时,便无人问及。”
容妃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六皇子的面容,或许自己这次受难,带来的,也不全是坏的东西,至少六皇子已经开始发生蜕变。
“我听容常说,现在南方正在发水灾,这是一个机会,你若是可以立功,你父皇高兴了,或许可以对我网开一面。”
容妃旁敲侧击,开口说完之后,又开始独自抹起了眼泪。
六皇子抓着她的手问道“我若是去赈灾?父皇当真能放了母妃吗?”
“虽然不一定能成,但是我们总要试试的。”
容妃的心中早有算盘,就算是六皇子这次赈灾的事情,不能让皇上放了自己,可是他所做的这一切,已经足以让皇上对他改观了。
六皇子点头答应下来。
太子府,江月梨这几日清闲,正不安着,是不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便收到了一封密信。
江月书的伤势已经好转,可在二皇子府上,却过得不如从前,现在江月吟怀有身孕,又和她平起平坐,江月书心中烦闷不已。
“这么说来,这次江月书又准备要下手了?”
江月梨轻叹了一口气,江月书诡计多端,自己又不在二皇子府上,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告知江月吟,让她小心行事罢了。
“看来,我还得见她一面。”
有些东西,当面说的话,或许能够清楚一些。
江月梨当日便将江月吟约了出来,如今她的小腹已经显怀,微微隆起。
“江月书今日又有动作,她应该是在筹备着一些什么,现在还未查清,但你务必小心。”
江月梨看着她的小腹,不免觉得担忧。
“嗯,我现在处处防着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江月吟点头,并且觉得感激不已,难得江月梨还能时刻记挂着自己。
江月梨又提醒了几句,随后说出了几点江月书可能下手之处,最后两人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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