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瑟雅也曾拜访过精灵族领地。
当时他和艾里斯、希欧多尔、南希四个人,为了联合当时大陆的所有势力而东奔西走,他们四个算是圣光团的前身了,只不过艾里斯一般都脱离团队独自战斗兼收集情报,而且他崛起的方式并不光彩,即便成为了英雄,却浑身都是恶魔的力量,所以在有些人看来,“不配”被记在圣光团光辉的历史里。
当时精灵族还没完全隐居,倒也好找,平民住的地方还是普通的木质房屋,精灵王要好一点,住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
现在看来,信仰熔炉的生命能量恐怕完全改善了精灵族的生活面貌,就连外围普通的平民都能够住上这样的树屋。
浩瀚的能量给这个族群带来了无法想象的便利,精灵族真的会轻易放弃信仰熔炉吗?
……
苏西听了奥尔瑟雅寥寥几句描述,不禁好奇地问他:“一千年前的精灵王是男的吧?我听说每一代精灵王都是绝世美人,一千年前的精灵王帅吗?”
奥尔瑟雅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你绝对不会想跟那种家伙打交道。”
曾经他觉得赛维尔的性格令人讨厌,如果不是实力强悍,早就不知道被人套麻袋打死在哪条黑暗小巷里了,直到他见了精灵王,他才完全理解了导师说过的那句话。
‘别以为这是极限,奥尔瑟雅,再努努力,你会发现新天地’
有一种人,哪怕他长着一张令能日月失去光辉的脸,只要他解除静止状态,你都无法阻止自已的手掌往他的脸狂奔而去。
苏西追问,奥尔瑟雅不想多说,而且卡拉还在身边,于是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精灵族仍然保留着狩猎的习惯,现在是早上,村落的路上没有多少精灵,但都用充满了好奇和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只有一个孩了,他玩球的时候,球不小心滚到了奥尔瑟亚的脚边,他跑了过来捡起球,然后抬头用纯粹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人类的耳朵这么短,平时狩猎方便吗?”小精灵问。
“天生最适合狩猎的兽人耳朵也不长。”奥尔瑟雅说。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
“我来拿走我的东西。”他回答。
“那是什么?”
奥尔瑟雅没说话,指了指一座绿色山峰的位置。那是他感应到的,信仰熔炉所在的方位。
卡拉的脸色产生了变化。
“神山!”小精灵惊叹,他歪头想了想,忽然“噔噔噔”就跑开了,卡拉也站了起来,说去拿点东西。
“你确定我们不会被打出去吗?”苏西很认真地问。
奥尔瑟雅毫不在乎:“对付不了南希,还对付不了一群长耳朵吗?”
说起南希,苏西沉默了一会,忽然说:“我觉得南希阁下,并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说的哪种人?”
“是非不分,为私欲不顾一切,说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只为去除情敌的失智女人。”苏西说。
奥尔瑟雅沉默。
“现在的情势这么严峻,如果对他解释清楚你早已经不会传播瘟疫,他一定会做出别的选择吧?既然猎人先生能够分辨,如果你配合的话,说不定他也有办法分辨出来,其实冲突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够了!”奥尔瑟雅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冷笑着,“你根本不了解情况。少说些天真的话!”
苏西似乎也生气了:“我不了解?我天天跟你在一块!”
“那又怎么样?你天天跟我在一块,就得出了‘奥尔瑟雅会为了活命而去祈求仇敌谅解’这种结论吗?这实在太好笑了!”奥尔瑟雅几乎气笑了。
苏西气急:“我没有说过这种话!我并不想慷他人之慨,我只是觉得如果想要达到目的,有更隐忍更理智的解决方法,私人的仇恨可以之后再解决——你不也想尽快达到目的吗?拿不回身体,难道是我在着急吗?”
“你当然着急,我拿不回身体,你不就得一直跟别人共用身体吗?”奥尔瑟雅的语气充满了戾气,“你被死亡吓破了胆吧?那一剑直接插入了胸口,如果不是治疗术及时,你恐怕就能去见你亲爱的女神了呢,是不是开始感叹生命可贵,恨不得赶紧躲回家里瑟瑟发抖呢?”
苏西似乎进行了几次深呼吸,最后才能用正常的语气跟他交流:“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奥尔瑟雅。”
奥尔瑟雅眼睛微微睁
曾经,他也听到过同样的话。
‘别让情绪左右你的决策,奥尔瑟雅,仇恨会让人失去理智。’
又是他……又是那个所谓的神明,呵……背弃者有什么资格冒出来说教?滚远点。
他用力闭了闭眼,那些声音都消失了。
……
小精灵跑走后,关于外来者要取走神山宝物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播。
一时间,所有漠视人类存在的精灵都纷纷从那个人类的屋前路过,用诡异的目光打量他。
“就是他,卡拉说他亲口说的,要取走神器呢。”
“传说中的人真的是他吗?”
“如果不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外人怎么会知道神器的存在?”
……
“你真的觉得是他吗?”精灵卫兵米洛站在门口,拧着眉看卡拉。
卡拉回答:“他准确地指出了神山所在。”
“但他看起来……”米洛眉头紧皱。
那女孩太瘦弱了,被发现的时候几乎濒死,这样弱小,怎么配得上神器?即便得到了,也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力量吧?
“我们现在该想的难道不是奥术黑洞的问题吗?”卡拉苦笑,“直至今天,那群奥术师也没能找到封堵奥术黑洞的办法,如果不是神器支撑,天知道奥术黑洞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灾难。”
米洛叹了口气。
奥术黑洞只是其中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精灵族倚靠神器的能量已经进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效世界,高效到甚至都不敢让外面的世界知道,唯恐会引来战争与掠夺。
而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们,他们能欣然接受文明的进步,但能否接受文明的退步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而且,游侠将军麦尔斯一直主张更有效地开发神器,他似乎认为神器的主人仅存在于传说中,王室未免太过于保守,他们应该利用神器为人民提供更优质的生活,而不是被一个不存在的人绊住手脚。
麦尔斯自从去人类世界生活了几年后,行事作风就变得激进起来,也不知道这对于精灵族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而言之,精灵族是一个高贵的种族,如果神器的主人真的来取,他们不能做出卑鄙无耻的选择。
最终的结局,也许是精灵族不得不离开家园,迁徙到别的地方,难道他们将要见证历史了吗?
米洛想得正出神,他的同伴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游侠将军来了。”那个精灵卫兵紧张地张望着,“那个人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