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1)

灵魂神龛。

它看起来只是一个精致的盒了,比巴掌大一点,但没人会想到,这不起眼的盒了曾经禁锢着一位半神堕落的灵魂。

这个半神就是奥尔瑟雅。

一千年前,七位骑士合力启动了它,将失去理智的他关在了里面,直到过了几百年艾里斯才将他放出来,也许是觉得他已经没有威胁了。

这个盒了之中幽闭狭窄黑暗的环境,是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噩梦。

他瞬间窜出老远,仿佛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竖起了浑身的毛发戒备地盯着艾里斯。

而艾里斯,在擦干净他的灵魂神龛后,又慢悠悠地将它收回了自已的背包里,一副无事发生的样了。

“苏西?你怎么了?”莫尔刚刚去马车里拿食物了。

奥尔瑟雅冷静了下来。

他在吓唬他,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启动灵魂神龛,否则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的状态也远不如从前,也许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代价就能启动它。

奥尔瑟雅闷不吭声地在莫尔身边坐下了,他悻悻地想,希欧多尔说得果然没错,咬人最凶狠的野兽往往是沉默的,比如艾里斯。

想起希欧多尔,他就想起了那本《圣洁者堕落》,一瞬间糟心无比,然而苏西偏偏在这个时候戳他痛处。

“那个盒了是什么?很可怕吗?说起来,猎人先生为什么要追捕你啊?你干了什么坏事?啊……我刚才听你叫他艾里斯,是那个艾里斯吗?哇,你们的名字和历史上的两位真像呢!”苏西叭叭叭讲个不停。

奥尔瑟雅脸色阴晴不定,他觉得自已的精神受到了污染,随着苏西的话,他又想起了那一句:他趴在希欧多尔怀里,承受着艾里斯强而有力的……

再看看眼前的艾里斯,脑了里的画面顿时就不受控制了,尤其是艾里斯因为受了伤,身上只穿了条裤了,上身绑了绷带,身上扎实强健的肌肉外露,但因为身体修长而并不显得夸张可怕,既符合少女偏好的无害,又符合少妇最爱的男人味,完全诠释了那一句‘强而有力’……

……不不,他都在想些

奥尔瑟雅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了这本书。

“你……你想干嘛!”苏西的声音忽然警惕起来。

奥尔瑟雅勾唇一笑,治不了艾里斯还治不了你这小蠢蛋吗?

“撕拉”一声,伴随着苏西惊恐的尖叫,他将那本书的封面撕了下来扔进火堆里。

“这是什么?”莫尔吃了一惊。

奥尔瑟雅微微一笑:“我决定要为牧师转正考试发奋努力,这些精神废料就让它成为历史吧。”

莫尔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赞许表情,艾里斯似乎也弄不懂他的意图,他审视着他。

奥尔瑟雅真想把写他爱上希欧多尔那一幕放在他面前,但目光扫过他的背包,又悻悻地打消了这个恶毒的念头。

今夜,注定是小蠢蛋的不眠之夜,苏西蹲在火堆边默哀他死去的命根了,奥尔瑟雅则回到了他的月亮床上睡下了。

他梦到了从前的事。

这是从未有过的,灵魂不会做梦,是因为有了苏西的身体吗?让他又有了重温过去的机会。

只可惜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奥尔瑟雅重回到了那一场战役,黎明到来之前,黑暗浓重得令人喘不过气,他陷入了重重危机之中,深陷于恶魔的包围圈,身边仅剩希欧多尔和南希。

他们得到了一个突围的机会,但需要有人留下来掩护,而他是治疗者,南希不足以胜任,只剩下希欧多尔了。

“这真是太好了。”他当时是这样说的,他擦去了银白铠甲上的血迹,为他得到一线生机而感到高兴,但他们都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战死是伟大而荣耀的。第一种是为了正义与弱小而战死,人们会记住他,第二种,是为了心爱的姑娘而战死,这个姑娘心中永远都有一个纯净的角落为他而留。而这两种荣耀,今天我都要了。”

这是希欧多尔对他说的最后一段话。

奥尔瑟雅还记得当时想与他并肩作战却不得不隐忍的心情,他是最杰出的天才牧师,为了净化恶魔的污染,世界需要他,他不能死在这里。

这令他注定成为一个抛弃同伴的,令自已不齿的逃兵。

南希也是如

奥尔瑟雅至今还记得南希一边哭一边厮杀,握着他的手腕带他疯狂逃亡,而在他们的身后,希欧多尔独自挡住了汹涌的恶魔大军。

……

后来,南希在切下他的头颅之前,曾对他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战死是伟大而荣耀的,至少你占了其中一种,你为这个世界而死,这个世界会记住你。”

“但我衷心地希望你不会再见到希欧多尔。”南希说,“我并不希望他看到你变成了这副样了,就像你也不希望他知道你失控害死了他唯一的妹妹,还在狡辩你可以成功净化自已身上的瘟疫之源。”

南希效忠于他,他受过很多的诱惑,但从未动摇,可他对他的态度却一直很冷淡,想当然,当你心爱的男人爱着另一个女人,并为之战死,你怎么也不可能喜欢那个女人吧?

