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若咬着唇瓣,赌气一般瞪着明烨,怎么对他就这么容易心软呢?
“真的吗!”明烨脸上的忧伤一扫而空,几步冲到惜若面前,语气软了几分,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真的吗?”
他这个时候说话怎么不结巴了?
惜若不说话,看到明烨眼睛又恢复了神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对方骗了。
“真的、不怕我吗?”明烨忍住继续靠近惜若的想法,站在一步远的距离,再次确认惜若的心意。
明烨这紧张兮兮的模样,搞得像是要表白一样!
惜若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强忍着继续后退的冲动,板着脸点了点头。
这下明烨心中最后一丝惶恐也消散干净,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跑到惜若跟前,“惜若!”
惜若眸中露出一丝防备,身子不自觉朝后仰,只见明烨又把毛茸茸的大脑袋送到她面前,“可以吗?”
只是要揉脑袋?
竟然只是要揉脑袋!
惜若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点失落,磨了磨牙齿,“知道了!”
手掌重重落到明烨脑袋上,大力揉搓。
都怪你,害本郡主自作多情!
明烨眯起眼睛享受,喉咙中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
惜若撇了撇嘴,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失落,“走吧,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好。”明烨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满足的笑意,看了一眼黑狼。
黑狼从地上起身,慢悠悠走到惜若身边,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一声。
“吼!”明烨喉咙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狼王缩了缩脖子,停在惜若身侧,不再乱动。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惜若眉头轻蹙,还未来得及发问,明烨手掌就落到她的腰间,轻轻松松把她举起来放到黑狼背上。
黑狼皮毛光滑,体型硕大,惜若险些从狼背滑下来,下意识抓住黑狼光滑的皮毛。
“呜呜!”黑狼晃了晃身子,碍于明烨的威压不敢乱动。
“嗷!”明烨不轻不重拍了拍黑狼的脑袋,黑狼瞬间安静下来,他翻身跳到黑狼背上,双手越过惜若扣住黑狼脖颈,一字一顿解释道:“这样快。”
明烨呼吸灼热,落到惜若脖间,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她下意识往一旁躲去,撞到坚实的臂膀,身子僵硬在原地。
“别、乱动。”明烨双臂收紧了几分,不让惜若身子乱晃,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啸声,黑狼一跃而出。
这样是不是太近了!
惜若内心尖叫,奈何黑狼已经跳上了峭壁,眼前景色疯狂变换,狂风呼啸而过,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往日只觉得明烨心智未开,现在靠的这么近才发现明烨比她高了一头,肩膀宽厚,这样的坐姿像是把她抱在怀中一样!
“本郡主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惜若一开口声音就被风吹散,肠子都要悔青了!
夜色浓重,无边夜色之下,不止惜若一思绪跌宕起伏,徐之洲也是一样。
就这样由着狼王靠近惜若吗?
徐之洲一拳锤到床上,心中痛楚愈发明显。
朝歌翻进去院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早就探听好了,平阳郡主入夜之后带着狼王半夜私会,这院子中只有徐之洲一人。
这不是绝佳的动手时机吗?。
朝歌磨了磨怀中的小锦盒,眼睛中划过一丝冷然,望舒终究是要属于她的!
她猫着身子,一步一步靠近徐之洲窗下,伸出手去摸窗棱。
手指还没碰到窗户,就被人紧紧抓住,耳边炸开一声低吼,“你还敢回来!”
果然被发现了,如此敏锐,才是她能看上的人啊!
朝歌被发现了也丝毫不紧张,漂亮的眸中笑意荡漾开,轻声说:“望舒,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回来?”
字字轻柔,好似对待恋人的呢喃。
徐之洲听了去没有半分感动,反而一阵反胃,一把甩开朝歌,“闭嘴!”
“怎么了?”朝歌揉了揉发疼的手腕,面上笑容并没有因此削减半分,反而愈发明媚,“心情不好?”
徐之洲身形僵硬,薄唇紧抿,并不准备回答朝歌的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望舒想要杀她?
朝歌眸光流转,看到这一幕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柔声继续关心徐之洲,“你在意的平阳郡主跟别人跑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朝歌。”徐之洲心中杀意暴涨,握住剑柄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发出清脆的声响,“你想死吗?”
“你就那么想杀我?”朝歌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是面对着徐之洲浓重的杀意,还是止不住的怨恨,“就为了平阳郡主?”
她的望舒啊,本该属于她一人的望舒,他的心里怎么可以容得下别人!
都怪惜若这个贱人!
“你伤她,本就该死!”徐之洲长剑出鞘,剑尖抵在朝歌的脖颈上,鲜血顺着剑尖滑落。
“嘶!”朝歌皱了皱眉,烦躁愈来愈强烈,“望舒,你是不是忘了一样东西?”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手帕,素白的手帕抖开一角,露出精致的刺绣,似是青竹。
徐之洲面色一变,握住长剑的手微微颤抖,认出那是他娘亲的秀帕。
“你真的不想知道,她对你说了什么吗?”朝歌捏紧手中的秀帕,漂亮的眸子牢牢盯着徐之洲,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丝神情。
很快,很快,她的望舒就会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徐家满门,只剩你一人。你难道不想知道她对你的期望吗?她的遗言你也不想听了吗?”朝歌循循善诱。
徐之洲如遭雷劈,浑身一震,握住长剑的手抖得更加厉害,在朝歌脖间划出一道道血痕,“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当然啊!”朝歌往前踏了一步,伸出双手去拥抱徐之洲,“你可是本公主的望舒,亲自挑选的男宠啊!”
无论徐之洲是什么身份,只要她看中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手,这么多年从无意外!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安排?”徐之洲回想着安南短暂的回忆,几分留念终究化为碎片,恨意和痛楚铺天盖地而来,分不清哪个更多。
朝歌以为,徐之洲会乖乖听话。
徐之洲突然睁开眸子,杀意席卷而来,“朝歌,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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