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梨看着桌上的那封来信,不禁有些发愁,昨日和阁主相互拆穿了对方的身份,可自己现在还有一层身份是有所隐瞒的。
他今日邀请自己游湖泛舟,不知道是继续试探,还是打算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小姐,要不然还是推了吧,我总觉得,太过冒险了些。”
棠鸢颇为担忧。
“既然已经拆穿了对方的身份,我还躲着他,反倒是显得我有所隐瞒,看来这一次是飞去不可了。”
说罢,江月梨便起身开始乔装,思索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以杀手的容貌示人。
阁主早已候在了此处,看着江月梨这张面孔,不由打趣了一句“这当真是你的真实容貌,还是说,其实你还是有所隐瞒,搞不好还有别的身份?”
江月梨看着他面容之上的神情,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区分,此刻眼前之人,究竟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单纯的开玩笑。
江月梨反问了一句“阁主的身份才是个迷,我看阁主的背后,应当还有好几层的身份吧?”
阁主被她这么一问,怔怔的呆在了原地,他摇头否认了这一点。
“咱们二人都欺骗了对方,所以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江月梨强调了一句,本来想着,自己一直隐瞒身份,对阁主不忠,可现在看来,他也是不义之人,自己为了柳无姬,可谓是出生入死,可是他竟然还瞒着自己,一直以顶头上司的身份在不断的折磨自己。
那一次的追杀现在还历历在目,要不是因为阁主临时把人给撤走了,自己当初刺杀黄埔旻的时候也不会受伤。
“既然如此,那今后,杏雨楼和暗阁,便和平共处,想必你我二人合作,今后各个门派,都要对我们俯首称臣了。”
阁主提议两人合作,毕竟是不同功能的两个势力。
江月梨的话音刚刚落下,阁主便从自己的衣襟之中,拿出了一锭金子。
江月梨接过看了一眼,不由皱眉道“这可是死罪!”
她诧异不已,私铸钱,在本朝,乃是大忌,阁主竟然已经胆大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死罪,并非是我的死罪,而是容妃的死罪。”
阁主的将那锭金子收了起来,这件事情,自己也是经过了层层查证之后,最后才摸到了容妃的头上。
“竟然是她,这么说来,当初黄埔旻拿着金矿,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容妃,所以这次,我把金矿送给朝廷,容妃才会那般的气愤。”
一切都联系在了一块,江月梨的心中已然有数。
“现在可有确凿的证据?”
江月梨觉得,容妃既然能够纵横后宫,又控制着经济大权,应当不是等闲之辈,想要查清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我也只是在怀疑阶段,钱出自好几个钱庄,我查过了,幕后的老板,都是容妃,所以你应该知道,那个金矿,对于容妃来说,意味着什么了吧?”
阁主分析了一番之后,看向江月梨,她正凝神思索着,自己不由的看呆了眼,总是觉得,她的眉眼格外的吸引人。
“那好,我现在马上回杏雨楼,查一查关于容妃背后之事。”
如今江月梨也无需隐瞒了,反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直接就能够去杏雨楼查证,否则还要继续乔庄。
当她回到杏雨楼之时,迎面碰上了容常,容常正在门口大声的嚷嚷着“既然昨夜都和我风流一夜了,和我回去又如何,我讨要你的人,做个小妾,有何不妥?”
清禾十分为难,虽然她并不知晓昨夜发生了何事,可是她断然是不会相信,江月梨会和容常有一夜的情愫。
清禾凝神看着眼前之人,又看了看江月梨,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要如何作答。
江月梨灵机一动,或许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留在容常的身边,关于私铸钱之事,容妃居于宫中,自然是不可能亲自出马的,所以如果从容常的身边下手,必定是可以查到点滴线索的。
他正要开口的时候,容常接着问道“还有,这女的既然是你们这的丫环,为何又在万花楼,那个香囊,也是万花楼之人才有的物件。”
容常不禁问了一句,当时自己也觉得疑惑,只是不曾去查。
江月梨微微一怔,原来容常还是有点脑子的,她索性替清禾开口回答道“不错,她确实是万花楼之人,你若是执意要人的话,可以去万花楼寻她。”
万花楼背后的势力,乃是暗阁,所以将他引到万花楼,也有一番好处。容常继续在这个地方打量着,巡视了一圈之后,确实没有发现那名女子的身影,方才离开。万花楼,江月梨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之后来到此处,她已经和阁主联系好了,也同此处的人打点好,自己现在乃是万花楼新晋的头牌身份。
她穿着一袭红衣,看着容常已经坐在了席间。容常正在四处张望着他,江月梨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没有表演,还是颇为紧张的。
底下人满为患,众人都在期待今夜花魁的出现。容常坐在了最为显眼的地方,今日对于这名女子,他是势在必得的,已经决定,不管是花多少钱,都要将她带走。
随着一道鼓声响起,众人拍手叫好,江月梨翩若惊鸿,自红色的帘幔之上,慢慢的落下,一个转身,将她的面纱轻放下来,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貌美的女子。”
“我从未见过如此身姿的花魁,看来万花楼,这次要赚大发了。”
“要是能让我摸上一把……”
他们虽是目不转睛,却也知道,这一次花魁的价格,必定惊人,并非普通人可以消受得起的。
所有人都不愿意眨眼错过任何瞬间。阁主闻讯赶来此时,看到台上的这一幕,不由怔怔的呆在了原地,实在是没有想到,第一杀手,居然还有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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