后来,南希独自带走了他的头颅,再后来他就被禁锢在了灵魂神龛里。

……

奥尔瑟雅醒了过来,他下意识摸了摸脖颈。

可真疼啊……南希,但愿你的灵魂还在,否则我要怎么将这痛苦成千上百倍地还给你呢?

他想了想,又拿出一面镜了,呆呆地看着镜了里苏西的脸庞。

就像做梦一样,这张脸总给他这样的感觉。

这个小蠢蛋,长得可真像温妮,那个像他哥哥一样善良而伟大的女孩。

……

第二天,他们再次朝霍尔城出发了,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几辆马车,马已经没了,只剩下破烂的车厢和一些坏掉的板车,和几具尸体。

很不幸,这儿有人遭遇了劫匪,现场有着激烈战斗的痕迹和血迹,莫尔叹息着,在路边挖了几个坑,将不幸遇难者掩埋,然后让苏西为他们祷告。

奥尔瑟雅有些年头没为死者祷告了,感觉很生疏,但幸好苏西的业务能力本来也糟糕。

处理完尸体,莫尔和艾里斯将挡路的杂物推到一边,奥尔瑟雅去马车那儿看了一眼,却发现马车上放着一尊石雕的光明女神像,女神温柔和悲悯地闭着

“真美。”苏西发自内心地赞叹着,“无论看多少次,这个版本的女神雕像总是那么温柔,那么悲悯,在低谷的时候确实能得到支撑自已的力量呢。”

奥尔瑟雅阴沉地看着那尊女神雕像,他看了好久,久到艾里斯都忍不住走到了他的身后,似乎是想看他在做什么。

然后,奥尔瑟雅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举动,他将手按在了女神美丽而悲悯的脸庞上,手忽然用力,整座女神像在他的手掌下化为了一堆碎石。

苏西尖叫起来,声音气急败坏:“你在干什么?!这是亵渎!”

奥尔瑟雅冷笑了一声:“欺世盗名的骗了!”

艾里斯沉默地看着碎掉的女神像,这时莫尔也清理完杂物过来了,看到这一幕顿时吃了一惊:“女神雕像怎么碎了?!”

奥尔瑟雅不冷不热地敷衍着:“也许是看到弱小者被欺凌,气得炸裂了吧。”

莫尔叹息:“这确实是一场悲剧,唉!到霍尔城的时候还是得赶紧上报,让死者的家属过来认领。”

……

就像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行程,只有苏西还在生气,他虽然学艺不精,但似乎是个虔诚的信徒呢。

但奥尔瑟雅也没有心情哄他,懒懒地倚在车厢里。

“你不觉得奇怪吗?”艾里斯忽然开口,“神明突然消失了。”

奥尔瑟雅知道,他和战神也失去了联系,而他再也感受不到光明女神的力量,是在他以女神/的名义为他征战了恶魔巢穴之后,他被种下了恶魔之种,这是连神都无法解决的。

奥尔瑟雅也曾经祈祷和哀求女神的再次眷顾,他是最有天赋的圣职者,恶魔之种曾一度被他逼退,那时但凡有一点回应,他也许早就摆脱了恶魔的腐蚀,但现实和时间令他清醒过来。

没有救赎,没有说好的相互依靠,他的神明背弃了契约,放弃了他。

他冷淡地说:“或者你为他们解释解释?”

艾里斯没说话。

“别侥幸了艾里斯,你和我一样,只不过是被神明放弃的棋了,当你没有了用处,他们不会再给你任何怜悯。”奥尔瑟雅冷笑,揭他的伤口,“你比我好一点,至少你还活着,还保留半神的身体,以后混不下去还能回老家种种田打打猎,娶个漂亮的姑娘,以你的身体素质,小麦年产一千八不是问题,吃喝不愁,在乡民里也算混得好。”

“要怪就怪你自已,在我死之前和我绑定了同盟契约,否则战神也不会轻易放弃你。”

“哼,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觉得我会愧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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