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种类少,曹小满决定所有种类都带点回去,有种子的就直接带种子,种子不好培育的就直接带绿植。
不出意外的话,锦都的花店不久就会开起来,到时候可以把这些送到锦都去,慢慢先把花店开起来。
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数几株茶花了,这边的园丁确实厉害,把茶花养得极好,枝头上挂着碗口大的娇艳花朵。
毫不意外,茶花是他们这儿最受欢迎的花卉之一,曹小满看着也心生欢喜,当下就选了一批生命力强的要带走。
“小满,不是哥哥泼冷水啊!种子好带,可这些花儿就算火车肯给咱托运,在那暗无天日的车厢里捂上那么些天,那花儿还能是花儿吗?”许卫东劝道,“咱们不能白花钱不是?”
尤其是那最贵的茶花,在车厢里闷那么些天,等到了红旗县花朵铁定掉完了,没了花朵的茶花不就是白搭钱吗?
曹小满笑得自信满满,“许老板,托运的事就麻烦你帮忙想想办法,花卉的事情就交给我,总要试试看行不行。”
“托运的事包在我身上。”许卫东拍了拍胸膛。
曹小满说可以,杨冬来和谢飞扬自然也不会说什么,选好了花卉和种子,又选了花肥和高锰酸钾溶液,这一下又用去了两千多块钱。
选完这些迟到的午饭也到了,几人在许卫东的花圃吃了饭,然后按照曹小满说的,用塑料膜将绿植套起来,趁着大家忙活套袋,曹小满悄悄划破了手指,给每盆花滴上了几滴血。
收拾好花卉,已经到下午五点多钟了,许卫东找了辆小货车把绿植拉到了火车站旁边,他在那里有个小仓库,可以临时存放一些货物。
又有花圃,又有仓库,这个时候配备这么齐全,许卫东绝不只是做个小生意。有这么一个发小,难怪谢飞扬想做什么都能快速找到门路。
午饭随便对付了一口,到了晚饭许卫东说什么也要请他们再去吃一顿大餐,带着曹小满他们去了一家私营酒楼。
“别看这里是私营的,但菜是绝对的地道,厨子都是从国贸挖过来的。”上桌点完菜,许卫东就开始介绍,“上个月一开业就把国贸的生意给抢了,连香茳人都过来吃。”
谢飞扬左右环顾,“难怪我之前没来过。”
昨天的南城菜,杨冬来和谢飞扬并没多感兴趣,但许卫东认为问题一定是出在菜色上,而不是两地的口味不同。
因此这次,许卫东大掏腰包,换掉海鲜点了白切鸡、挂炉烧鹅、脆皮乳鸽、清蒸河鲜,在曹小满的再三劝阻下,将烤乳猪换成了酿豆腐,又上了老火靓汤这才作罢。
他们四个人上了一桌子菜,八十年代的人只有吃不饱的,从没有适量点餐空盘行动的,尤其是先富起来的生意人,生怕请客吃饭点的不够让人看不起。
许卫东就是典型的先富起来的生意人,菜一上来就觉得少,然后就又开始点菜,硬是摆满了桌子才作罢。
南城人和香茳人都说一样的话,曹小满他们交谈都是说秦川话,外地人点这么一桌子菜,引得旁边的人频频侧目,连服务员都格外看顾他们这桌,十有是怕跑单。
几人在这种问题上倒也大度,不管他人眼色饭菜上桌就认真吃饭,没有海鲜的南城菜,杨冬来和谢飞扬果然胃口好了许多,除了仍然对白切鸡不太感冒之外,吃的很开心。
几人吃的正欢就听见一个人喊着“许生”,一边兴高采烈地往这边跑。
“哎呀,我还想明天去找你,没想到今晚在这儿遇到了。”来人是个脑袋微秃,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听口音,看穿着,应该是个香茳人。
许卫东见到他,也立刻站了起来,“梁生,真是太巧了。”
说完回头向曹小满他们介绍“这位是香茳来的梁老板。”
梁老板走过来一把攥住许卫东的手不放,顾不上还有人在场,就急切地说道“老弟,你的玫瑰花茶还有没有?有多少我要多少拉!”
曹小满一个激灵,跟杨冬来一个默契的对视,再看向谢飞扬,他也一脸了然。很显然,这位梁老板口中的玫瑰花茶从何而来。
许卫东果然先扫了他们一眼,才略显尴尬地抽了抽被握住的手,说道“梁生,我记得你上次并不是很看好我的花茶啊?怎么现在还找上门来要了?”
“哎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拉!”梁老板呵呵两声干笑,“许生你的花茶是一顶一的好拉,以后凡是你的花茶我全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拉!”
许卫东不是傻子,见梁老板这态度也知道肯定是花茶卖的好,立时拿捏起态度来。
“梁生,现在还不到花期呢!我想做你的生意也没辙啊,我答应你,等我的花一出来,马上就给你。”许卫东眼神轻闪,言辞恳切。
“那我们说定了,到时候一定要全部给我。”梁老板放开一只手拍着胸膛,接着满脸带笑地跟许卫东保证,“只要你把花给我,价钱好商量拉。”
许卫东笑得眼睛眯起,“好商量,好商量!正好,我几位朋友也在,梁老板跟我们一块儿吃饭?”
梁老板刚要答应,在扫视了一圈之后又回绝了,“我就不打扰许生跟朋友叙旧了,改天我专门请你吃饭,一定要赏脸啊!”
等人走了,谢飞扬才试探着对许卫东说道“老许,看来你这玫瑰花茶卖的不错啊!”
许卫东笑着抓了抓脑袋说道“是还不错,不然我也不会让你种了。不过我跟梁老板做了一年生意了,他以前跟我讲话都是拿鼻孔对着我的,今儿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客气。”
曹小满垂了垂眼,说道“应该是玫瑰花茶现在卖的好,梁老板急着收货。”
“我觉得也是。”谢飞扬认同地点了点头。
许卫东立刻说道“那我更要赶紧买票去,飞扬你花圃里的玫瑰可不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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